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有人!有人在哭!
我费力地睁开眼,肌肉传来的酸痛感使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痛!痛楚使得我的视野逐渐清晰。一眨眼场景变成了木屋里,火炉里的木头被烧得噼啪响,墙上仍然挂着我放刀的挂架,一切和往常一样。
“死里逃生的感觉真好。”我双手撑着有些粘稠的地板准备起身。没等我松一口气,忽然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一个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影子紧紧地把我抱住,然后将我扑倒回躺着的地方。“啊!疼啊!”我倒吸一口气,从口中吐出这一句话,那家伙愣了好一会才把我松开,我这才看清对方的面貌。“是你?”我抹了抹嘴,“你这个皇女不该出现在这才对。”
“偷袭”我的不是别人,正是寒穆的小女儿寒千叶。她哽咽了两下,像只受伤的小猫从我的身上离开,畏缩缩地退到炉边。“对不起……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的……”她支支吾吾地回答。我心里说道:“现在这个样子说我伤害你还差不多。”调整了下呼吸的节奏后,我在进行自我恢复的时候顺便问道:“你应该和你的族人一起逃走才对,怎么还留在这荒无人烟的雪原呢?”她顿了顿,说:“在你失去意识之后那个古龙就把你背起来往这里走,结果把你背回来后,你的身体就开始流血,我找了房间里能止血的物品去堵住你胸口的血洞,结果都是徒劳。那时候我就在想你是不是要死了……”说着她忽然哭了起来。我连忙说道:“别哭啊,我又没有怪你。而且那时候我不是说了吗,履行诺言而已,而且你能陪着我回来,我已经很高兴了。”我瞄了一眼地板上的绷带和一地的干涸的血液,心里多少已经有了点数。除去韵风和紫檀,能够顶着凛寒之冬走过雪境的人少之又少,她能走到这实属不容易。
只不过让一个女孩子跟我来到这种地方,寒穆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我起身活动了下关节,去晾衣架上取下一套衣服递给她,“去换套衣服吧,和我一起走过来也难为你了。”寒千叶乖乖地点了点头,拿了衣服就朝温泉室里走,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那些干涸的血渍给搞干净。
“那个才是属于你的……”
等我紫檀的话语再一次在我的耳边响起。把最后一块污渍清干净后我坐下来细细琢磨了着。“属于我的?”脑中回想着意识里发生的一切,既然紫檀说本来的梦魇是他的,那么也就是说,现在的“梦魇”,才是“我的梦魇”?
说着,我试探性地扯开衣襟。在伤势完全恢复后那些旧的黑纹像枯死的树皮一样从我的身上剥离开,而新的黑纹在旧的完全脱落后开始在身上蔓延,扩张,最后成为一个新的图案,不,应该说是图腾。我有些惊诧,抬起右手尝试着召唤梦魇——
“呵——啊!”
暗红色的骨质铠甲在刺耳的哀鸣声中附着在我的身上。相比之前现在的梦魇,现在的面部变得更加狰狞,臂弯和脚踝上的银质弧刀也变成了骨刀,长度也从三尺延伸到五尺,甩一甩胳膊骨刀还会发出轻微的蜂鸣声,锋利度几乎与修罗罪无异!除了这些在铠甲之下还有些许暴露在外的血管在流淌着,乍一看像是刻在铠甲表面上的花纹。“这个才是我的梦魇吗?和之前的相比确实少了几分来自紫檀身上的气息。”我摸了摸颚边的骨甲,心里有些小小的激动。
与此同时,在外边的瞭望台上,韵风熟练的往火盆里添柴,不轻不慢地说道:“刑部的‘臧朽花’,汝还是回来了。”“想不到你会认识我,看来你和那些人不一样。”紫檀笑道,“作为古龙种的你,也够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