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没想到你这小子可以呀!”此时他刚做完手术,手上的手套还没脱下来,齐易就拍着他的肩膀一脸奸笑的说着。
“你今天又是怎么了?”
“装,继续给我装,我都知道了,你不用再装了,原来你好这一口呀,兄弟,你若是喜欢这种的,你告诉我嘛,我肯定能给你找到,你也不至于到现在才找到。”他一脸戏虐道。
“齐然,你今天又是哪根筋抽了,说话越来越诡异。”说这句话的不是程砚,而是一个护士——亦冉。
“我今天还真没瞎说,你们知道我在程砚的办公室看到了什么吗?”他两眼挑逗,故意在吊他们胃口。
“看到什么?”此时的程砚也是一脸懵圈。
“我看到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抱着一只企鹅在他办公室正睡着呢,我进去拿东西时,真是把我给吓了一大跳。”
程砚这才想起来她的存在,他小跑回了办公室,轻拧开门,此时屋内一片黑暗,打开门,才有一束光照了进来,此时她还在睡着。看着她睡的这么好,程砚这才松了口气,脱下大马褂放好,半蹲在她面前。
“知子,知子,醒醒,可以回家了。”
知子抬手揉了揉眼,半梦半醒的看着他。
“你工作忙完了?”
“嗯嗯,对不起呀,事情有点多,把你忘了,还有本来今天要带你去玩的,现在也玩不成了。”
“没事没事,不着急不着急。”
“走吧,你估计还没吃晚饭吧,对了,你中午吃了吗?”知子看着他的眼,不知该回答哪个。
“没吃?”此时的他又皱眉。
“吃了,吃了。”知子实在没脸说她不认识路,不敢出去瞎乱跑而没去吃。
“真的吃了?”他一脸怀疑的看着她,知子避开他的眼点点头。
“那,现在我带你去吃晚餐,走吧。”
“不,你要是忙的话,你就去忙你的吧,我自己去吃就行。”嘴里说着自己能行,其实内心很心虚。
“放心吧,我都忙完了。”
“晚上外面估计有点冷,你把这件外套披上,毕竟刚睡醒,可别着凉了。”
说起冷,知子顿时觉得还真的有些冷了,紧紧抱着她的企鹅,也在这一秒,外套已经披在她的肩上了。
“我就说吧,我就说吧,今天真不是我发神经,是真的有这么个人。话说,程砚,你这就不够意思了,交了女朋友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太不够兄弟了,亏我有什么事都跟你说。妹子,你好,我叫齐然,是你家程砚的好朋友。”
她不就睡了一觉,怎么起来就变成他的女朋友了?虽然她也想把他变成自家的,但是他们认识不到两天,这进展未免也太快了吧!
“你好,我叫李知子,还有我不是程哥的女朋友,我是他朋友的妹妹。”
“齐然,我就说是你搞错了吧,整天道听途说。”亦冉拿起病历本狠狠打了他一下就出去了。
“哦!原来不是女朋友呀,那这样我是不是有机会了,我们互相加个微信吧!”说着便拿出手机。知子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直接的,虽然她有想过自己要是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她肯定也回厚脸皮上去要对方的微信的,但是这些也只是想想,没真正实施过。现在竟然有个人说对她有意思,要她微信,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回应才是正确的。
“要加下次吧,我要带她去吃饭了。”说着就把知子拉走了,把他晾在了那里。
“你不乐意我加他?”知子试探性的问他,想要拿下眼前的这个人,关键时候的挑逗是少不了的。
“他是个很花心的人,这种人不适合你。”
“哦哦!”知子本想继续发问的,但是细想来他们只认识了不到两天,况且她现在还住在他的家里,万一把话题聊尴尬了,她就没脸面继续呆下去,所以得慢慢来,毕竟路还长着。
知子没有把她在程砚家住下的消息告诉她哥哥,就只说程砚给她找了间还不错房子,然后拍自己的房间的照片给他看。
他们吃饭的地点还是在利哥那里,利哥店里的人今天出奇的多,然而昨天的服务员似乎不在,知子从进门就没看到她,店里只剩利哥和厨师和一个服务员在,利哥是一会儿后厨,一会儿前厅来回忙活。
“利哥,你去后厨吧,这里我来帮忙就行。”
“这哪能麻烦妹子你呢?不行不行,放心,我忙得过来,你去坐着等吃就行。”
“你既称我一声妹子,那这忙我要是不帮就是我不厚道了,你放心吧,我不会砸了你的招牌的,快点去后厨做饭,程哥他忙到现在还没吃饭呢。”知子把他推进后厨,听到有人催着点菜,她便跑过去接下这个活。
“这几位帅哥,你们需要点什么?”
