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黎溪醒的时候,脸部疼痛异常,张个嘴都觉得脸部撕裂了一般的痛。
早起洗漱是在黎溪的抽吸声中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完成的,等一切完成了后,已经没有吃早膳的欲望了。
坐在铜镜前,将纱布拆开。一直没有细看自己伤口的黎溪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到伤口的时候还是不由深吸一口气。
皮肉外翻,伤口横跨在半边脸上,再加上夏日闷热伤口捂在纱布中,竟然隐隐有些化脓的征兆。
“咦…!”看着这样的自己黎溪都觉得嫌弃。
还好昨日陈老头给自己处理的比较好,不过这么大的伤口不进行缝合估计是不成功的。
哎!但是这里关键除了自己没人会呀。
“真是什么坏事都挤一起,撕……”
“啊呜!”在一边的瓜子也长嚎一声,像是赞同黎溪的话一样。
黎溪撇了一眼瓜子,“你嚎什么嚎,是不是我变丑了你嫌弃我了。”
“啊唔。”瓜子趴在地上,后爪弹了弹自己的毛。
“你还薅自己的毛,毛飞的到处都是,你是怕我冬天没有衣服穿,想给我薅一件狼毛大衣吗?”
“啊唔!啊呜!唔…!”
“你还给我顶嘴!嘶!”一不小心嘴张的太大,痛得黎溪倒吸了一口凉气。
…
“老远,就听到你和瓜子吵嘴了。”文轩拎着一袋东西进来。看着黎溪脸上毫无遮掩的伤,文轩只觉得十二万分的心疼。
黎溪对于脸上的伤却并无异样,其实并不是不在意,只是也没有到要死要活的地步。
对于前世美貌能使她自信是她的武器,对于脸黎溪也向来是认真的。
她现在的平淡但不代表她不在意,她只是信奉一条原则不做无用功。
她和瓜子其实是都一种物种,善于蛰伏,然后找准机会一招致命。
看了看文轩手里的袋子,黎溪吸了吸鼻子。
“城西的虾饺。”
文轩刮了刮黎溪的鼻子,“贪吃鬼,我包这么严实你还能闻出来。”
“大夫的鼻子可是很灵的,白来种草药也不是白闻的。”
文轩笑了笑,“那就趁热吃,再不吃我怕瓜子就要冲过来了。”
一旁的瓜子支楞着耳朵,眼里冒着光哈喇子已经留了一地,欢快的摇着自己的尾巴。
“不想吃。”
“为什么,没胃口?”
“脸疼。”
文轩夹了一个饺子,将饺子一分为二。
“不行,昨天你就喊肚子饿,不等我做就把我赶走了。乖,多少吃点。”将饺子递到黎溪的嘴边。
黎溪缓慢张嘴吃下,小心翼翼的嚼着。
两人一个吃一个喂。
吃下最后的一个饺子,黎溪看着文轩。
“你…以后我不要对我这么好。”
毕竟要做对不起他的事,对她太好比较容易愧疚。
文轩的动作一顿,弹了弹黎溪的脑门。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不对你好我对谁好。”
“我都变丑了,你还喜欢我吗?”
“溪儿,我一直爱的就不是你的皮囊。”文轩认真的对黎溪的说,“溪儿别怀疑我。”接着便要亲吻她。
黎溪侧过脸,避开了。
“溪儿…”
“帮我梳个发吧。”
文轩有些沉默的看着黎溪的背影,拿过梳子替她梳理。
“你昨天和陈叔说的东西,我都已经准备好了,都在陈叔的家中了,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昨天,陈显漳来到衙门说黎溪找到医治瘟疫的方法后,王鸽揪着自己大把大把的落发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接着就是欣喜若狂。
将衙门里的人都派了出去,镇民也非常的配合,家里有瓜有玉米面的都毫不吝啬,瓜和面都堆满了陈显漳的一间房。
“等肃王,我找他要了一批东西。”
昨天尉迟溟走的时候,黎溪还不忘把去找他的目的给说了,虽然尉迟溟没理她,但他应该还是有点数的吧。
“你真的有把握医治瘟疫吗?”
“理论上可以,哎呦!”黎溪头发打结被硬扯一下,脑袋一疼。
黎溪刚转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脸。
一挑眉,没想到文轩这个人看着老实,没想到还挺有情趣。
嘴上的触感柔软,黎溪的眼眸却一暗。
半响,文轩离开黎溪的唇。
“瘟疫的事情了了,我们就成亲吧。”
黎溪拿过文轩手中的梳子,利落的将自己的长发挽起随意的找了根簪子固定。
文轩握住她的手,越过她从新拿起一根。
“这个好看。”
黎溪看了眼文轩手上的簪子,是一只莲花发簪,也是文轩送给她的,可惜黎溪从来没有带过。
目光嫌弃,直接推开文轩的手,将一根素簪子插了头上。
她在以前也是穿着八厘米的高跟鞋,烈焰红唇大波浪,走的可是御姐风,这么玛丽苏的东西它宁愿什么都不带。
“怎么生气了。”文轩放下簪子问道。
“没有。”
“你骗人。”
“没有。”
“骗人。”
黎溪转过头。
“我觉得我们应该不可能成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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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长的像蘸料盘子一样的东西到底干什么用的。”徐正拿着的正是黎溪昨日塞给尉迟溟制作培养皿的示意图。
“真是奇了怪了,我从医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这个东西,她确定可以用来医治瘟疫吗?她不会是打击太大,脑抽风了吧。”
尉迟溟翻着手中的书,“你一个大夫都不知道,本王这么会知道。”
“好吧,那问你点知道的。她要一百个这个东西,那要多少琉璃,现在能制作琉璃的也就这么几个人,关键是都不是绥国的人,你怎么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