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学文听到是十一月十一日的日子,不由的有些发呆,十一月十一日,不是西方人过的光棍节吗?怎么就成了结婚的黄道吉日呢?
其实华夏人选定黄道吉日,是不看阳历的,而且有点年纪的人,也没有听说过光棍节这种洋人的节日。
而2003年的农历初八,当然是一个好日子了。
八在华夏人心里,是一个非常吉利的数字,代表着发,寓意可以是发财,也可以是添丁。
这一天结婚,代表诸事顺利,添丁增财。
这些话自然是沈学文的准岳父告诉他的了。
沈学文的婚礼,尽管他已经刻意的低调了,但对于附近村子里的人来说,仍然是非常风光的。
温海明知道沈学文回锦江后,主动的联系了他,现在锦绣花园的百货批发市场,生意非常的红火,所有的店铺都高价租售出去了,让他赚了个盘满钵满。
不说一些店铺的租金,就是每月收到的管理费,也是一笔可观的收益。
现在他对沈学文,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人家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段,堪称是点石成金了。
因为回笼了资金,又大赚了一笔,加上锦江市的房价一年之间便翻了一番,温海明他们又拿下了一块很大的地皮,而且还是锦江市的安居工程项目。
温海明的几个合伙人一商议,想要拉沈学文入股。
今天,温海明和其它三个合伙人,也开着大奔前来参加了沈学文的婚礼,也作为沈学文的婚车。
2003年,在锦江市能开的起大奔的人,绝对是没有几个,一双手如果数不过来,加上一双脚绝对有多。
晚上,送走了宾客之后,沈学文的四个姐姐和四个姐夫,还有外甥和外甥女,大嫂和二个侄子,侄媳妇,侄孙子,二哥和二嫂,一个侄子,一个侄女,都留下来了。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以前,四个姐姐对沈学文虽然也挺好的,但都没怎么拿他当大人看待,也就三姐夫主动的愿意借钱给沈学文开水果店。
其他三个姐姐也不是不帮弟弟,大姐家境一般,又刚盖了新房,自己还欠别人钱,自然拿不出钱来帮了。
二姐家有点远,姐夫是个煤矿工人,收入虽然不错,但一家四口人,二个孩子要读书,特别是大儿子读大学,二姐自己还每天起早贪黑的去市场卖菜,赚钱贴补家用。
三姐和姐夫在福省制衣厂打工,孩子放家里爷爷奶奶带着,一年能赚个几万,四个姐姐也就三姐手头富裕一点,能帮一下沈学文。
沈学文父母病重期间,也是三姐给的钱最多。
四姐日子过得最苦,第二胎生了个双胞胎,大出血,差点把命搭上。
可是那天大雪,又是晚上半夜,医生护士忙着抢救大人,一对刚出生的双胞胎,因为没有及时放进保温箱里,夭折了。
后来又生了第三胎,是个男孩。孩子六岁时,得了胰腺癌,花了很多钱,可是令人绝望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十岁的大儿子也出现了早期症状。
幸运的是发现的早,天天煎中药喝,大儿子的命保住了,小儿子最终还是走了,留下了几万元的债务,自然是帮不了弟弟了。
父亲住院其间,四姐又要守着儿子的病床,又要担心父亲的病情。
虽然在农村,女儿嫁出去了以后,父母治病的钱,女儿是不用分摊的。
可是,其她几个姐姐每次来医院看望父亲,都会塞个一二百元给父亲,以表孝心。
四姐是最小的女儿,受到父母的宠爱也最多,她也想尽孝,可是她那里还拿得出什么钱来。
大哥早逝,大嫂改嫁后,虽然一直没有断了来往,二个侄子一直在外面,在市里成的家,沈学文因为一直在岭南打工,都没有参加两个侄子的婚礼。
对于沈学文,大嫂和二个侄子一直也不怎么看得起,城里人面对乡下亲戚,似乎总有点高人一等,高高在上的感觉。
而且,几个姐姐,姐夫,二哥二嫂,在和大嫂一家相处时,总有一种巴结讨好的卑微感。
每次大嫂回来,总要带走不少乡下的土产,什么花生,水果,蔬菜之类的。
沈学文曾经问过这个问题,大姐夫说道:“再怎么样都是一家人,两个侄子也姓沈,又没有改姓,虽然大家也不图他们什么,但万一有什么事情需要他们帮忙,不也好开口一点吗?”
