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是同一时间,位于八荒山的荒火教总坛也收到了一份来自魍魉教的厚礼。
等徐篌等人将沉甸甸的木箱打开,才发现里面装的竟是一具无头尸身!从尸身的穿着和特点来看,徐篌和徐云哲岂能认不出这就是徐方的尸身!
徐云哲当即瘫倒在木箱上大哭道:“爹啊!爹!”
徐篌和徐云勋见徐方死的如此凄惨,不禁也埋头掩泣,内心一时间悲愤不已。
待徐云哲稍作冷静后,徐篌才取出木箱内的纸帛打了开来,却见上面不仅道出了二月花的真实身份,甚至还提到了图纸的事情。毋庸置疑,魍魉教已经将徐方的死因全部归咎于太虚观的冷眼旁观。
徐篌得知二月花便是徐云汐,即使魍魉教不提图纸的事,之前所有的推测在这一刻也可以得到核实了,他眼中分明有道光一闪而过,随即迅速收起纸帛并用内力将它焚毁。
徐云哲只当他是太过愤怒了,凑上前问道:“大伯,纸帛上写的是什么?按照之前得到的情报,我父亲一定是死在魍魉教手上的,我非要将这天杀的仇家碎尸万段不可!”
徐篌答他道:“云哲啊!这件事非同小可,你父亲是为了救太虚观的二月花才会落入魍魉教的手里!可惜当魍魉教提出要让太虚观交出二月花,换你父亲一条生路的时候,却被他们一口拒绝了!
魍魉教本来就是我教的宿敌,固然可恶。可是这太虚观如此过河拆桥的举动,比起魍魉教有过之而无不及。本座在对付魍魉教的同时,也绝对饶不了他们!”
徐云哲咬牙切齿道:“那还等什么,我们这就动手把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解决掉!”
徐篌连忙让徐云勋拦住了被冲昏头脑的徐云哲,他劝徐云哲道:“你的心情本座可以理解,且不说魍魉教与我教斗了数百年,不可能凭今日的一腔热血就把它拿下。就连那忘恩负义的太虚观,都结有很多的同盟,你可不要冲动!”
徐云哲一时间潸然泪下:“我才不管那么多,我一定要为我父亲报仇!”
徐篌安慰他道:“你父亲可是本座的亲弟弟,难道本座会不想帮他报仇吗?不光是我,你二伯他们知道此事后也绝不会袖手旁观。你放心,本座这就传信给峨眉三派,凡是有与太虚观结盟者,就是与我荒火教为敌。本座要让天下人都知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们荒火教的人是不会白死的!”
他见徐云哲情绪有所缓和,接着鼓励他道:“云哲啊!你跟着大伯修行也有八九年了,每年都是到了年关你才会回家,可是大伯一直都没给过你一个展示功力的机会。这次,大伯要给你安排个任务,若是你能按照大伯的计划行事,离大仇得报之日就不远了。”
徐云哲连忙擦干眼泪回他道:“什么任务大伯尽管吩咐!只要能为我父亲报仇,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毫无怨言。”
徐篌欣慰的安排他道:“你带人密切关注太虚观的动向,一旦他们有较大的行动,或者说他们与别的门派有什么往来,你就从中作梗。这个任务不难,切记不可因报仇心切而上头。一来是为了你的安危考虑,二来是为了让太虚观彻底陷入孤立无援的状态,到时候要拿下它就易如反掌了。”
徐云哲听后连连点头。
这时徐云勋对徐篌开口道:“父亲,就让我和堂弟一同前往吧!这可是一次极好的磨炼机会,我正好可以借机磨砺下自己的本事,也好让澜儿对我刮目相看。毕竟我总不可能一直依附在父亲的光环下生活吧!”
徐篌点头笑道:“难得你如此有心,看来你这个未婚妻为父果然没有选错。去吧!一切要小心行事,并及时向我汇报你们的近况。”
二人欣然领命,当即带人往峨眉山方向赶去。
玄庄、玄仲等人在蜀山剑派与二月花关系闹僵后,尽皆心情沉重地回到了太虚观。
雁森等人见玄庄脸色不好,没敢问他喜宴的情况。倒是一向严肃不起来的玄仲,今日却一反常态,怎么能不成为他们下手的对象。
等玄仲回到炼丹房后,雁森和唐诗兄妹才涌进他的房间,对他不是问东就是问西。
“行了行了!都要被你们吵死了,能不能让我好好清净一下!”心烦意乱的玄仲恼道。
雁森岂能依他:“师父,我不是暗地里告诉过你风师弟和师姐之间情投意合的事情吗?你怎么还能眼睁睁看着师姐嫁给蜀山剑派?”
玄仲训他道:“这是我和掌门能决定的吗?你师姐和潇湘君乃是天选之人!一而再再而三跟你们强调,让你们不要掺和这件事、不要掺和这件事!就是怕传些风言风语到蜀山剑派的耳朵里,影响到他二人的关系。你们若是真的为你师姐好,怎么会到今天了都还听不进去?”
不知内情的雁森,仍旧一脸不服道:“什么天不天选的!上回徐坛主那件事就已经够对不起师姐了。现在又因为怕传出风言风语,连亲都不让我们送。我看分明就是你们想给蜀山剑派结亲,为自己讨得一个得力的帮手罢了!可是你们这样做,牺牲的可是师姐的幸福,未免太自私了吧!”
玄仲听后当即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他被气的脸都红了,举起手来就往雁森头上打了过去,雁森倒也不避,只是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可是为什么时间都差不多了,师父的手还没打到自己头上呢?雁森睁眼一看,原来是玄仲迟疑了片刻之后,又将悬在他头上的手给缩了回去。
唐诗兄妹连忙拉着雁森,让他不要再多嘴了。
玄仲生气地说道:“混账东西!你今日未免太过放肆了!说到底都怪为师平日对你疏于管教,你当真以为为师是个没心没肺之人吗?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说的这些话,让掌门和你其他的师兄弟们听到会是什么后果?你到底还是不是我们太虚观的弟子?自己滚去思过房跪着,跪到你想清楚错在哪儿为止吧!想不清楚就永远不要起来了!”
雁森二话没说,甩头就往思过房跑去。
雁森在思过房跪了快一天,唐诗兄妹见拿他没有办法,只好去找二月风帮忙。
或许我就不该来太虚观吧!雁森在心里默默地感叹道。
师父这两个字,喊出来容易,但要上升到“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种高度的话,玄仲在雁森心目中可能还真的达不到。
正如雁森经常抱怨的那样,这位师父从来都是懒懒散散,教他功法时亦是三心二意。自入太虚观以来,除了两仪上清功是得益于他,其他的几乎全是跟二月花学的。
如果不是有这样一个不务正业的师父,他只怕早已经进入金丹境界了吧!
师父!雁森又一次想起了那位,曾在水月观里将自己养大的师父丹青子了。这才是他理解的为人师表吧!从他记事开始,丹青子既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