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拍摄的视频和照片,几个人都是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司机大叔问道。
“这,这下面还有人?”
“已经不能称为人了,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只有二楼有生还者,你们难道没搜救?”
司机大叔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另外俩人就有些委屈的低下头,其中一个年轻的,留着寸头的精瘦男子说道。
“当时我们按照你的指示,前往二楼解救幸存人员,我数了一遍,九个人,都带出来了,下面没有活人了。”
姜落云转过头,看着他,表情冷得直让人哆嗦,她说。
“所有地方都检查过了?”
“检查过了,我游到一楼,来到后门位置,门开着,真的没发现任何活人。”
“店里面也查了?”
“查了,那地方一目了然,伸头进去一看,有好几具死尸。”
“尸体呢?”
“捞上来了,现在应该是在一个专门停放尸体的地方,等着确认身份通知家属。”
姜落云想到了什么,自顾自的点点头。
她想起来了,当时吴雨农提过,还有很多死尸堵在二楼门口,可是第二天就都不见了,自己一路下来,也没看见除付行外的任何尸体,难道都活了过来?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刚才经过的二楼走廊?
到底怎么回事,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通知有关人员,所有尸体必须密封保存,锁好,全员穿防化服,等上三天,如果尸体没有任何异常,再通知家属认领,对了,看看能不能解刨一具,这里的尸体有问题。”
几个人都面露震惊之色,反应过来后,其中一人点头,走远一些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姜落云继续吩咐。
“这几张照片和视频,你们去翻古籍,找专家,上网查,随便怎么样,在最短的时间内搞清楚这个咒印代表什么,佛教,道教,耶稣撒旦不管什么教,都给我查。”
说完她抬头看了眼阴沉的天空说。
“可能还会下雨,通知救援队加快速度,不要再碰任何尸体,现在只救活人,我们是和时间在赛跑。”
这时候,姜落云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小桃。
旁边的人赶紧把替她保管的手机递了过去。
接通后,就听里面传来一个女人尖锐的声音。
“老大,不好了,在其他地方也发现了那种圆形虫子,还有很多尸体,位置我已经发给你了,在一家电影院。”
救生艇载着姜落云一行人加速前往事发地点。
到了那一看,基本和烧烤店的情况一样,电影院完全被淹没,水里到处都是圆形生物,黑呜呜的一大片,游来游去,盘踞在电影院内,并没离开此区域,就好像在守护什么,难道这里也有一具相同的尸体?被藏在地底?
这可就麻烦了,没有确切的位置,怎么找?施放水藏术不是问题,只是得让他们三个受累一些。
关键是如果真的藏着尸体,说明还可能有第三具,第四具,第五具。
很快,姜落云的担忧便被证实了,在Z城很多地方都发现了相同的区域,盘踞着圆形生物,并不越界,水温比较低,有较多的尸体漂浮在水面上,水比较混浊,还有很多细节都大同小异,姜落云一处处的确认过后,感觉脑袋都大了,一共七处相同水域,到底是谁,在这座城市的七个地方,布下从未见过的咒术,引来了暴雨,使得整座城市被无形屏障隔绝,水泄不通,要不了几天,就真的是水底世界了。
问题所在似乎已经找到,得验证后才能继续追查此事,现在的情况,城市也有着不少的幸存者,救援为主,好在更多的支援部队正往这边赶,人手不是问题,关键是方向不能错。
难道要潜下去用咒术或者工具将这七块水域翻个底朝天?
姜落云突然想到了什么,她问旁边的人。
“你第一次搜救烧烤店的时候没发现底下裂痕有具尸体?”
“没有啊。”
“就算你们没发现,但肯定靠近过那条裂痕,为什么没发现异常?”
司机有些困惑,问道。
“什么异常?没有啊。”
姜落云不再说话了,按照刚才的经历,自己一靠近底下裂痕里的那具尸体,周围的圆形生物统统围了过来,这又作何解释?
难道只有我靠近才会引发这一系列的反应?
我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
难道我长得比较漂亮?这死尸也看颜值的?
很难得,姜落云在心里默默的吐槽了一翻。
随即她想到了最有可能的一种,她太强了,地底死尸能感受到这股强大,为了阻挡自己破坏咒印,于是召集了所有细足虫进行围攻,真的是这样吗?
不管怎么说,下是必须得下去,而且是亲自下水。
酒店里,三个人坐在一张圆桌周围,手里拿着扑克牌,两位农民正交换着眼神,也不知是哪里出错了,农民之一杨勉打出一张三。
这可让另一位农民伯伯跌破眼镜。
他挤眉弄眼,瞪着杨勉,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沙发上。
地主都已经爆单了,你出一个三点?
