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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五谷大殿黑虎伤人 飞天鹅现身大粱庄

草原飞马忍受着这次沉重的打击,勉强提着精神告别了顾老妈妈。此时的草原飞马已经下定了最大的决心,那怕自己付出余生一切应有的代价,那怕走遍全国的每一个角落,也要寻找到飞天鹅海业,共同联起手来,为死去的恩公报仇。为此,寻找飞天鹅海业,也便成了草原飞马心中未一的希望了。

江湖上的人最讲究的就是江湖义气,草原飞马也不例外,他完全没有忽略到这一点。

在经历了数九寒冬之后,终于迎来了百花争艳的春天。这一日天气晴朗,草原飞马的心情看起来也显得格外地舒畅。主仆三人并没有按照来时的路线走,而是盲无目的的四处漫游。草原飞马坚信,只要林业大哥在天有灵,就一定能够帮助自己寻找到飞天鹅海业。

如果一个人的心情非常地烦闷,只要你在明媚的春光里漫游一番,光是春天的秀丽景色,也会使人赏心悦目,精神振奋。即便你有再多的烦心事缠身,也会随时抛向九宵云外。

尽管二十年已经过去了,当初草原飞马毕竟是官府捉拿的逃犯,他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在告别顾老妈妈之后,不得不抛弃了马车,改为步行赶路。三人巧装打扮,隐名埋姓,继续寻找着飞天鹅海业的下落。

这一日,三人翻越了一座遍地花开,景色如画的丘岭之后,方踏上了一条通往山村的崎岖小道。草原飞马穿着一身藏青色的长袍,头戴一顶五色盔帽,俨然一副庄主员外的打扮。丁一显得年轻些,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袍,脚穿一双长筒皮靴,手拿合扇,显然一副公子哥的装扮,看上去分外潇洒自如。马五三十多岁,穿着一身青绿色的长袍,脚穿一双长筒黑靴,把黑红的方脸衬托得老成十足。天近午时,三人已经来到了一个山庄的路口。

这个不大不小的山庄名曰大周庄,庄主周世贵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大周庄的东面有座山冈,取名为五谷冈。据说以前大周庄有一个名叫周五谷的庄主死后葬在了那里,时间久了,埋葬五谷的那片土地越长越高,到后来竟然形成了一座山岗。山岗上长满了谷子,豆子等五谷杂粮。后世人总以为是前世庄主周五谷显灵,后来人们就把山岗取名为五谷岗。时间久了,村民们还自发地在山岗上建起了五谷庙,整日上山岗求神灵拜佛的人络绎不绝。

可是最近山岗上突然出现了一桩怪事情,一天清早,天空中忽然刮起了一阵大风,直刮得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大风过后,有几个小脚妇女和一个约摸三十七八岁的大脚女人前去五谷大殿里进香。她们进了庙院之后,里面静悄悄一片,便径直来到了五谷大殿里。在走进了五谷大殿后,几个妇女都愣住了,就见地上躺着五六个前来进香的人,庙里的静海大师也在其中。还有一个打扫庙院的小和尚。(她)他们个个面朝庙顶,嘴上沾满了殷红的鲜血。那个大脚女子比较胆大,看上去面容也比较清秀,她蹲下身抚摸了一下静海大师的鼻子,大跳起来叫道:“不好了,不好了,静海大师死了,(她)他们都死了。”

这个大脚女子并非旁人,正是当年那个卖艺人张羽飞的女儿张云燕。自从他们与飞天鹅分别之后,便一直以卖艺为营生,以流浪度日月。自从五年前来到大周庄以后,张羽飞便在庄上买了一处院落,也便一直安稳地生活了下来。可不巧的是,张羽飞妇夫在一年前双双离世,留下了张云燕姐弟俩艰难度日。自上次与飞天鹅分别之后,张羽飞妇夫都不断地劝说女儿,希望她能够忘掉飞天鹅,重新振作起来,寻找一个可靠的人家嫁过去生活。可是张云燕自从遇上了飞天鹅之后,就已经注定了心中的归宿。她坚信,只要缘份还在,自己就一定能够等到飞天鹅海业。在张云燕的心中,依然充满着这份温情的爱,并一直在坚守着。时至今天,仍然是孑身一人。即便父母临终前一二再地交托,让她忘掉飞天鹅,但是他仍然坚持着自己的真爱。自从父母下世之后,每天到五谷庙进香是张云燕必修的课程,她希望有生之年能得到五谷庄主的保佑,早日能盼到和自己的心上之人团聚。