一会儿是点菜,一会儿是送菜,一会儿是结账,现在轮到知子来回跑了。等招呼完了这里的所有客人都吃上了,知子才去吃自己的那份,利哥也终于可以歇下了。
“今天多亏妹子你了,不然得忙活死我了。”
“没有,我只是简单的帮了一下而已。”
“莫谦虚,帮了就是帮了。”利哥非常豪爽道。
“赶紧吃吧!不然面该凉了。”
“怎么,妹子在我这里帮我的忙,你心疼了?”利哥真是一闲下来就不忘挑逗他们。
“她只吃了个早餐,午餐没吃,现在又帮你忙到现在才吃晚餐,她还在长身体呢。”
知子就知道没逃过他的眼。
“妹子,那还真对不住了,哥不知道你下午也没吃,要是知道肯定死也不让你帮忙的,你怎么就没跟哥说呢?”
“我……”知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合适。
“都怪我,忙忘了,没有带她出来吃。”
这件事本来就是她自己的错,他们一个个怎么都怪起自己来了,难道就不能跳过这个话题吗?知子在心里惨叫着,她实在没脸说出这么尴尬的事。
吃完,程砚就带知子回去了。知子觉得他今天挺累的,就没有找话题跟他聊天,全程都听着歌。
“我帮你在我朋友那里找了份暑假工,是做博物馆的讲解员,虽然一开始会比较辛苦了些,但是会很好的锻炼你的口才和胆量,你可以去尝试一下,若是不喜欢,我再帮你找找。”程砚突然开口道,知子本能的在他说第一句话时就摘下耳机听着。
“好。谢谢程哥。”
“我明天送你过去,他已经将馆内的物品的信息发了过来,你今晚就简单的先了解一下,记不起来也不用着急,所有东西都是慢慢掌握起来的。”
知子顿时被他猜中了内心想法,有点心虚的抿了抿嘴唇。
“对了,你会煮饭吗?”
“不会。”
简单明了。
“那从明天开始我教你吧!有时我要是值班了,这样你才可以做给自己吃。”
“嗯,好。”所幸他没有再提下午为什么没有去吃饭的事,这件事也总算就这样过去了,知子也终于松了口气。
回到房间,知子就将程砚转发给她的文件仔细的看了个遍,虽然程砚告诉她不着急,但是毫无准备的战打起来总会心虚许多。
第二天,知子定了个早起的闹钟,闹钟一响,她就赶紧爬了起来,丝毫不敢赖床。
虽然她不会真正意义的煮饭,但是煮个粥,煎个蛋这个她还是会的。
程砚将她送到博物馆门口,翔哥已早早的在门口等候了。见到程砚,翔哥拍了拍程砚的肩表示问好。程砚将知子托给他之后便去了医院。知子也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的打工生活。
以往来的新人都会交给老手带,但由于知子是程砚所托,所以,知子比较特殊,由翔哥自己亲手带,一整天下来,知子无时无刻不提心吊胆着,生怕自己不小心说错话还是做错事。
博物馆的事情其实还是比较轻松的,就是为参观者讲解每一件物品的来历和故事,以及回答他们的疑问。
知子刚下班,程砚就来接她了。知子这才想起他让她跟他一起去菜市场。
还好今天晚下班了些,不然她应该走了。知子在内心庆幸道。
来到菜市场,还没进去,熙熙攘攘的人群声就已经传到了知子的耳朵。
程砚一边带着知子逛着,一边介绍着菜市场内的各个方位所卖的东西是什么。
“小程,你好久没来了,今天总算来一趟了,打算买什么回去?”刚上前没两步,就有一个妇女开始招呼起程砚他来,声音极其洪亮,想让人不注意都不行。
程砚走上前来到那个阿姨的菜铺面,微笑着打着招呼,知子赶紧跟了上去,然后乖乖的呆在程砚的身后。
“哦哟!今天竟然带了个小美女一起来逛菜市场,原来你这阵子都去泡妞去了,怪不得都不来菜市场了。”
“没有,这是我朋友的妹妹——李知子。”他解释,知子就在后面保持礼貌性的微笑就行。
“放心,阿姨我都懂,一个长的靓,一个长的帅,你们两个简直就是郎才女貌呀!不用害羞。”阿姨说到郎才女貌,都笑的合不拢嘴了。
程砚不跟她争,回头对知子说了声抱歉,知子掩饰着自己内心的喜悦摇摇头。
一次大采购,程砚提的两手都是,不知道的以为家里有多少个人。回到家该冻的冻,该洗的洗。
为了教知子,程砚还再买了一块菜板和一把刀。
程砚站在左边,知子站在右边,有模有样的准备着各种要切的材料。
程砚拿了个土豆,知子就跟着拿了个土豆。程砚拿起刀切了起来,知子也照做,虽然动作模仿的一模一样,但是切出来的厚度却是天壤之别,程砚薄如片,知子厚如牛排。