大嫂改嫁的那个男人,大家都大哥的叫着,可人家呢?沈学文父亲过世时,大嫂带着两个侄子来了,大侄子老婆也来了。
可是那个男人并没有来戴孝,二侄子的老婆怀孕了也没有来,连大侄子的女儿都没来,还说什么小孩和怀孕了的人来这种场合不好。
有什么不好,这可是孩子的曾祖父,太爷爷,有什么好担心的。
但是现在,大家都知道沈学文已经不样了,不是从前那个沈学文了,大家的态度自然也不一样了。
大姐的女儿跟着沈学文做事,也不是什么秘密,沈学文一个月给付冬梅上万元的工资,大家也都听说了。
弟弟或舅舅,叔叔发达了,作为亲人的他们,当然也希望跟着沾点光了。
虽然大家还不知道,沈学文有多少财富,但沈学文不但在村里建了最好的房子,还在城里也买了房,这就是实力。
何况付冬梅跟着沈学文,一月收入上万,这难道还不够吗?
二十几个人,一家人除了付冬梅留在了东完,其他都到齐了,就连在读书的也都来了。
沈学文虽然和二哥二嫂有点矛盾,和大嫂一家关系也一般,但也没有什么大的矛盾,更没有发生过什么大的争吵,这次结婚,大家也都来了,原本的一点小矛盾,也都一笑而过了。
“三姐夫,有没有想过自己出来做点什么生意?”沈学文对三姐夫还是很感激的。
“想到是想过,就是不知道做什么生意好?”三姐夫笑了笑说道。
“你以前不是开过饭店吗?开饭店也可以呀!民以食为天,不论什么时候,大家总是要吃饭的。”沈学文想了想提议道。
“以前那是在自己村里,靠着化肥厂,只要把菜炒熟了,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再说那不是不赚钱嘛?”三姐夫摇着头说道。
“那做衣服呢?你们做了这么多年的衣服,对制衣厂的各个工艺都了解吗?”
“那肯定必须的呀!你别看那些名牌的衣服,特别是国外进口的,很多都是我们国内做出来的,只不过是把名牌的商标缝上去了,成本几十元,在大商场,专卖店里卖几百上千元,简直和抢钱一样。”
“那是人家的品牌值钱,要不你们也开个制衣厂怎么样?”
“开个小制衣厂倒是花不了很多本钱,做衣服也不是什么问题,可是现在制衣厂那么多,咱也拿不到订单呀!衣服做好了卖给谁?”
“这个我来想办法,只要你做出来的衣服质量过关,我们可以自已创立品牌,开专卖店自已卖。
而且我们的超市里也可以卖,咱们一步一步的慢慢来,先从小做起,一步一步做大。
这样,你算一下开个十几二十人的小制衣厂,要投资多少钱?我来投资,赚了钱我们各占一半。”
“那怎么行?我那能占你的便宜,我们一起合伙,钱也一人投一半,生产归我,销售归你。”
“那我随你。”沈学文也没有再争,大不了真的亏了,自己把钱出了就是。
“老弟!你说的靠谱不,我和你姐夫可就这一点家底,咱赔不起呀!”三姐有些担心的说道。
“三姐,我坑谁还能坑你们吗?既然让你们去做,肯定心里有数,能不能发财不敢说,但至少应该不会亏的。”沈学文很有自信的说道。
“明珠,你怕什么,学文现在能耐可大了,还能让你吃亏。”大嫂大着嗓门说道。
“我这不是怕嘛!”三姐小声的说道。
“学文,你现在在外面混出了名堂,也别忘了你两个侄子呀!你看权力和仁和,权力在市场上摆摊,有多辛苦不说,也赚不来几个钱。仁和本来在烟草公司做的还可以,可是现在也面临下岗了,
一个个的都是有老婆孩子的人,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啊?”大嫂一开口,不仅噪门大,而且直奔主题。
大嫂虽然对婆家的人有点看不起,甚至是刻薄,但其实也是刀子嘴,豆腐心。
父母住院虽然没出多少钱,但父母过世后办理后事时,她也没有回避,出了她该出的那一份。
大哥毕竟早就不在了,按理说,父母过世办理后事,她不出那份钱,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毕竟作为一个改嫁了的女人,她没有把两个儿子丢给公公婆婆不管,已经是做的非常不错了。
尽管很多人对她有些非议,但谁也不能否认,作为一个母亲,她还是很合格的。
至于两个侄子,也没有什么过错,虽然对他们父亲这边的亲人不是很亲近,但也是因为长期相处的时间比较少造成的。
大侄子权力,为人比较老实,印象中在一年以后,跟着他继父的儿子去了深川市,他继父的儿子,做了当地的上门女婿。
到了深川市后,进了一家大型港资电子厂,先从杂工做起,什么都肯干,任劳任怨,一年后,老板让他负责采购,所有的物资送到厂里,都要由他签字验收。
如果他想贪污,贪个百来万都是很简单的事情。
不过他真的很老实,最多收个一二包的好烟。
老板很喜欢他,对他也信任有加,工资从八百涨到六千,只用了一年的时间,至于以后,沈学文就不知道了。
二侄子仁和,比哥哥晚了一年去的深川,后来又去了会阳,在一家环保企业做到了经理。
二侄子人比较机灵,属于能说会道的人,善于和人交际,很适合跑业务,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