一次的奇缘,却造就了终生的痛苦。张云燕从一个如花似玉的妙龄女子,到如今却变成了满身布满了沧桑的老女人。时光啊!你这把无情的刻刀,刻划着一代又一代人的容颜。问世间情为何物,真让人欲哭无泪,欲死不能。

忽然间,一个姑娘的头从五谷朔像的后面探了出来,并大声叫道:“快快快,快救命,我要出去,要吓死人了。”

几个烧香的妇女都几乎被吓破了胆,连那个胆大的妇女也在瞬息间吓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直直地打起了哆嗦来,她不顾一切的大叫道:“娃他娘,花她妈,他大婶,赶快跑吧!真是活见鬼了。”几个妇女听说大殿里有鬼,都匆匆忙忙,慌里慌张地出了五谷庙,她们脚底象抹油一样顿然间便滑落下了山岗。姑娘的一番话更是吓得她们边跑边叫:“快来人啊,不得了啦!五谷庙里闹鬼了。声音极其响亮,越喊越叫越神奇。

其实,刚才从五谷朔像后面探头出来的并非是鬼,而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名叫樱花。一大早起,樱花姑娘便陪同祖母到五谷庙里进香,她们进来时,已经有几个妇女在大殿里上香。静海大师刚把供品摆毕,正要上香,忽然间一阵狂风刮起,飞沙走石。婴花姑娘非常胆小,当听到风声之后便独自一人躲到了五谷神像的后面。五谷庄主是一个坐像,有五尺多高,连同底坐约一丈之余,一下子把樱花给挡得严严实实的,樱花蹲在后面之后,一动也不敢动了。

大风过后,五谷大殿里居然破天荒地出现了一只大黑虎,一个上了年数的婆婆听到黑虎的吼叫声后,一下子被吓得昏迷了过去。黑虎首先扑向了静海大师,虎口对着静海大师的嘴,把静海大师周身的血气几乎全部吸了出来,然后又对准了几个进香的婆婆。正当黑虎在用力吸食樱花祖母口中的血气时,樱花姑娘正好探头看了一眼,原来却是一只大黑虎,虎头上有七颗星星,就好像北斗七星一样。婴花不敢多看下去,更不敢多想些什么。她强忍住了急于流出的泪水,然后又把头缩向了五谷朔像的后面。婴花姑娘一下子被吓得昏迷了过去,当再次醒来后往外探头看时,黑虎已经不见了,只见几个妇女在议论着什么。她慌忙从朔像的后面探出了头来并大叫起来,也就出现了方才的一幕。

过了好大一会儿,婴花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浑身沾满了血,头发蓬蓬松松的。已经顾不得许多了,更是来不及细看一眼,便慌慌跑出了庙门。刚才那几个小脚妇女被吓得滑下山岗之后,急忙奔上了通往大周山庄的路,她们的叫喊声早已惊动了村庄上的民众。有几个较为年壮的村丁首先出了庄,他们赶到庄外时正巧碰上了从山岗上跑下来的几个妇女。

其中一个名叫周启发四十岁左右的壮汉首先拦住了几个烧香的妇女叫嚷道:“你们这样慌里慌张,惊慌失措的样子,究竟是为了何事。”

这个名叫周启发的壮汉,也不是旁人,正是周婴花的父亲。还是那个比较胆大的妇女开的口,她气喘吁吁地说:“刚才,刚才我们去五谷庙,五谷庙进香,到了五谷大殿才发现,发现静海大师和几个婆婆都,都已经死了,死了。当我们正要细看时,忽然,忽然从朔像的后面传出了鬼叫,鬼叫的声音,差点没把我们给吓,吓死。以后,以后我们再也不,不进五谷庙里上,上香了,连静海大师都,都死了。”

周启法听了妇女们的叙说后,紧锁的眉头舒展了一下道:“走,我们一同上五谷庙里看看,究竞是出了什么乱子。”

一个比较精瘦的妇女尖声叫道:“要去你们去吧!我们可不愿意再看一次那些死人们的脸,也太可怕了,满脸都是血迹。”

