回到家,黎溪将用到的工具一一摆放了出来。
陈显漳倒还好他是见过的,剩下两个人就如好奇宝宝一样问题一个接着一个,黎溪只能一一作答。
谁让他们医的是自己的脸呢。
祁廉徐正看着对面一字排开的银白器械,只觉得满脸新奇,特别是一辈子沉淫医道的徐正。
给祁廉足足讲了三遍要点,黎溪都有些口干舌燥了,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懂了吗?”黎溪问。
三个人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哎!”黎溪叹气。
“那这些东西你们知道怎么用了吗?”指了指放在一边的医用器械。
祁廉点点头,懂是懂的差不多了,但关键他没上过手呀。
黎溪拍拍祁廉的肩,语重心长,“放心很简单的就是将两边的肉缝起来,嗯…尽量针脚密一点,然后漂亮一些,就像缝衣服一样。”
黎溪爬上床喝下麻醉药,朝祁廉比了比大拇指,“接下来就靠你们了。”躺下前还俏皮的眨了眨眼。
看着慢慢陷入昏迷的黎溪,祁廉有些呆愣,可是…他也没有缝过衣服啊!转过头问了问两个老头,“你们缝过衣服吗?”
陈显漳徐正一起齐齐摇头。
祁廉有些头疼,拿起像剪刀一样的剪切钳和医用针,看着泛着银光的古怪器械,不由感叹真是长见识了。
黎溪所说的东西,真是闻所未闻,
拿着酒精给黎溪的伤口消了毒,就开始缝合,剩下的两个人聚精会神的盯着祁廉的动作。
最后一针完成,祁廉将线打结,长舒一口气,没想到这辈子缝的第一件东西竟然是脸皮。
徐正上前将调配好的草药抹到伤口上,陈显漳最后包扎伤口。
“大功告成,现在就等黎溪醒来了。”祁廉摘掉口罩,找了把凳子坐下,“太累人了。”
“咚咚咚!”敲门声想起。
“可以了吗?”一直守在门外的文轩听到里面的声音,开口问道。
“好了好了,进来吧。”陈显漳去将门打开。
文轩进来,直奔黎溪的床前:“溪儿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都觉得我自己挺有缝衣服的天赋的。”祁廉翘着二郎腿说道。
文轩摸着黎溪的长发,双眼细细的描绘着黎溪的眉眼,对不起溪儿,假若不是我你也不用受这么大的苦。
我赫轩逸对天发誓,此生定不负你。
徐正在一旁看着分明,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上天的美意,不过这两人难啊!
先不说赫轩逸的身份,百里莜可不是个善茬。
再者,肃王感兴趣的谁也拿不走。
“哎哎哎,这都下午了,大家都是没吃午膳呢。文轩你手艺好,给大家做点吃的吧。”陈显漳又问徐正和祁廉,“这粗茶淡饭,两位大人不嫌弃吧。”
祁廉站起身,“当然不介意,文,文轩是吧,那就劳烦你了。”汤国三皇子的手艺可不是随便吃的到的。
文轩与祁廉对视,“那我这就去做。”
看着文轩去了厨房,陈显漳才说道,“黎丫头这次是真遭罪了,还好有文轩,文轩对这个丫头死心塌地的。”要不然这脸伤成这样,还有哪个夫家要。
“太死心塌地可不是好事。”
“什么?”陈显漳看向祁廉,不明白祁廉话中的含义。
“没事,随便说说而已,我去看看文轩。”祁廉站起来,出了门。
文轩淘干净米,落好锅开始生火,拿了一把稻草将火引燃,在将干柴塞进去将火点大。
“没想到我祁廉此生也有幸能吃到汤国三皇子给我做的饭啊!不知道吃了会不会折寿。”祁廉倚在墙上看着蹲在地上生火的文轩。
“那你就别吃。”文轩站起身,与祁廉对视了一眼。
“那当然不成,您做的饭就是有毒我也得吃,是吧。”祁廉笑嘻嘻的将脸凑到文轩的面前。
文轩拿起案板上的刀,捞起一条养在缸里的鱼,猛的将鱼拍死。突然的巨响,吓得祁廉一个激灵。
“咳咳,别激动呀,别激动。”
利索的将鱼鳞刮去取出内脏将鱼洗干净,看着还杵在一边的祁廉,不满的说道,“你一定要站在这里吗?”
“没事,你可以当我不存在,你继续。”
文轩将鱼放到盘子里,“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对你怎么样?”移了移脚步,高大的背影阻碍了房间的视野,袖口里滑落一把手指大小的刀,目光轻蔑而又危险。
祁廉也正经的站直了身体:“三皇子这是干什么,你…这样不太好吧。”抬眼示意了一下文轩手中的刀。
“去将那把菜洗了。”
祁廉无辜的笑笑,“这不好吧,不太符合我现在的身份。”
刀在文轩的手中转了个弯,瞬间祁廉的脖子处就多了一道红痕,点点的血珠不断的往外冒。
好快的速度,竟让他丝毫不能反应,祁廉心惊。
看来这个汤国三皇子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危险,将脖子上的血抹掉,把衣领拎高遮住伤痕,祁廉扬着笑脸,“我洗就是了,干嘛动粗。”
蹲下身体拿起青菜放在水中,委屈的小声嘟囔,“功夫比我好就了不起啊!”
文轩没有再去理会他,将钉在墙上的刀拔下,从新放进袖子中。
徐正陈显漳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文轩拿着锅铲在锅中挥舞,而祁廉在一旁打下手。
陈显漳不满,对文轩指责道:“文轩,你怎么能让祁大人做这种事。”
“哎,陈老你可不要冤枉文轩,是我看着手痒想体验一下的。”祁廉将切好的姜丝装到碗里递给文轩,笑着解释道。
徐正摇摇头,祁廉什么都好,就是人太欠了,不知道安份。
文轩将姜丝倒在鱼身上,看了看油温拎着鱼的尾巴就下了油锅。“刺啦…”油遇到鱼瞬间就沸腾起来,冒起一阵白烟。
“这里油烟大,你们二老还是到小厅里等吧。”文轩说道。
陈显漳点点头,对着徐正说:“那大人请。”徐正伸手也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两个老头坐在一起,时不时的喝上一口茶。
徐正看着对面侃侃而谈的陈显漳,押了一口茶,这人在这清水镇之中确实是埋没了,对病症都有自己独到的见底,或许只要条件允许,陈显漳一定也是一位医界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