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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40情为何物

白玉莲缓步走到擂台中间,双目含情,眼前的这个男人让她魂牵梦绕,明知道不可以,却断不了相思,她是白莲教圣女,圣母娘娘的接班人,终生不能嫁人。从她做了圣母娘娘的女儿那天起就注定了青莲玉洁的命运。是儒侠的神武丰俊搅乱了她的芳心。一个是有恩于她的养母,一个是她深爱的男人,三年来她一直活在痛苦的纠结之中。她见多了白莲教徒的无耻和凶残,也看出了白莲圣母的奸诈和多疑,反清复明不过是一个幌子,很多人则是聚众成势,巧取豪夺而已,她清出于莲怎能与污合之众为伍?儒侠侠道江湖,义薄云天,走的是阳光大道,委身儒侠出于情,也是出于道,她接到惊雷刀时,心砰砰狂跳不止,今天该作个了断了。

“断肠飞絮时,绿叶成萌,无个事,一成消瘦。

又是东风逐君来,便吹散眉间一点春皱。”白玉莲诵的是宋代大诗人的洞仙歌咏柳。她把自己比作晚春柔柳,虽枝繁叶茂,绿柳苦寂,无人欣赏,只能把柳美化作飞絮随风飘荡。只有你才是我的东风,解我寂寞解我仇。白玉莲把洞仙歌唱得凄楚悲凉,字字句句震憾人心,台上台下的听得如痴如醉,忘了这是博命的擂台,全都被姑娘的真情打动。

“我年八十卿十八,卿是红颜我白发,与卿颠倒本同庚,中间只隔一花甲。”儒侠再见白玉莲心旌摇荡,娇美若西子,才情逼易安(李清照)。儒侠寡居二十年,胸中藏着一团烈火,哪能不爱?然老小配有失君子之风,故而吟了张先自傲七言绝句。此张先便是苏轼讥讽的那位一树梨花压海棠。

“老大!大愚侠,怪侠忙出言劝止。“白姑娘江南才女,名动华夏,大哥不要拿错了主意。”

“愚不可及呀!”磁阳哀声叹道:“张先八十仍少年,苏轼三婚笑张狼。书呆子为名所困啊!”

儒侠脸色潮红,转脸看向馨香夫人。馨香夫人神色恍惚,呆呆地迎着儒侠的目光不知所以。身边的马天儿感觉到娘亲身体痉挛,面红到耳根,小妮子心生邪念,再不阻止这对老鸳鸯怕要双宿双飞了,便宜谁也不能便宜杀害爷爷的凶手。她站起身走到白玉莲身边。道:“姐姐,儒侠薄情寡意,三番五次拒绝你的美意,这等负心人留着何用?我代你杀了他!”嘴上说着话,双手灵动抓住了惊雷刀把,一个旋身惊雷刀彼马天儿抢走!

白玉莲刀被抢走,还木头人一样望着儒侠发呆。

“小魔女!还我刀来!”白莲圣母一拍坐椅,身体腾空,伸手去夺惊雷刀,状如推云疯婆,擂台啸起一阵狂风。

马天儿本能反应,抽身就走,忘了手里拿的是惊雷刀,她快,白莲圣母更快。莲花逐浪掌已迫近了马天儿的后心。吓得馨香夫人失声痛呼“天儿!

李灵儿,大愚侠双双抢出,动作快捷也无济于事,远水巳解不了近渴,“妹妹!”李灵儿心如刀割。

儒侠动了,疾风瞬间,一掌平推,用浮力把马天儿推离莲花逐浪掌的打击范围,右手掌疾风劲吐,迎着逐浪掌拍去。澎的声闷响。擂台为之一震,两人各自退后三步。

“要战吗?”

“哪个怕你!”

两人又要动手。

马天儿看看手中的刀暗骂自己无用,手握神兵,怕什么老妖婆?心里有了底气,一刀劈在两人中间,森森刀气迫得儒侠,白莲圣母又退了三步。

“本姑娘有话说。听我说完你们俩再打不迟。白姐姐重情重义,对岳叔叔一往情深。今天当着天下武林的面,马天儿为两位有情人牵红线,让岳叔叔娶了白姐姐好不好?”

