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苍离眼见自己在大殿上掀不起波澜,进不可立即逼宫篡位,退难和镇国大将军,这丞相倒是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倒不妨顺势而为,免得大乱了自己的计划。
“好啊,好啊,今天算是我无理了!”云苍离点点头,怪异地笑道。
又忽然跪向云如山,磕了一个响头,道:“孩儿不肖!今日犯上我已知错,请原谅孩儿的一时糊涂。”
“放屁,你一时糊涂,我看你是一世糊涂!”镇国将军燕淞在下面嘀咕道,声音足以让在场所有人听见。
叶锡安瞪了燕淞一眼,燕淞才罢休下去。
云如山听到云苍离的“道歉”也是极不领情,但如果此时把他逼急了恐怕自己今日就得丧生于此。
世事难测,云如山被设计了一辈子,他没有资本再赌下去了,也不敢再赌命了。
他深知这云苍离母子二人阴险得很,他这一辈子就算是栽在这母子二人手中了。
无奈之下,云如山只得用自己最后的力气,低吼了一声:“滚!”
“多谢父皇赦罪!孩儿先行告退!”云苍离见事情如自己所料,见好便撤,连忙退下了。
云如山望见云苍离退去的身影,若有所慨,双眼一闭,挥了挥手,示意退朝。
叶锡安见现在已经形式难料,自己也难保这云月不变天了,深叹了一口气,与众大臣一起退下了。
……
云如山寝宫。
当今的皇后已经早早地坐在那等云如山了。
别看皇后与云如山同岁而生,云如山已如老年垂暮之人,可这皇后却依旧如三十出头的少妇一般滋润,不知用了什么秘法。
这皇后乃是云苍离的生母——司马艳娇,生得还算是娇艳动人,是当年皇室第一美人,是开国功勋三大世家中,能够掌管三分之一兵权的司马家族中的人。
谁知司马家族一向以正大光明、骁勇善战著称,可就偏偏出了这么一个心机女,野心极大!
她的目的,从来就都是成为云月第一人。
她不仅野心大,妒忌心也极强,从来见不得别人比她好。比她漂亮的女人那更是不能容许!
也就是她,凭借着一系列的手段一步步从一个小小的才人爬到了皇后的位置,又生下这么一个狼崽子,如今威胁着云月的基业。
在她手上遇害的生命,可不比上前线征战们的将士手上少。而当年比她更加好看的云浮云之母,也遭到了她的毒手。
只不过,司马艳娇没有让她轻易的死去,而是让她成为了自己儿子的胯下奴,这样一来既解了自己的心头之嫉,也满足了自己儿子的变态欲望。真可谓一举两得。
司马艳娇现在就坐在那儿等着云如山。
说巧不巧,这时候云如山正被奴仆们扶着抱着,好不容易回到了这里。
云如山见着司马艳娇在这里,并没什么好脸色,让奴仆们把他扶到床上坐了来。
既坐,司马艳娇挥了挥手示意仆人们出去。
仆人们小心翼翼地却又加紧了脚步地出去,顺手带紧了门。
见已无人,司马艳娇咯咯地笑了起来:“今日大殿上,皇上又生气了吧。”
说着说着,她便贴到了已如枯朽之躯的云如山身上。
“毒妇,你们到底想怎样才肯罢休!”云如山沉沉地说道。
“简单啊,只要你把皇位让给离儿,让咱们的儿子做皇帝就行了!那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司马艳娇魅惑般的口吻地说道。
“把皇位让给离儿,不是不行,毕竟他还是我的儿子。可你觉得,他配吗?就他那副德行,他配吗?”云如山语气沉重了几分,显得十分吃力。
“哎呀,有什么配不配的,这是我们的江山,他是我们的儿子,迟早他要做皇帝的!”司马艳娇说道。
“哼哼哼,我们的江山?我有这么多儿子,凭什么传给他?我的好儿子们死的死,疯的疯,失踪的失踪。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云如山苦笑道。
“老梆子,你知道又能怎样!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离儿才是太子!哪有皇位不传给太子的道理!”司马艳娇显然是急了,顿时换了一副嘴脸。
“哈哈哈,是传给我的儿子,还是传给司马家啊?我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哦。”云如山大笑起来,后止不住地猛咳起来,吐出一大片殷红的鲜血。
“呵呵,这你就不必操心了。我的皇上,该服药了!”只见司马艳娇的双眼逐渐阴厉起来,从桌上端起那碗乌黑的浓药,把他推倒后就往他的嘴里猛灌。
只听见云如山的喉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咕噜声,嘴角溢出的残药润湿了床。
云如山就是这么一步步被司马艳娇害到如此下场的,这碗汤药就是把他慢慢送入坟墓的直接手段。
……
东宫。
太子回到东宫,正欲大发雷霆,找人泄火之际,一位信子奔来报道:“报太子殿下,那二十七皇子云浮云跑了!”
“跑了?你们特么怎么看的?”云苍离怒吼道。
真可谓是火上浇油!
“属下不知,我只是来报信的。”信子一脸无辜地道。
“不知你奶奶个蛇皮蛋!靠,个半废的大活人都特么能看丢,我看你们也是不想活了!啊——”云苍离忽然间拔出自己的佩剑就是一剑,刺穿了信子的喉头,鲜血飘零。
“靠,今天真晦气!”云苍离收剑,唾了口唾沫在地上。
“哼,跑能跑哪去,老子想都不用想都知道你会去哪儿!毕竟你娘还在我手上呢!”云苍离叫了几个人跟上自己,向一处僻静的地方走去了。
……
皇城北区,一座小山头。
一只巨大的黑鸦从高空直坠而下落在上面,陡然间鸟影消散化为前一后二,三个人形,这赫然便是夜十七和云音柔、云风致三人了。
“哎呀呀,可算到了,累死本公子了呢!”夜十七阴阳怪气地说道,“今天就带你们回去拿赏金!顺便看一出好戏,捞一场油水!呵呵呵……”
云风致、云音柔二人仍旧动弹不得,但知道发生的一切,他们此时的内心满是绝望和无助,放弃了挣扎,犹如两只待宰的羔羊一般,任由夜十七摆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