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骡夫对那郎骡夫说:“我们这才走了几步路,你就疲劳了,眼下到达杨柳村还有二十多里路呢,我们走吧。”郎骡夫对苟骡夫说:“你坐下,听我告诉你我的想法。”
那郎骡夫只好站住了,两个人就摘下了草帽,垫在臀部坐了下来。郎骡夫说:“你真的想把那封书信给他送过去吗?”
苟骡夫说:“这是理所当然的啦,我们收了人家的钱,现在如果把人家的事情撂挑子不干了,人家愿意吗?”
郎骡夫问他:“就这两串铜钱就把你给喂饱了吗?你为何不这样子想:我们有本事硬是把他行李中的那几千两银子给抢走,还不领他的情呢。”
两个人正在说话的时候,就看见一个人骑着一头黑驴从马路边一步步地慢慢地走了过去,那郎骡夫对苟骡夫说:“你看,好一个健壮的黑驴呀,要是这个牲口被带到了菜市场,又遇到了喜欢黑驴的人,那就可以向他索要超过十两银子的高价了。”
苟骡夫说:“你就是爱管闲事,这是人家的黑驴,不是你的黑驴。”正在说话的时候,那个人骑着那头黑驴慢慢地转过了山坡到山后面去了。
苟骡夫就问那郎骡夫:“你刚才告诉我到底应该怎么办?”那郎骡夫回答说:“这话你可要保密呀。也不是我黑了心要勾引你的,只是我们都是一伙的。干我们这行呀,讲究的事死皮赖脸,这样才能够存得下钱来,到了这个买卖,,也算是我们两个人倒了霉。
那个雇佣骡夫的少爷倒是不怎么样,你看看那个跟着他的华安,真是讨人厌,什么事情他都懂一些,还办事情带着倔强,我们就是想占他一点便宜也没门,
现如今他在旅馆里面生病了这时候又要到那个什么杨柳村去找什么褚时健,你想想看,他的那个什么朋友大概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要是照这样子下去,那么等我们到了淮安,那我们的骡子也累死了,我们也赔了本了。”苟骡夫问:“那照你这么说,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郎骡夫回答说:“在我看来,这不是那个华安老头不在跟前吗?那就是我们发财的机会来了,我们现在拿着那两吊钱,先去找个地方去消费一下,然后回到悦来客栈,就说是遇到了褚时健了,他没有空过来,要在家里等我们,然后把那个公子哥儿骗上了马路,我们呢不是朝着那杨柳村进发,
而是朝着北边的黑风岭走,那北边的黑风岭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等我们赶到了那里,大概天色已晚,等走到了山顶上,把那个那个公子哥儿骗下骡子,再朝着那个山底下这么一推,那么他们的银子就归我们了,你说我的这个主意高不高明?”
苟骡夫回答说:“你的这个主意听起来还不错,但是我们要是就那样驮着银子往回走,要是撞见了熟人甚至是那个华安被他识破了怎么办?杀人越货那按照大清律法可是要偿命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