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君法》一出,天下皆惊。之前赵宣凭着滔天威势大刀阔斧的深入改革,因为许多权利下放给了官民,阻力不大,官民也都渐渐习惯了隔三差五的新法。这一次赵宣拿自己的皇位继承人开革,尤其《储君法》还限定了皇帝在位不能超过三十年,对于才二十多岁皇帝来说,这是把自己也给革命了。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只要有个皇帝就行,是谁并不在乎。更有许多有识之士看出此法一出,大宋朝很难再出现一个昏君了。整体而言,还是赞成者多,更有许多赵姓皇室之人心热起来,就算自己没机会,不是还能锻炼儿子吗?
当然也有激烈反对的,那就是自己三个儿子的三个亲妈,本来是三选一的小范围争斗,现在彻底没戏了,至少近十年的两轮遴选是赶不上了,不够20岁,没资格。
皇后带着众多利益攸关的后宫嫔妃找上前朝,大闹一场,依然最终无果。赵宣的恐妻症以次方的形式展开,真?真心慌慌,恐慌的几乎都不能颤抖了,整个人瘫坐在龙椅之上,极近昏厥。
待后宫一票大小老婆走后,赵宣缓了许久才找回一丝生气,询问老少死太监和吉祥物自己怕不怕老婆。果然又是语气很真诚,内心很复杂。
赵宣正暗自思量为何不见怂爹太上皇派人申敕的时候,有小太监传来消息,太上皇赵佶看过《储君法》后直接吐血昏倒,气若悬丝。
赵宣稳了稳心神,亲爹病危,显然是不能不去了。顶住再次心慌慌的压力,起驾太上皇寝宫。
赵宣来到怂爹床前坐下的时候,太上皇已然醒来。赵佶毕竟只是一时急火攻心,加之太医按摩、灌参汤等一系列操作已然有所恢复。
太上皇赵佶苏醒之后,宛如大病初愈,气色灰暗,心想自己八成要归天了。他本就不是霸道凌厉之人,此时反而有了些交代遗言的味道,双眼垂泪,对赵宣说道:“我儿,朕自查不算是个好皇帝,若非你横空出世,怕有国破家亡之恨,愧对祖宗啊!朕自知对你不公,危难时确有拿你顶缸之意。如今朕怕是没几天活头了,跟你说几句贴心话。”
赵宣心中一软,颤颤回话:“皇父只是一时情急,不日便可康复,有何言语,儿尽量遵从。”
赵佶摇摇头,疲惫的说道:“你这皇帝当的比朕好,朕早没了和你夺权的心思,你不但解了汴梁之围,还开疆扩土,有中兴大宋之功,我下去见了列祖列宗也是有脸的。仁、神两朝也做过变法图强,你变法我即便当时反对,过后仔细琢磨,也觉得不是没有道理,是好是坏我自会去问祖宗。你如今新立的《储君法》也不算是乱命,也并非对赵宋无益。但你终是朕之血脉,神宗之孙,太宗之后,你叫朕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将来若出了太祖皇帝的后人当皇帝也就罢了,怎么挺美的后人也能当皇帝呢?更甚者,皇族女子如何能当皇帝?那岂不是成了别人家的江山了?你这是不忠不孝啊!你不能对不起祖宗啊!”
几经世事的赵宣心知没法和太上皇沟通后世之事,若不变革,未来不说女皇,说不定连皇帝都没有了,自己已然尽最大努力保护大宋皇室了。
太上皇赵佶见赵宣瑟瑟发抖,却又沉默不语,显然不答应自己的临终遗言,自觉已然做了很大让步的太上皇一时心中更加悲凉,再次垂泪说道:“罢了罢了!你去吧,让我自己死在这里好了,你不把朕当回事,不把列祖列宗当回事。以前总觉得你这孩子是个软弱怕事的,想不到竟这样心狠,你难道不担心将来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吗?”
赵宣心中也是有些难过,只能再次沉默不语,太上皇赵佶摆摆手。赵宣强忍着真?心慌慌,退步躬身,转身出殿。
太上皇赵佶看着赵宣的背影,口中喃喃自语,“你是真不怕列祖列宗啊!”
赵宣还未出殿,毕竟是脱凡七层的修真者,耳聪目明,太上皇这句低语自然听得清楚。与此同时,这句话也在心底响了起来。
自带“叮”的一声背景音效,说不出的身心愉悦,用不完的力气。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这般的感觉。赵宣终于治好了恐爹症,晋升到脱凡八阶。
赵宣努力控制着情绪的宣泄,亲爹病危,儿子要是当场哈哈大笑,立刻就是一场人间惨剧。刚刚送上助攻的真?亲爹太上皇同志,恐怕立刻被真?亲儿子送上一记直奔地府的强力助攻。
赵宣出了太上皇寝殿,身体也恢复了平静。暗自揣摩,不怕列祖列宗和不怕爹还是有差别的,但列祖列宗不是正好也包括爹吗?看来自己和赵佶是不需要DNA检测就可以确认的亲父子关系。
赵宣在回宫路上就体察到,这次进阶开启的新神通能够看任何生灵的气运,可名之曰“看气运”。随手对死小太监张琛发了一记看气运的神通,红光淡淡,看来气运一般。
赵宣心中一动,对死小太监张琛说道:“你久在真身边伺候,又有些辛苦,朕赐你升一级。”话音刚落。死小太监张琛还没来得及磕头谢恩,只见那头顶的红光由淡转浓,气运大涨。赵宣心中呵呵一笑,便收了神通。
次日再对死小太监张琛发一记看气运的神通,他头顶的红光又变得淡了一些,估计过些日子就会恢复如常。
太上皇这波助攻赵宣没法封赏,只好日日榻前伺候,端茶喂药,一副孝子模样。治好恐爹症之后,赵宣总算能正常和他正常交流了。太上皇虽然还是心中郁闷,但见赵宣日日前来问安,比之以前大有改观,也算欣慰,只一个月便恢复了健康。
只剩下恐妻症这最后一道关卡,赵宣认真分析了历次升阶的经验教训,觉得也不一定非得和后宫死磕,随缘也未尝不是一条修真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