周启发心中暗暗发急,因为她的生身母亲和独生女儿一大早便去了五谷庙进香,恐怕她们也都在死人当中。他的脸上一下子又更加呈现出了愁眉苦脸的表情,随即又问道:“五谷庙内有没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一个比较胖的妇女也开口道:“我看的很清楚,里面没有女孩子,只有静海大师和几个上了年数的婆婆,还有那个经常打扫大殿的小和尚。”周启法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下心情,长长地松了口气,但是忧愁和痛苦仍然牵揪着他的心。他连忙招呼其他的壮汉一同向五谷岗上赶去。

十几个壮汉一同来到了五谷岗的脚下,刚上了一个埂,便听到了一个女孩的哭叫声,声音直上而下,有远而近。山岗上的野草和青青的庄稼苗正在微波中荡漾,上面的风好像更大一些,几颗粗大树干上的叶子在哗哗作响,杨树上那些正待脱落的树须儿被刚才的山风一吹,几乎全吹落了,四处飘散着,刮得到处都是。

太阳已经升起了老高,在温暖阳光的照耀下,使人格外地舒畅。

由于山岗上的庄稼和野草都生长得非常茂盛,人们只听到了哭声而不见人影。在一个转弯处,周启法等人才碰上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浑身的血污把姑娘装扮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周启法虽然说一时间也无法辨认出自己的女儿来,但是他心中非常明白,这一定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周婴花心中非常清楚,她不顾一切地扑向了自己的父亲。周启法这才回过了神,如梦初醒般地把女儿搂在怀中叫道:“婴花,我的好女儿,不要这个样子,不要这个样子,快快告诉爹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祖母呢?怎么就剩你一个人了。”

婴花的哭声越来越大,越哭越厉害。周启法已经预料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带着满腔的愁容轻轻地拍着女儿的肩膀又说:“好孩孑,都十八岁了,已经长成大姑娘了,不要哭了,听爹爹的话,千万不要害怕,快把真实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爹爹才对。”周婴花向下看了一眼,发现有这么多人站在自己的面前,浑身已不在那么地发抖了。她用手指梳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强提起精神把真实的情况向大家诉说了一遍。当周其法知道自己的生身母亲竟然给带有特珠标志的七星黑虎给吃掉时,似万剑穿心一样地难过。

周启法二话没说,便又带着女儿和一帮壮汉进了五谷庙院。紧随其后又来了一群身强力壮的小青年,由庄主周世贵亲自带领着。周启法看到生母仰面朝天地躺在血泊之中,不由自主地扑在了母亲的身边嚎淘大哭起来。跟随周启法进来的几个壮汉中也有几个认出了自己的亲人,都不由得放声大哭起来。周世贵和几个随从站在大殿的外面,看到这一揪心而悲惨的场面,不由得心中发酸。周世贵暗自沉思,自己统管着大周庄已有三十个年头了,还是头一次出现这样的怪事情,就是上几代人也没有过这样的传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是老天爷有意与自己庄上的人作对不成?

五谷大殿里的哭声依然没有停止。周世贵用衣角拭了拭欲出的眼泪,忙进殿劝住了几位。当周世贵发现了静海大师的尸体时,连忙蹲到了他的身边呼叫道:“我的好兄弟,你在五谷庙里为我们操劳了几十年,今天却不吭不哈的离开了人世间。这是怎么回事?这究竟是什么人干的,难道说没有王法了吗?如果捉到了凶手,定然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周启法听了庄主这么一说,忙擦干眼泪起身道:“庄主大人,当静海大师和几个婆婆遭难时,我的女儿就在现场,她亲眼目睹了这里的一切,说是被一只七星黑虎所伤。”

“什么,七星黑虎,我怎么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这世界上有什么七星黑虎,这一定是一个天外来客,故意来此骚扰我们平静的生活。”周世贵说完忙来到了婴花姑娘的面前着急地问道:“婴花姑娘,你快快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婴花非常悲痛地说:“当时我们正在进香,忽然间起了一阵大风,刮得到处乱响。我胆子小,听到风声便躲到了五谷神像的后面,正当黑虎的口正对着祖母的嘴吸血时,我探头偷看了一眼,却原来是一只大黑虎。虎头上带有特殊标志,就是长着七个白点,就好像北斗七星一样。”