“第一次切成这样已经很好了,慢慢进步就好。”程砚怕知子失望,安慰道。
知子赞同的点点头。
程砚拿来三四颗蒜头,用刀拍平后剥掉外皮,动作流利,一气呵成。
知子拿来蒜头放到菜板上,刚要执行第一步,她就先错了,她把刀拿在了左手,然后拍了下去,蒜头完好的躺在那里。
知子尴尬一笑,再一下,总算将它给拍平了,但是那个刀拍下去的声音还回荡在整个屋子。
“我,我可能真不适合厨房。”知子放下刀,恨不得立马找个洞钻进去。
“你为什么拍的时候刀是拿在左手,切东西的时候刀就拿在右手?”程砚没有责怪她,而是一脸好奇的问道。
“哦!我天生是个左撇子,后来在某些方面被矫正了过来,但是左撇子还是左撇子,左手有力,右手就没左手有力,所以就导致有些事情得由左手来完成。就像洗碗般,洗的用右手,刷的用左手,都习惯了,改不过来了。”知子解释道。
“嗯,没事,你习惯怎样拿就怎样拿,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
“嗯嗯,我知道,放心吧!”其实如果不说,没有人知道她是个左撇子。
知子不觉得自己是个左撇子会如何不好,但是程砚却因此生了疙瘩,以后的每天学练习,程砚都会选择慢点来,先让自己示范完再让知子自己尝试,知子做什么他都要亲眼看着,特别是她左手拿刀时。
由于知子要练习如何做菜,于是他们每天都变着法子吃,吃的也都不重样。
由于知子每晚都会练习怎样更好的为别人讲解,那些该记的东西知子也都记住了,在面试可以出任讲解员的那一天,知子成功不负众望的正式做起了讲解工作,翔哥看她出了师,如释重负的跟往常一样时常不在馆内呆着了,有时出去旅游一趟回来就给他们带吃的过来。
一切终于开始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着。
知子知道程砚每天都很辛苦,于是每天都会早早的起床准备早餐,把衣服晾好,程砚只负责刷牙洗脸吃早餐。
这样的生活每天都在持续着,直到开学前几天,知子结束了博物馆的工作,但是翔哥一直将她的位置给保留着,欢迎她随时来,知子也因此赚到了人生的第一笔钱——6000元。知子拿着这笔钱来到蛋糕店,买下了一个蛋糕,好巧不巧,她发工资的这天就是程砚的生日,利哥说程砚没有过生日的习惯,之前有过过几回,后来因为他越来越忙,就没帮他过了,况且他这么大一个人了,过生日挺奇怪的。
可知子才不管呢,她一定要帮程哥过生日。
知子带着蛋糕回了家,刚来到家里,门是开着的,知子立马紧张起来。
程砚不可能这么早回来的,难道家里进贼了?知子心想着,将蛋糕放在了门口,脱下了自己的一只鞋,拿在手里。抓贼总要有一些工具才行。
知子蹑手蹑脚的半蹲着身子,确认那个人的后背看起来不是程砚后,她向前将自己的鞋板朝那个人的脑袋砸了过去。
“小偷,我看你往哪里跑。”知子一轮接一轮的暴打着,那人本能的抱头,嘴里嚷嚷着,知子紧张过头,完全没有听他在说什么,就是死认定他是小偷。
最后知子被自己的鞋绑了。
“你给我松开,就没见过你这么嚣张的贼,你要是敢动我,程哥定会给你好看。”
“你个泼女,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是贼了,你看我长的这么好看,像是贼吗?还有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和这家的主人是什么关系?”
“吼,我还没质问你,你倒质问我起来了,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长的一脸做贼样。”知子吐槽道。
“你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他佯装猛的举起手,做出一脸凶狠的样子。知子本能的将头缩了回来。
见知子终于懂得怕了,他才心满意足的放下手。
“我是这家主人的好朋友,现在该轮到你报上你的身份了吧!”
“我也是这家主人的朋友。”
“就你这样,你确定,跟个泼妇似的,程砚会交你这种朋友,他是眼瞎了吗?”
