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香在看着魏含玉时,只觉得气势都弱了几分,她不知道这个蠢笨的丫头怎么突然间气场变得这么强。
她压住心中的惊骇,故作镇定:“五丫头我可提醒你说话可是要负责的!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娘没做见不得人的事,又怎会被人抓住把柄陷害?说到底......”
“啪”地一声,魏含玉这隐忍了近十五年的恨意,全都打在了李元香那张虚伪的脸上!
李元香下意识地捂住了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魏含玉,她被这一巴掌打的有点晕,只觉得天旋地转。
一个庶女竟然敢打自己的嫡母,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
李元香被打的恼羞成怒,这下丢了面子,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她抡起袖子甩过去就要打魏含玉。
魏含玉摇摇头,只是身子轻轻地侧向了左边就巧妙地避开了李元香。
她站稳了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李元香的手,冷冷问道:“母亲现在觉得这一个巴掌能不能拍响?”
李元香面红耳赤,被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魏含玉眼里带着几分同情,施施然开了口:“真是可惜,想我父亲也是聪明绝顶的,竟然被你这么一个毒妇忽悠!”
“你这样的泼妇又如何当得起贤惠大度的嫡母,你放心你欠我跟我娘的,我会慢慢地讨回来!”
魏含玉说完猛地一松手,李元香一个不稳就倒在了地上。
“夫人,老爷传话说......”门外一阵脚步声,李元香的贴身丫鬟雪兰出现在了门口。
雪兰看到倒在地上的李元香,惊叫了声“夫人”就冲到了李元香身边。她扶起了李元香,挑眉怒视着魏含玉:“玉姐儿好大的胆子,都敢欺负自己嫡母了,待我去告诉老爷让老爷为夫人做主!”
静姝在一旁已经惊呆了,她完全没想到姐儿竟然敢打李元香,这会儿听说雪兰要去告诉魏朝宗。
她急地正要开口,却被敏捷的魏含玉拉了一把。
魏含玉盈盈浅笑地上前蹲下:“这个主意好,我也正好让父亲评评理,看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雪兰跟李元香的目光都落到了魏含玉的胳膊上,只见纤细洁白的皮肉上布满了密密麻麻地水泡,再往下面一点才看见中间的部位已经开始红肿、溃烂。
李元香看到后心里一惊,自觉心虚。
雪兰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便开了口:“玉姐儿这是做什么,莫不是玉姐儿想冤枉夫人,你身上的伤口还能是夫人给您弄得不成!”
雪兰嗤笑了声,扶起李元香就要离开,魏含玉的声音在她们耳后冷冷响起:“果然聪明,这伤口经过大夫诊治的确是跟嫡母送来的补药有关,若是觉得我冤枉了你,大可以让父亲和祖母作证,一并检查了就什么都清楚了!”
听到耳后的声音,李元香顿了顿,她面色苍白如纸,转过身狠狠地瞪了魏含玉许久,才被搀扶着离开。
静姝直到看不见那两人的身影,她才如释重负,长长的吐了口气:“姐儿,他们该不会真告到老爷那去吧?”
静姝刚松口气,又想到了这个问题,忍不住问了出来,她心里实在是忐忑啊,要是不问的话,她一整天都没法安心做事的。
魏含玉想着可能是自己刚才太凶了,静姝可能一时间还不习惯这样的自己吧。她刚才几乎是把这十几年所受的委屈全都凝聚在那一巴掌上,打出去了,起码心里舒坦了。
她看着静姝一边劝慰着事不会有事的,将其中的利弊分析给静姝听。同时她心里也在盘算着身边还是需要一个能帮她办事的人,她当然是信得过静姝的,只是静姝太老实,她也不愿静姝为了她变得心机深沉。
最好是见多识广,做事有些手腕的人。
“这个不用收,我们明天就要去铺子里看的。”静姝停下了动作,好奇问道:“姐儿,你说这几个铺子这么大,收益应该都挺好的,这下姐儿也是有些家当的了。”魏含玉摇摇头过了片刻才说:“很难说,这些铺子以前都是李家的人在打理......”
魏清雅正在吟诗作画,她今日觉得眼皮子跳的厉害,作诗讲的是灵感,若是灵感来了便能一气呵成,才可做得出一手绝妙好诗。
可若是人心里烦躁,别说是作诗了,拿着笔都觉得沉重。这不她终于忍不下去了,地上的纸团都快堆满了,她撂下了笔坐在一旁唉声叹气起来。
正想着有敲门声响起来,她一阵心烦意乱就责备道:“不是说我练画时候不让打扰吗?别来烦我!”
门外很快就没了声音。
而东边的厢房里,李元香脸上正敷着冰块,脸上黑的像锅底儿。不过她此刻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威风,像一只落败的公鸡,整个人看起来沮丧极了。
坐在她边上的张淑娴只好想着法子来恭维她,将魏含玉骂的一无是处,还不如那荒野的野草。各种不堪入耳的词眼也都用上了,李元香的脸色才好转。
“你也就只会说,你倒是想点法子惩治一下那小孽种,你说她这小浪蹄子她......哎呦......”
李元香脸部动作幅度太大,一张口扯到了面部被打的地方,顿时疼的龇牙咧嘴的叫起来。
雪兰赶紧又取了冰袋给李元香放在了耳边,李元香爱美,但是现在这张脸蛋又红又肿,她恨不得剥了魏含玉的皮。
她瞧着张淑娴在一旁打着哈哈,不痛不痒的安慰着,她心里知道张淑娴不想跟魏含玉斗,她当下面上更冷了几分,圆溜溜的眼睛将张淑娴盯得浑身不自在,她才开口:“那小孽种都已经知道了,她说要为她娘报仇,你可别忘了当年她娘是怎么死的!”
张淑娴听了这话浑身一僵:“姐姐说这话我还真是听不明白,人老了,这记性也差了!”
张淑娴的那点小心思,她还能不知道,她也没给张淑娴留面子,连嘲带讽着:“二妹真是做戏高手!二妹就敢拍着胸脯跟我说你这手上没沾那贱人的血?这人呐就是健忘,事做了,好处拿了,转个身就敢不认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