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短的介绍了彼此,杨勉发现他们三个的老家都不在本省,都是独自一人生活在X市,也没什么朋友,得过且过的心态一个比一个强。
吴雨农笑了笑说。
“缘分,虽然不是老乡,但我对你们那是一见如故。”
“谁跟你一见如故?智商是个好东西,马屁也得吹对人。”
这话说的就很招人厌恶,吴雨农刚想反击,又想到无论自己说什么,这女的总是和自己对着干,索性闭了嘴。
杨勉倒是心直口快。
“智商这东西说不清楚的,你了解的别人不一定了解,每个人看问题的角度又都不同,学历,知识,经历,反应能力,记忆力,精神状态,都能提现一个人的智商,你不能凭借短短几个小时的接触便否决别人的智商。”
“对对对,按照这个逻辑,我总结了一点,不能随便乱骂人。”吴雨农在一旁说道。
安书维冷笑了一下说。
“一是一,二是二,人有美丑,物有大小,智商也有高低之分,事实就是事实,智商低是事实,我长得好看也是事实,你再怎么雄辩也没用,还是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杨勉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但骂人就是不对,他决定依靠这个理负隅顽抗。
他说。
“你智商高,人长得漂亮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姜落云一拳给撂倒了。”
哇,吴雨农在一旁惊得合不拢嘴,他怎么啥也敢说啊,就不怕惹怒安书维?
安书维咬着牙,拳头紧紧握着,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脸,只能从说话的语气中来判断此刻的状态,而安书维接下来说的话已经证明了她快要控制不住想打人的状态。
“打架讲究先发制人,当时被她占了先机,我无话可说,如果再让我跟她打一场,我有信心战胜她,对了,在她回来之前我们可以练练手,一打二,怎么样?”
“哪个是一?”吴雨农在旁边小声的问。
安书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走到墙边开了灯,笑着面向二人说。
“我是一,打你们俩。”
“我不打女人。”吴雨农也学着她的样子笑了起来,表情有些僵硬,不过他自己倒是觉得很自然。
安书维从一开始醒来就憋着一股闷气,原本想着就此离开,眼不见心不烦,可是被咒术给困住了,只能继续窝着一肚子的火,说话自然难听了些,可是这杨勉跟个愣头青似的,爱听的,不爱听的都往外蹦,还有那个死光头,嘴巴一歪一歪的,天生一张嘲讽脸,感觉不打他几下都对不起他这气质,既然话已经说出口了,还有什么收回的理由,正好出出气,也不管他俩有没有准备好,顺手拿起放在旁边的一个玻璃杯,想了想,又放下了,拿了杯子旁的一袋茶叶,朝着二人扔了过来。
茶叶没有什么杀伤力,吴雨农干脆用手接着,嘴里还在絮絮叨叨
“以和为贵,以和为贵,都是受害者,既然凑在一起就是缘分,有什么事坐下了聊聊。”
话刚说完,就见安书维几步冲到自己面前,抬起拳头,说了句。
“不打女人就别还手。”
说完拳头奔着吴雨农鼻子打来了,还能听到呼呼的劲风。
俩人也是愣住了,说打就打,一点准备机会都没有,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吴雨农只能凭着本能抬手抵挡。
可是拳头停在半空,原本一触即发的形式瞬间颓然,门被敲响了。
三声过后停顿了大概四五秒,继续咚咚咚的三下,不多不少,时间也十分的精确。
三人同时扭头看向房门,安书维拳头还举在半空,被吴雨农用手指轻轻压了下去。
他说。
“这敲门声是不是在哪听过?”
“昨天晚上。”杨勉说。
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接着说。
“可姜落云说过,她来的时候,没见到任何人,那又是谁在敲门?”
安书维淡淡的补充说。
“而且现在这敲门声跟到了这,说明什么?我们三个有什么地方吸引着外边的人,或许,不是人。”
三人一下子陷入沉默,也没人理那敲门声,任凭它响个不停。
“只有我们三个去过三楼,见过那具尸体。”杨勉说。
吴雨农有些想不通。
“可当时屋里所有人都听到了敲门声。”
“但开门的不是我们当中的一个。”安书维似乎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有什么区别吗?”杨勉觉得这个理论有些牵强。
“你说得清外边的是什么东西?”安书维反问了一句。
“你什么意思?”杨勉不想和她兜圈子。
安书维笑了笑说。
“所有人都听到了敲门声是没错,但只有我们三个接触过那具尸体,而且现在还跟了过来,我觉得都跟咱们后背的那个咒印有关联。”
“你的意思是,我们打开门和别人打开门不一样?”