安书维忍不住笑了,她一只脚踩在座椅上,嘴里嚼着口香糖,随手扔出一张黑桃K
吴雨农将手里的牌胡乱丢弃在桌上,开始指责杨勉。
“大哥,就算没玩过斗地主,也不至于笨到这个地步吧。”
杨勉不以为然。
“啊?什么啊,我不是赢了吗?”
吴雨农倒吸一口凉气。
“哥,你不会以为我是地主吧?”
“不是吗?”
吴雨农彻底无语。
“你能不能认真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书维哈哈笑了起来说。
“你现在的样子有些呆萌,希望你一直保持。”
杨勉瞥了她一眼说。
“我都说了不玩,是你们非要拉着我玩的。”
安书维摆摆手说。
“行,玩点简单的,比大小,输的有惩罚。”
吴雨耸耸肩说。
“玩什么都行,只要不和杨勉一个队伍就行。”
杨勉感觉受到了侮辱。
“什么意思?谁稀罕跟你组队。”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很多,只有吴雨农洗牌发出的哗啦啦的声音。
规则很简单,比大小,谁最小,谁输,也可以闷牌,扮猪吃老虎,也是考虑杨勉从来没玩过扑克牌,吴雨农也是奇了怪,问他长这么大怎么就没玩过?那小时候总玩过小猫钓鱼吧。
杨勉摇头,回答了几个字。
从小就没兴趣。
输的将会受到惩罚,赢的俩人合计出一个惩罚来,只要不太过份就行。
第一局,杨勉意外抽了一张大鬼已经是最大的了,所以直接翻牌,很是得意的看着另外俩人。
安书维觉得这局输定了,心里已经有了思想准备,没想到的是,吴雨农竟然是比自己还要小的三点。安书维呵呵笑了起来,吴雨农十分沮丧的站了起来,又坐了下去,压低棒球帽沿,不让他俩看见自己的脸色。
安书维杵着下巴,撅着嘴,被打的那半张脸已经好了很多,她故作沉思,说了句。
“那就罚你从这跳下去。”
吴雨农以为自己听错了,看了看她指着的窗户,露出惊骇的表情。
“啥?跳下去?玩过了吧。”
杨勉微微点了下头说。
“我同意。”
“为什么啊?我跟你们俩有仇吗?”吴雨农有些崩溃。
安书维一直笑眯眯的看着他,说道。
“愿赌服输。”
“神经病啊。”吴雨农大骂。
安书维耸耸肩,也不说话,只是看了看旁边靠着椅背的杨勉,等待他的表态。
杨勉看热闹一样,面带微笑,是充满玩味的笑。
见俩人不说话,吴雨农有些恼火,掏出手机,不再理会二人。
哪知安书维轻轻叹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向窗户,迎着明媚阳光,靠在边上,回头露出满口白牙笑着说。
“我替你受罚,怎么样?不过有条件,你得帮我做一件事。”
吴雨农觉得好笑,怎么玩牌也玩出花样来了,不会在套我吧,就算是套,我不跳进去,不就行了,想着,他连忙摆手。
“别,你想跳就跳,别扯上我,至于刚才的赌博,我不认,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安书维眯着眼睛,推开窗户,微风拂面,撩起她的秀发,她说了句。
“别耍赖。”然后直接坐到窗户边沿,手撑着窗户边沿,腿在外边荡了荡就准备跳下去。
“哎哎哎!下来,你要我做什么直说,别这样。”吴雨农立刻站起身,想要上前阻止。
安书维没给他这个机会,身形往前一倾,眼看就要跳下去。
这里是二楼,虽说不高,但崴了脚,断了腿,也是不好的嘛。
可是眼前的一幕让他呆在了原地。
已经探出大半个身子的安书维突然又缩了回来,转了个声,闭着眼睛,做出一副很用力的感觉,然后朝屋内跳了下来。
逗我呢。
吴雨农觉得好笑,这算什么?
他摇摇头说。
“你在干嘛?表演傻子,还是当我是傻子?”
安书维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脚下,说了句。
“果然这里也出不去。”
然后抬头,看着吴雨农说。
“怎么样?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吴雨农明白了过来说。
“你身子都出去大半截了,然后回身转了个方向,往地板上跳,样子滑稽极了。”
安书维点点头说。
“知道了,嗯,先叫服务员送吃的过来,肚子饿了。”
吴雨农却有些唠叨。
“下次别这样,很危险的。”
安书维对他眨了眨眼睛说。
“不危险,才二楼,我自有把握。”
“二楼不高吗?”
“高吗?”
俩人对视了一会儿,吴雨农低下头,说道。
“好吧,是我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