“好!”大愚侠等人齐声欢呼。

“天儿,不要胡闹!快回到娘身边来。”

“娘,我没胡闹,他俩不喝喜酒,我和哥哥就喝苦酒了。”一句话堵得馨香夫人要吐血。

白莲圣母看出了蹊跷,看马天儿的眼晴冒出了精光,这才是她需要的接班人,玲珑剔透的小魔女啊?滴亏不吃,见便宜就上,损人利己的本事比她还要精通三分,不受俗理腐道的束服,难怪小妮子逃走后她如失珍宝,原来她真是一块宝啊?将来白莲教交到马天儿手里定能成就一番伟业,拿一个无用的白玉莲换一个有用的马天儿值了。“”天儿,到娘这边来了,惊雷刀本來就是你的,娘给你了。你让玉莲儿嫁儒侠娘同意了。儿啊,跟娘回孤影山庄吧?”

“马天儿观察白莲圣母的表情,发现老邦子说的不全是假话。在孤影山庄这段日子里,白莲圣母待别人翻脸无情,侍她确实不错。不管她怎么想的,人家待你好不是坏事。没必要把关糸搞僵。笑道“谢娘看得起女儿,女儿就待儒侠叔叔接了这门亲事。娘啊,咱都亲上加亲了,刀枪相见不合适了,您老人家端坐一旁,看女儿宰了朱茂廷这个泼猴!”

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稳住了白莲教,话锋一转,又入了正题。磁阳真人喊了声妙!

白莲圣母拉过木头一样的白玉莲。“别丟人了,想嫁人也得三媒六证。回到孤影山庄再议吧,娘把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母女俩回归到本队。

朱茂廷不干了,临阵反戈,拿反清复明大业当儿戏,怒道:“圣母,你当真与太白学院联姻?”

“我是信口雌黄的人吗?南湖擂是你的主意,你要打便打。白莲教就是一观众,有一点说明白,打虎的,响雷的,老傻瓜,老怪物,尤其是做贼的想怎以打就怎么打,打出脑子来与我没关系,白莲教的女婿你们不能打!动他一根汗毛便是与白莲教为敌。”

“你!”朱茂廷气得吹胡子瞪眼,还没有开擂便没了白莲教。这个仗没法打了。原计划白莲教做炮灰,现在老朱要赤博上阵了,他脑子想着脱身之计。

“啊!,呜吼!”擂台后面传来人的疯狂大叫声。朱茂廷大声说道:“儒侠等人以武林领袖自居,势压武林同门,逼疯了不悔大师,虚谷道长,静心师太。廷心武林三巨头可怜便收留了他们,他们恨不能生啖儒侠的肉,今天,茂廷就给他们一个机会,擂台上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请武林三巨头上台!”

擂台后面传来铁链子拖地的声音,幔帐挑开,三巨头出现在众人面前,不悔人瘦了一圈,脸上肌肉松驰,面色灰暗。虚谷本来脸上的肉不富裕现在眼窝深陷,罐骨凸露,一张骷髅脸上贴着一张苍白的人皮。

静心师太比他俩好看一点,白晰的脸庞染成了菜青色。好象三天没吃一顿饱饭一样,昔日威凤八面的三巨头如今落魂到这般模样,众侠看了心生怜悯。

“啊……不悔大师上台大吼,挥舞着锁人的铁链,恨不能把擂台掀翻。

“妖姬开始吧?”朱茂廷命令。

青楼妖姬在不悔大师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打开了铁链。两名天地会弟子扛来一把金刚大禅杖。不悔大师突然不疯了,他没有去抓禅杖,而是看向朱茂廷的啸天剑。目光中射出的是犀利的目光。看得朱茂廷心里发虚,“不对!妖姬,快让大和尚动手!”

青楼一指儒侠厉声喝道:“杀了他!”

不悔大师仰天大笑。“不悔折于阴损小人之手,受不曲辱,今日要杀贼雪耻。”拿起禅杖怒指朱茂廷。“狗贼,过来受死!”

拿啸天剑的计划落空,不悔报仇心切,叫阵朱茂廷。

儒侠抽出烛微剑,烛光摇动,斩落虚谷道长,静心师太身上的铁链。三人谢过儒侠,要战朱茂廷。

“三位大病初瘉,身体疹弱,坐在一旁休息,看我战狗贼。”儒侠把三人让到坐位上。

又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变,朱茂廷手中的底牌丧失待尽。双方实力悬殊,必须要考虑退路了。他一眼看见坐在儒侠阵营里的岳子松。附在青楼妖姬的耳旁说了两句。青楼妖姬窜到擂台中间,点指岳子松。“恭喜松弟,贺喜松弟,你又要有小娘了。白姑娘比你大一岁,以后松弟不寂寞了,玉莲即能当你的娘,又能当你的姐姐。”