知子狠狠的踢了他一脚。
“说你泼妇简直算轻的了。”他捂着自己被踢的部门,狠狠的瞪了知子一眼。
“我好男不跟女斗,你现在就出去,我能不把你带去警察局。”
“我觉得该出去的人是你吧!程哥那么多朋友,我全都见过,就没见过你,你少在这里瞎编自己是程哥的朋友,程哥才不会交你这种流氓朋友。”
“你真的是程砚的朋友?”他靠近知子问道。
“不然你是呀?你赶紧给我解开,我蛋糕还放在外面呢,再不放进冰箱就该融化了。”
见她这般真诚的说着,他就将绑着知子的鞋给解了开。
知子赶紧跑回门口,将蛋糕拿进来放进冰箱。
“喝什么?”
他似乎是有些惊讶知子竟会问他想要喝什么,顿时有点愣头了。
“随便吧!”他说话的脾气也好了下来。
知子给他拿了瓶美年达,给自己拿了瓶牛奶。
“话说你早知道我是程砚的朋友是不是?你竟然还鞋打我,这可是我辛辛苦苦去做的发型,现在都是你鞋上的灰。”
“谁说我知道了,是你自己在家里偷偷摸摸的,而且程哥也没有告诉过我,今天会有他的朋友过来,我当然只能一开始将你当偷贼。”知子理直气壮道,气势决定不能输。
“我也是等你说出程哥的名字才知道你是程哥的朋友的,话说你怎么会有程哥家里的钥匙?”知子狐疑的看着他。
“因为我曾经住在这里呀!话说你真的是程砚的朋友,你怎么对程砚的家这么熟悉?你是不是偷窥过程砚。”
“谁偷窥过程哥了,我也是住在这里的好吗?我是程哥的妹妹。”知子怕自己越辩解越混乱,直接将自己的身份表明。
“你少骗我了,我跟程砚从小一起在福利院长大,他有没有妹妹,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福利院?”知子有些惊讶,虽然她知道程砚的身世会有一些特别,知子从来就没有听他讲过自己的父母的事情,但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程砚竟然是个孤儿。
“你不知道呀?还亏你自己还自称你是程砚的妹妹,你这个妹妹是假的吧!”
“就没有真过,我是李伟呻的妹妹,是我大哥拜托程哥照顾我的。”
“怪不得我就在想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刚才没确认好就打了你,真是不好意思,你要不去洗一下头,再去做个发型?”知子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那是肯定。”他去洗头,知子在沙发上发起了呆。程砚是个孤儿这件事,成了她挥之不去的一个心事。
知子来到浴室门口,毫不犹豫的将浴室门给打了开。
此时他正将水洒喷向自己的头,上半身裸着。知子的门突然这么一开,他吓的赶紧拿过自己的衣服,像个娇羞的小姑娘一般挡住他的上半身。
知子看着他一脸可怕的看着自己,笑了出来。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的,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你一个女孩子,你懂不懂得羞耻呀,不知道有人在浴室是不能随便开的吗?而且还不打招呼的就将门打开了,万一我什么都没有穿呢?”
“那你这不是穿着吗?况且我还看不上呢。”知子一脸嫌弃道。
“你赶紧给我关门出去,我还没洗完呢。”
“你洗你的,我问我的,你回答就行。我不会碍着你什么事的。”知子一脸淡定的在浴室门口蹲了下来。
“要是有这么一个异性盯着你洗头,你洗得下去吗?”
“当然,有什么好害羞的。”
“姑奶奶,我怕了你还不成?你就饶过我行吗?”他还是紧紧的拿着自己的衣服挡着自己的身子。
“好,那你就跟我说说程砚从小到大的所有事情呗。”
“这些你可以去问程砚呀!干嘛非得来问我呢?”
“我要是能自己问,我还用得着来问你吗?只要你说了我就立马走人,不然我就一直在这里蹲着看你洗头。”知子故意盯着他上半身道。
他被她看的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可能是很久没有接触过女生了吧。
“行行行,我说还不行吗?你不要再盯着我看了,我真的是服了你了。”
“洗耳恭听。”
见知子没有再盯着他看,他才放下自己的上衣,淡定的继续洗着头。
“程砚他在两岁的时候父亲就过世了,母亲就改嫁给了别人,他母亲觉得他是个累赘就将他送进了福利院,我是后来四岁时进的福利院,程砚很照顾我,那个时候他只有四岁,但是他却有着异于我们这个岁数的冷静和成熟,他从小就很努力,每年总会在学习方面拿到各种各样的奖励。上了初中,他就开始自己一边打工一边供自己上学,就连我的学费也是他帮我交的。他本来可以更好的,但是在高考期间,他还出去外面打工,把自己给累坏了,导致高考发挥失常,最终留在了广州。后来他上大学,学了医,因为他的父亲就是死于疾病,他想通过学医救治更多的人。在学医方面,他本来可以有更高的造诣的,但是他选择了留在广州,因为他的母亲还在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