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倒是很理解,“你有事你就去处理,空着的时候想想我就行,我不想当你的累赘。”
男孩动了动唇,说了一句话:“你从来都不是累赘,你是我爱了好久的人。”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苏安回过神,耳边是小勉不断的喊声。
“主人?主人?主人,主人……”
苏安按了按太阳穴:“我没事。”她起身,“小勉,好好看家。”
说完她就走了,小勉没跟着,苏安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一个人好好冷静。
本来就已经够烦了,结果出了别墅就碰上了不想看见的人。
她的母亲,伊姿。
伊姿有点不敢相信,看了一眼宽大宏丽的北欧式风格的大别墅,又看向苏安,一脸的对苏安的失落:“安安,你……”
苏安头疼的很,感觉像要炸裂了一般。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说话。
“安安,你怎么能私自进别人家的别墅呢?!你知不知道这栋别墅有多贵!你怎么进去的,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翻人家窗子进去的?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缺钱你跟我说啊!你偷人家东西是要被人家告的,是要吃牢饭的你知不知道!”
要自己告自己的苏安:“……?”
苏安:“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你母亲!”
苏安闻言,蓦地笑了,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伊女士,你配吗?”
伊姿向后退了几步:“你……”
苏安皱了皱眉,越发感到不舒服,耳朵又开始耳鸣了,脑袋下一秒仿佛就要炸裂了,她听不见伊姿在说什么,只能看见她的嘴唇在不停的蠕动。
不用想她都知道,伊姿肯定是在说她,反正没有什么好话,刚好她也听不见,倒也少了点烦心事。
她不在乎伊姿说的内容,直接撂下一句话:“恕我直言,伊女士,你根本没有立场来说教我。”
她戴上头盔,长腿一跨骑上机车,下一秒扬长而去。
伊姿能看见的也只有机车的残影了。
她有些心神不安,喉咙干哑,咽下一口唾沫。
苏安是不是,知道了……?
她正不停的想着,耳边传来苏环的喊声。
“妈妈,你怎么了?刚刚离开的是谁啊?”她抬头看向岔路口,眸光不停的闪着。
伊姿苦恼的按了按太阳穴:“你姐姐。”
“啊?”苏环惊讶极了,面部表情到位,捂着嘴:“可我刚刚怎么看见了姐姐从这里面出来啊?”
苏环看向别墅。
这么大的别墅,得花不少钱吧,还做得这么精致,要是这么大的别墅是我的就好了。
她心里不禁想着。
提到这个伊姿就头痛得很,一脸的烦躁。
苏环继续:“我听爸爸说这栋别墅的主人很厉害,我们惹不起。姐姐怎么会从那里面出来,她难道……偷了东西吗……?”
“够了!”伊姿骤然打断了她:“等别墅的主人回来了我们就登门拜访道歉。终归是你姐姐做错了,只要你姐姐态度诚恳,指不定别墅的主人就原谅了她这么一回,想来这别墅的主人应该是那种宽宏大量的人。”
苏环不敢相信的摇摇头:“我不相信,姐姐怎么会呢?这么多年了,姐姐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啊!她要缺钱了跟我说我给她啊!她怎么!”
伊姿没说话了。
苏环很“贴心”的挽上伊姿的胳膊:“妈妈,等别墅的主人回来了我替姐姐去道歉吧,姐姐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是拉不下脸面的。”
伊姿这才展了颜,轻轻的拍了拍苏环的脑袋:“好,依你。别墅的主人到时候看你这么乖说不定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你姐姐一回。你姐姐有你这么个为她着想的妹妹还真是她的福气。”
“我有像您这么好的妈妈也是我的福气。”
“嘴巴真甜。”
伊姿刮了刮苏环的鼻尖,母女俩挽着手走出小区。
苏环嘴角勾着笑,是得意也是不屑。
这么多年了,苏安还是这么个样子,她是该高兴呢,还是该更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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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你在哪里?”
在沈枫连续打了十几个电话之后,苏安终于接了起来。
苏安默了。
那边的沈枫有点急了:“你在哪儿啊?”
“在我三哥这里,三哥做了饭,我吃完了就回来。”她安慰他:“一会儿就回来。你不用担心。”
“我来接你回家好不好?”
苏安没说话,顿了几秒:“不用担心,我很快回来。”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她摘下头盔进了网吧。
宋鹤唳没个正形的窝在椅子上,手里拿着手机在打游戏。
“三哥。”
宋鹤唳猛的抬头,看见是苏安笑着问:“你怎么来了?吃饭了没有?”他关了手机没管游戏:“是不是想三哥了?”
苏安笑着没说话。
宋鹤唳眉间一皱,拉着苏安上了二楼。
到了二楼,他拉着苏安在沙发上坐下,他半蹲着,把苏安的双手握在手心,很耐心的问她:“告诉三哥,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没有。”
宋鹤唳看了看苏安,苏安的状态很不好,他感觉她很不舒服:“不想说就不说啊。没吃饭吧,三哥给你做,你的胃本来就不好。”
苏安抬眼盯着宋鹤唳去厨房的背影。
宋鹤唳站在厨房门口顿了脚步,却突然说了句:“受了委屈要记得说。”
他背着她:“三楼有拳击室,去发泄发泄吧。”
苏安看着宋鹤唳的背影笑了起来,然后起身坐上电梯去了三楼。
厨房里的宋鹤唳回过头,却只看见了电梯显示到了三楼的字样,他进了厨房,专专心心的给苏安做午饭。
三楼,苏安动作缓慢的给双手绕上一圈又一圈的绑带,然后戴上拳击手套,一拳又一拳的打在沙袋上,一拳力度比一拳力度大。
沙袋摇晃着,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整个三楼都只有苏安打拳的声音。
她打了很久,汗水顺着发丝流下,苍白的脸终于有了一些颜色,最后她狠狠地踹在沙袋上,沙袋晃着,最后无力的停了下来。
苏安摘了拳击手套,解了绑带扔在地上进了厕所。
提上水龙头,她捧了一把水扑在脸上,清凉的水混着汗水滴落。她把手伸到了水龙头下面,水柱被隔开,水哗啦啦的落在她的手上,她仔细的清洗着一根又一根的手指,手指干净白皙又修长,手背白得连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关了水龙头,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
发丝凌乱,有几根乖乖的贴在脸颊上,嘴唇刚被水滑过,有了些颜色,眼睛暗沉。
她骤然抬起受了伤的右手砸向镜子,尖锐的镜片划过了她的手,然后碎落在盥盘里发出清脆的掉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