“没错。”
“好吧,我去试试。”杨勉说完径直走向房门。
吴雨农在后边给了他精神上的鼓励。
“小心啊,从猫眼看看外边的情况再说。”
杨勉的眼睛对准了猫眼,凑过去一看,一片漆黑,外边没有亮光,好像被人用什么东西遮住了。
杨勉皱了下眉问。
“谁在外边?”
没人回答,外边静悄悄的,敲门声也在此刻消失了,屋里同样安静得吓人。
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杨勉又问了几遍是谁,没有得到回应。
那就只有打开门看个究竟了。
想着,杨勉手握住门把,轻轻扭动。
吱呀,门开了,外边什么也没有,走廊的灯一闪一闪的,有点鬼片里的氛围,伸出头去看,走廊里也没人,他神经质的抬头,头顶当然也不会有,他正在为这一念头觉得可笑的时候,后背像是被人揪起一层皮,疼得他弓着腰,忍不住啊啊的叫了起来。
吴雨农一看他这样,想也没想就冲了过来,一把将他拉回屋子,关了门,问他怎么了。
杨勉疼得说不出话,眼泪直往下流,面容扭曲,他只能用手不停去抓自己的后背。
吴雨农立刻掀起他的衣服,就看见他背后的那个咒印开始流血,就像有人用刀想要把咒印割下来。
画面太过可怖,吴雨农愣了有一两秒才反应过来,他想用手去擦那个咒印,可是血根本止不住,流水一样,很快杨勉的身上就全是血了,安书维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幕,也是无计可施。
杨勉感觉现在的疼,不是用刀割自己皮肉那么简单,还有阵阵灼烧感,简直要人命,他跪倒在地上,已经无法理智的控制自己的行为了,他干脆整个人趴在地上,拼命扭动身躯,似乎这样就能减轻一些疼痛感。
很快,血流了一地,在木地板上汇集,有生命般自动形成一个图案。
是那个咒印,像某种古老的文字,再看杨勉,脸色苍白,四肢无力,在地上抽搐着。
吴雨农赶忙上前扶起他,就见杨勉气若游丝的说道。
“不,事情,不对劲,跑,从窗户。”
吴雨农是真的急了,他抬头对着安书维说道。
“快来帮忙!”
话说完他才发现安书维不见了。
他心头一颤,还没来得及细想,就看见安书维摇摇晃晃的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脸色乌黑,手里握着一块匕首一样大小的碎玻璃,手掌被割破不停往地上滴血却全然不知。
她的眼睛没有任何的聚焦,虽然是面对着二人走过来,可是吴雨农知道,她根本没在看自己。
吴雨农被吓了一跳,她想干什么?!
就见安书维停住脚步,和自己相隔五六米远,单膝跪地,开始用碎玻璃块去割另一只手的掌心。
她像不知道疼一样,任凭血流如水,她的动作很慢,一下一下,看上去十分用力,好像在写着什么,大约一分钟后,安书维身子,脑袋,还有双手同时松懈下来,低垂着整个身子,碎玻璃块也脱手落地,发出叮当的响声。
就见她双手撑地,嘴里念念有词,听不懂在说些什么。
吴雨农原本想着还是去找人帮忙,可是在安书维念出嘴里那些像是咒语的东西后,整个人就呆在了原地,他看了看躺在地上失血过多的杨勉,又看看前面单膝跪地,像是在举行某种召唤仪式的安书维,嘴角突然向上翘起,露出个诡异的笑容。
他走到俩人中间,整个人蹲了下去,双手抱着膝盖缩成一团,背后的那个咒印开始隐隐作痛。
安书维像个复读机一样,不停的在那念着听不懂的词语,用杨勉的血铸造成的咒印在逐渐变大,也许是自己眼花了吧,杨勉的背已经停止流血,怎么可能地上的咒印还会变大呢。
吴雨农感觉脑袋昏昏沉沉,门被人打开了,好像进来两个人,正在那窃窃私语,好像看戏一样,吴雨农想要生气,却发现自己连抬一下手臂的力气都没有。
突然眼前一黑,自己好像被拉进了另外一个空间,没有光源,黑漆漆的,他试着抬脚往前走,发现自己已经可以行动了,而落脚的地方竟然是一个台阶。
吴雨农活动了下四肢,可以正常行动。
摸了摸身上,发现腰间别着个手电筒。
拿出来,打亮手电,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条向上的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