“啊……!岳子松早已憋了一肚子气,难怪爹爹不疼他了,原来外边有了女人,他把我娘抛到了九宵云后,什么为了儿子终生不娶,为了爱妻守身如玉。原来都是骗人的。他伤癒后有人告诉他江南才女擂台求婚他还不相信,原来这是真的。他的家不允许别的女人出现,娘的位置不能让别的女人代替。他要守住自己的阵地,青楼妖姬的话点爆了他的炸药桶,他抽出宝剑,一个腾身冲向擂主台的白玉莲。“贱女人,想进太白学院,先过了我这一关。”

“孽子,住手!”儒侠飞身赶到,挡在了白玉莲的前面。伸手抽了儿子一记耳光。“滚回去!”

“你打我!我不活了!”把剑横在脖子上大吼。“你让开,我今天非杀了这个女人不可!”

“孽子,你杀了我吧?”儒侠心力衰竭,一下孑老了许多,大愚侠,李灵儿等人围了上来,连拉带扯把岳子松拉回来。

磁阳真人冷笑道:“”子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你们跑到南湖闹家窝子来了,朱茂廷跑了!”

一句话惊醒了众人,看向天地会的坐席,只有五岳剑门在座,连飞天怪兽也跑了个没影。

“啊!”追!众侠一齐追出常龙府,十儿匹快骑已冲出了古镇。儒侠长叹“命也!”

“”权且让狗贼多活几天,老怪物咱们看看小大嫂去,南湖岛来值了,老大白白检了一个大美人作媳妇。”

“老傻瓜,咱哥俩要为老大好好的操办一番,银銮玉撵,俊程美骂,绕着济州府转上三圈。所有的资用我一人包了。”怪侠道。

“凭什么你一个人包?老大也是我的老大,你能叫得小大嫂,我也能叫得小大嫂。通元钱庄最不缺的是什么?钱呀,要包也是我包。”大愚侠伸脖孑瞪眼。

“是你老大娶媳妇,又不是你俩娶媳妇,瞎吵吵个什么?”虎侠逗他二人。

“这是昆仑派盛举,你们无影门眼馋不来的,有本事你也来个梨花压海棠。”大愚侠反唇。

“俺没有这个本事。”虎侠不再理会二人,拉着儒侠进了常龙府。对儒侠说:“五岳剑派委身天地会,损了武林正派的威名,咱们不能辜息养奸,要下重手,重逮五岳,以正武风。

“天虎兄言之……,”儒侠话说不下去了,沈跃军之流不在擂台上,擂台上白玉莲又和岳子松战到一起。儒侠眉心紧皱,转身要走,磁阳真人把他拦住。“你教子无方,需要一个贤内助管教松儿,白姑娘贤惠持家,还未过门便行使主母权力教训劣顽,云天老弟仙福永享啊。”

儒侠闹了个大红脸,只得回到看台上。

白玉莲手拨震天弓,扁扁起舞,舞得是彝族舞,弹得是如梦令,舞姿时而舒缓,衣裙飘飘若仙孑飞天,时而热辣,劲舞滚乐。岳子松剑快,他的舞就快,岳子松的剑缓她的舞就慢。玉指随着舞姿拨弦成乐。时而骏马奋蹄,时而高山流水。弦崩矢发,一段玉人舞舞出了个杀伐果敢,一曲如梦令弹出了个飞矢穿心。在场的众神无不惊骇,大呼过瘾。能把杀人的武功融入到舞技音乐当中,白莲教内涵深厚让众大神刮目相看。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岳子松卖弄诗情剑,每吐一字都会遭到一道劲力飞矢的打击。每出一剑都会遭到热舞曼卷,震天弓如霹雳弦惊打在身上滋味着实难受。最伤人底气的是每挨一下白玉莲便问一句,“孽子,服不服?”她这是教训儿子呢?打得心高气傲的岳子松没了脾气,杀人诗被他念成了嗑巴诗,诗情剑被他舞出了丟人剑。他的身上被震天弓打得体无完肤。心中的暴戾被飞情矢射得暗然神丧。众神看笑话般的叮着他看。李灵儿抱着膀孑一付幸灾乐祸的样子,于九娘小鸟依人粘在他身上,岳子松崩溃了,他扔下疾风剑,跑到馨香夫人面前,双膝跪地。“您老嫁给我爸吧?我只认你当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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