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阴雨连绵,南宫科非常忙,好像在处理一些非常棘手的事情,悦九忙着调集安置无涯岛弟兄的银子,关于璋王的事两人没机会谈。
南宫科难道早回府一日,看到府门口有一匹陌生的桃花马,还有几百个府兵,看排场府里好像来了贵客,细想自己也没有约哪位朝臣到府上议事呀?
康大永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在府门前徘徊,看到南宫科急忙迎了上去。
“侯爷,您可回来了,庆昌王府的德和郡主李璠玙来府上了。”
庆昌王是南宫科心头的利刃,明明知道他派人杀害了自己的父亲,却苦于没有证据,奈何不得,沉着脸道:“安楚侯府和庆昌王府少有往来,德和郡主来府上做什么?”
康大永苦着脸往大门里看了看,“郡主来府上探望小姐,小姐进宫去了,她就在外书房等侯爷大半日了,说有事和侯爷谈,任凭属下怎么劝说都不肯离开。”
“我去捧剑楼,德和郡主的事你让南院的伊依应付一下。”南宫科知道李璠玙自小骄纵,无理搅三分不想见她,也和她无话可说,从侧廊上了捧剑楼。
日头暖暖的照在楼廊上,让人很舒服,悦九把细细的鲸锦编成细绳,再把细绳编成粗绳。
“雅姬夫人,您只有编绳子的时候认真细致,作女红可从没有这么用心过。您说怪不怪,祥瑞布庄收了多少银子呀,往府上送了几大车宝蓝色的锦缎,金算盘说咱们府上都可以开布庄了。”石榴嫂说着把掉到地上的粗绳,放到美人靠上。
悦九不语,继续编着鲸锦。
她不认识德和郡主李璠玙,仅仅知道她是庆昌王的小女儿,性格有些跋扈。
“奴婢看呀,她是黄鼠狼跟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她父亲庆昌王猖狂歹毒和边暨勾搭成奸,若不侯爷相救,奴婢早就和秀儿一样到地府去了。”石榴嫂嘴上也没有把门的,信口说着,反正她知道自己说什么夫人也不会怪罪的,借机会发泄一下心里的怨气。
悦九站起身拎起鲸锦比试了一下长度,坐下继续编,白色的绳子在她手里逐渐加长。
这是她防身用的,向来都是自己编,从来不劳烦别人。
“小姐前天就进宫去了,至今没有回府,侯爷回来又要责怪夫人了。”石榴嫂不停的絮叨着。
南宫留美是高兴了进宫,不高兴也进宫,借着芊妃的宠爱,从来不和任何人招呼一声,来去不定日。
悦九听着石榴嫂唠叨,梳理着记忆德和郡主送来几大车宝蓝色锦缎,自己很少穿蓝色,南宫留美只爱石榴红,最近谁穿过宝蓝色的衣裳呢?
“石榴嫂,你刚才说德和郡主来府上了,在外书房?”悦九问道。
“府上的人都知道了,德和郡主今日把府上弄的鸡犬不宁。这事儿大师兄不让打扰您,她来了之后东逛西逛的,说府上这东西不好不如庆昌王府的精致要换,那不合规矩要改,大师兄说把侯爷外书房的书案都换了。”石榴嫂对南宫科周边的女人非常在意,时时刻刻提防着府外的女人。
悦九的秀眉轻轻动了一下,难道李璠玙和那些宝蓝色的锦缎有关系吗?
“石榴嫂,你再去做几个菜,一会儿岛主要回府用饭。”
“侯爷好几天没有回府用晚饭了,今天有空闲吗?”石榴嫂说着,开始盘算要加的菜。
“你怎么知道我回府用饭啊?”南宫科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偷听别人说话,非君子所为!偷听多久了?”悦九自顾自的编着鲸锦,头也没抬一下。
“我站半个时辰了,连个倒茶的人都没有?话是飘进我耳朵里来的,哪来偷听之说?”南宫科俯下身仔细的看了看悦九编的鲸锦。
“这么认真,我还以为你给我缝衣裳呢。你这样编鲸锦,东海的珍珠厂非关张不可。鲸锦虽然韧性无比,刀剑都砍不断,但它是海里的鲸虫吐出的粘液,收集极为费劲,要经过五十多道工序才能变成白白的鲸锦。”
悦九不以为意的撇撇嘴,“小气!我知道今年的鲸锦是往年的五倍之多,我的鲸绳还是前几年编的呢,在安楚州毁坏的不成样子了,该换新的了。”
鲸锦是极为特殊的东西,出产多少从来不上账册的,悦九怎么这么快就知道的产量了?
南宫科问道:“谁告诉你的,今年的鲸锦是往年的五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