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狠狠的蹬了老板一眼,看着怪老实的一个小贩,说话怎么这么伤人。
小贩看见青青那恶狠狠的丑脸都要瞪出一双利剑了,他赶紧背过身,心想道,这丫头,还怪凶的,也不知道以后哪家相公倒霉会娶这样一个婆娘。
又凶又丑!!!
青青叹了一口气,怎么换了一个身体,连脾气都换了。以前她可不是这刁脾气。
“让开,快让开,小公子骑马过来了。”
“快让开,快闪开。”
一行人从后面冲了出来,把两边的行人往边上挤了又挤,七尺宽的小巷愣是被挤出一条无人的小道出来。
小商小贩也赶忙收起了摊子,这小公子可惹不起。
听说是开封下来的人物。
青青也贴着墙站在一边,也好奇的瞧了瞧,想看看是何方人物,当她抬眼看过去的时候。
那是怎样的一个神仙般的人儿?
面如冠玉,削瘦的身形和高大的骏马形成鲜明对比,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身着一席白衣,好一个鲜衣怒马白衣少年,年纪约莫十六七岁。
但是正巧冷冽的眼神和青青一对接,露出一丝厌恶。
他转过头,骑着骏马飞驰而去。
青青顿时心冷了下来,心突然揪得疼了一下,刚才的眼神,是厌恶吗?
她自嘲的笑了笑,这副尊荣,还想得到美少年的青睐吗?做梦吧。
还没等到她从失落里面反应过来,一只又肥又腻的大手伸了过来,一把把温青青薅到面前。
“死丫头,你在这里干什么?我不是已经把你卖给桑三娘了,你怎么还能跑出来,赶紧给老子滚回去。不然老子对你不客气,看老子打不死你。去,去,去,滚回去。”
温青青抬头一看,不肖他人说,她已经知道是谁了,都不带验证的。
肯定是这副身体的主人,一模一样稀少的头发,都秃顶了,一模一样的肥胖的身躯,那腰,那腿,比她的还要粗,走起来一颠一颠的。还有那酒鬼糟鼻子,嘴里还打着酒膈,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呼出去的酒气差点没把温青青给熏死。
青青冷冷一笑,“这事爹爹自然不用管,青青既然能从桑三娘手下逃走,爹爹就别想着将女儿按照从前那样打发,也不想想,青青可到底是你的亲生女儿。”
说罢,青青甩了一贯钱丢在这便宜老爹身上。然后头也不落的往前走了。
温老爹悻悻然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儿,这丫头,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居然会闹脾气了,不过,这死丫头哪里来的一贯钱?
温老爹看这壮得和一座山一样的女儿,又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的银子,一时竟然无法反驳,罢了罢了,能有酒喝就行了,说着温老爹又跌跌撞撞得奔向路边的酒肆。
“温老爹,你又来了,刚才已经舍了你一斤了,怎么你又来了,这次,洒家可不饶你了。”
“酒家,你,你不要看不起人,老爹我,,老爹我,今天有银子,来,上一斤上好的女儿红,这是一贯钱,拿去,数数,数数,酒家看看有没有少。”
温老爹说话都开始有点大舌头了,但还是慷慨的把刚才的一贯银钱递了过去。
反正这银钱是从那死丫头哪里取来的,一下子花出去,到也不心疼,反正没了问她要就是。
酒家看着一贯钱,开心的接了过去,这温老爹,今日到是大方了,舍得喝女儿红了。
接过银钱,酒家也不多想,赶紧去取来酒,不过不是一斤,而是半斤,因为这温老爹,之前还欠着酒钱没给呢。
青青从吃下四个大肉包,有了点力气后,突然脑袋一疼,双手忍不住抱着头,疼得想使劲用手敲脑袋。
宿主的记忆如同泉水般涌现出来,搞得她头都要炸裂了,原来这个家不只她一个孩子,下面还有两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孩子,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都是属于被压榨的。
老娘只喜欢买胭脂水粉,在村子里勾搭这个,勾搭那个,到处暗送秋波,村里的大小媳妇都不喜欢她,老爹又是酒鬼,婆娘都管不住的。
可怜姐弟三人,有一顿,没下顿的,但是也不知道咋回事,这身体的弟弟妹妹长得倒是看得过去,唯独她,丑得不行,温老爹一度认为姐弟三人就只有温青青才是他的种。
可是又丑得太像他,导致他的爹娘都看不起他,更不要说村子里的其他人了,更是看不起他,尤其是他的婆娘又是那个德行。
温青青想到这里,头都大了,因为她突然记起,家里好像什么东西都没有了,二弟三妹,还在家里饿着呢!
二弟三妹???和真实的她有什么关系,可是她刚才接受了宿主的记忆后,叹了一口气,没法呀,她接管了人家的肉体,就得有义务替人家活下去。
摇了摇头,拿着剩下的银钱,她去称了一斤五花肉,花了十文钱,又称了点面粉,这就花得多了,整整五十文,打算揉面条,也经得住饿。
本来两贯钱,给了温老爹一贯钱,买包子花了四文钱,她认真算了一下,就还剩下十一个铜板了,看着可怜兮兮的几个铜板,银子花完了,自己的身上又感觉到疼了。
剩下的铜板她全部拿去买了药了,自己给自己把药上了,身上才感觉舒服点。
拖着疲惫又疼痛的身体,青青一步一步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村子里,凭着脑子里存在的记忆找到了屋子。
脚底早已经起泡了,血糊糊的,她撕下了裤脚把脚给包着了,走在路上的时候倒是不觉得,现在到了这里的家了,倒是觉得疼得龇牙咧嘴。
她抬头一看,屋顶破败不堪,院子里杂草丛生,还好现在没下雨,不然更惨,连一点烟火气息都没有。
家门也是枯朽不堪,她轻轻一碰,就应声而倒。
“是,谁,谁,不许进来。”
一个稚嫩的男童声音响起。
只见一个约十二三岁的少年护着一个约十来岁的女童,两人身上衣服破破烂烂。
“阿姐,是你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