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毕竟修到脱凡五阶,体质异于常人,没两日便好全了,蜕了层皮后,肌肤恢复如往日。
二怂再次助攻,赵宣本想感激一下,但又觉得他喊得太晚,害自己白被雷劈了一下。升职降职好像都不合适,最后赏了些名人字画算是意思到了。
赵宣不敢松懈修炼,叫上种浩、二怂、老少死太监、吉祥物五人组,一早就来到了艮岳。艮岳是徽宗皇帝大兴花石纲修建大型皇家公园,耗费无数,颇受民间质疑。
赵宣等来此当然是因为这里贴近自然,草木茂盛,各类昆虫遍地,按后世纲目,蜘蛛不属于昆虫,赵宣试了试还是真?心慌慌。
第一日,赵宣等人捉虫,玩虫,斗虫,手拿、脚踩、头顶、肩扛,赵宣试了各种花样,又对五人组循循善诱,只证明了五人组对皇帝不够真诚。
第二日,赵宣又来一遍,循循善诱省略了,变得简单粗暴,又证明了五人组对皇帝不够真诚。
第三日,赵宣换了地方,到郊区山野治疗恐虫症,再次证明了五人组对皇帝不够真诚。
第四日,赵宣对所获之虫烧烤、水淹、抛投、针扎等诸般酷刑,再一次证明了五人组对皇帝不够真诚。
第五日,赵宣再下血本,烤熟了吃,煮熟了吃,沾糖吃、沾盐吃、泡醋吃、泡酒吃,赵宣以及五人组是边吃边吐,吃完了吐,吐完了吃。但是五人组对皇帝太不真诚了。
第六日,……赵宣怒火攻心,强压怒火。
第七日,……赵宣强压怒火,怒火攻心。
……
五人组虽然饱受吹残,但也慢慢达成一致意见,并不怨恨皇帝,谁能真跟脑子被雷劈了的人较真儿啊?
如此一月有余,赵宣久攻不下,身心俱疲,不由得心生退意。五人组是苦,他赵宣更苦,日日心慌慌,再苦练下去,不说五人组的肠胃受不受的了,赵宣迟早要玩完。
赵宣这一个多月荒废朝政,被御史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凭着大宋朝怼皇帝的光荣传统,御史们一合计,光说皇帝贪玩误国还分量不够,决定在后宫挖掘点皇帝荒淫无度的证据,来个两罪并罚。
御史们调阅皇帝起居录后彻底傻眼,皇帝登基以来就没临幸过嫔妃,连后宫都极少进入。要不是赵宣已经有了儿子,御史们都要用不健康的思想怀疑皇帝是不是身体不健康,亦或有龙阳之好,再想想这段时间,日日与种浩、二怂相处,一个威猛彪悍,一个年老色衰,看着也不像啊?这事不能说,更不能细说,只能想,只能慢慢的细想。
赵宣这时才二十多岁,是一个身体非常健康的壮小伙,也去过两次后宫。登基之后,威严日盛,嫔妃见了皇帝各个如同鹌鹑;赵宣见了妻妾,立刻犯了恐妻症,两股颤颤,如同菜鸡。表演一出菜鸡互啄之后便落荒而逃。
时日入秋后,蚊虫渐少,赵宣的修炼却始终没有新进展。被朝臣们多次喊话之后,总算勉强开了一次朝会。
这次朝会真是群情激昂,议题只有一个,皇帝不肯临幸后宫。
御史们各个声嘶力竭、捶胸顿足的指谪皇帝如何懒惰,后宫佳丽如何寂寞。
赵宣毕竟有了不少后世思维,也是目瞪口呆,喝问:“尔等管天管地,难道朕临幸嫔妃你们也管。这是朕的私事,不是国事,真是吃多了撑的!”
御史们垂泪道:“皇家哪有私事,此事事关国本,乃我大宋长治久安知、永续昌盛之道。”
“朕不是已有子嗣了吗?”
御史们则立刻开始上起了历史课,什么太祖有几个儿子,太宗有几个儿子,……说完了大宋祖宗,又说起汉高祖、唐太宗如何多子多福。总之一句话,皇帝必须把荒淫无度这个事当成最高的政治使命,夜以继日的认真落实完成。
自此之后,每每朝会,御史们从昨夜说到前夜,从这月说到上个月,弄得赵宣常常恼羞成怒。最为关键的是李纲、种师道等亲手提拔的官员也这样认为,二怂这个最会拍马屁的也来劝诫,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赵宣苦思数日之后总算想出了办法,你们不是喜欢怼人吗?朕来个两党制,让你们没事就互相怼。既然搞了两党制,那还得配个三权分立。
赵宣开始大刀阔斧的体制改革后,朝堂总算安静了。除了军队的将官,各个文臣都开始四处拜山头,拉帮结派。有的要保住位置,有的要焕发政治生命第二春。毕竟到了明年靖康二年就改成民选了,州县民选主管和议员,主管可以直接安排政府要员,这权利比原来大了不少。各州县的议员在票选国议员,国议员票选首相,然后由首相组阁。这要不是赵宣手里攥着军队,朝臣都以为皇帝要搞政变。
这次改革虽然朝堂上有些阻力,但架不住赵宣强势。太上皇听闻此事很是恼怒,派贴身大太监来传了几次口谕反对改革。赵宣一看这路子有可能让太上皇产生思绪的变化,立刻加大力度,每个改革方案都专门命人给赵佶呈阅,就等太上皇心里骂一句:“这儿子不怕朕!”可他哪里知道太上皇还真没少骂?但骂的是“不孝子!”
秋去冬来,临近年底的时候,赵宣在朝堂上意外的看见了秦桧。诧异问道:“你不是在张俊军中做监军吗?”
经过解说,赵宣才明白因为自己权利下放的比较大,张俊攻占大罗城(河内)后,秦桧不知怎么走通了种师道的门路,把自己调回了汴梁。尤其此时朝堂格局大变,秦桧哪里在交趾呆得住。
赵宣正想着如何安排秦桧的时候,秦桧却有本上奏,果然是最擅长的套路,揭发检举。
赵宣疑惑道:“秦卿所说张俊、刘光世二人有不法勾当,这两人一个在西北甘陕,一个在东南交趾,相隔万里,如何勾结不法?”
秦桧见皇帝所问在意料之中,从容答道:“按年初陛下定计,南北蛮夷互换,因高价雇佣民船,因此民船获利不少。张俊、刘光世二人合股私建船队,这船队把张俊抓到的交趾土人运至甘陕,再把刘光世抓到的西夏党项人送至交趾,二人合谋,套取国资,此乃大不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