周世贵和大伙儿听着婴花姑娘讲着这个带有神奇色彩的故事,他们好象都被那奇妙的故事给吸引住了,似乎忘记了刚才的痛苦。稍片刻,周世贵对大伙说:“这个七星黑虎好像是头一次在人间降世,也许它的出现将会给五谷岗附近的民众带来一次大灾难。老虎终归于动物,它虽然是兽中之王,但是它的克星终归于人。所以我打算组织一支身强力壮的强汉,日夜守护着五谷庙,等到黑虎再一次出现时,一定要把它给铲除掉。”

归庄以后,周世贵忙吩咐人们安葬了尸体,丧事办理完毕,庄主便让周启法等人组织了一支约五十人左右的强兵壮士。这些人都略懂武功,又都是年轻气盛,对于对付一只刚刚降世的黑虎来说,周世贵自以为易如反掌。

第二天下午,周其法带领着这队人马便浩浩荡荡地住进了五谷庙内。周世贵又派人往庙里送了些粮食,他已不打算再让这邦人再下山岗,让他们日夜守护着,一直捉到黑虎为止。

再说飞天鹅海业,自从他上次带着重伤离开何府以后,从此便隐名埋姓,出家在屠人寺内。屠人寺的历史已经非常久远,传说是一个杀猪的状元为了放下屠刀而显示自己的诚心,便出家做了和尚,现在的屠人寺也便是他的前身故居。

屠人寺离五谷岗约有三十里路远,飞天鹅虽然在屠人寺出家十来个年头了,但是他并没有脱发,只是做了一名俗家弟子。出家当和尚并不是飞天鹅的真正目的,其最好的用意便是打发时光。在他的内心深处,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侄儿,想念着家族的血海深仇。他每天上午在寺里练罢功,下午便出寺游荡寻找侄儿的下落,晚上仍旧归宿在屠人寺内,天天照常,日日如此。可是十多年过去丁,他时终也没有打听到侄儿的半丁点消息。这天下午,飞天鹅仍旧单身匹马地出了寺。

在这大好的春光里,飞天鹅看了看到处清新,到处充满诗情画意的景像,不仅长长地松了口气,继续向前走去。一会儿工夫,飞天鹅便来到了五谷岗附近的一个叫大梁庄的村子里。在村街上一处热闹的地方,飞天鹅发现围了一圈又一圈的民众,他们聚集在一起,好像在议论着什么事情一样。在一簇人流比较拥挤的地方他停下身,侧耳聆听了一下,原来人们正是在议论着有关于出现七星黑虎伤人的事情。那事情的经过经人们夸大描述之后,比真实的情况更要神奇得多了。

只见人群中一个留着胡须的老者说:“这次七星黑虎的出现,对于人类来说将是一次大灾难。这只黑虎一定是北斗七星的原神,它是在天界犯了法规以后,被贬到了我们人间。可是他在人间仍旧恶习不改,继续兴风作浪,祸害百姓。”

又见一个年轻小伙子接道:“也真是的,人间的事情怎么这么复杂,人世间的灾难也简直是层出不穷。你们看看吧!天天不是这里发生战乱,便是那里出现了贪官,都是祸害百姓的事情。本以为我们这一带是一块比较安静的土地,可以无忧无虑,痛痛快快永远地生活下去,不想今天居然又出现了伤人的七星黑虎,实在不让人省心。照这样下去,我们只有把全部的食物都放进地窑里,在地窑里永远生活下去,去过着那种暗无天日悠闲的生活罢了。”

一个中年男子又道:“我们生活在这样一个地球上,年年经历着春夏和秋冬,本来就不是一块安静的土地,而是一个多变的世界。自古以来,战争、和平、贪官;贪官、和平与战争在这个世界上重复地表演着。今天,我们这一带出现了伤人的七星黑虎,也是我们这一方民众的一次大劫难,也是该出现英雄的时侯到了。花甲一轮回,上次山东景阳岗上出现了伤人的老虎,被英雄的武二郎给铲除掉了;这次五谷岗上又出现了伤人的七星黑虎,不知道是哪路打虎的英雄又要问世了,世事造英雄吗?”

“有道理,有道理,于大哥说的有道理。”人们都在纷纷地议论着。

飞天鹅听着这些神奇的故事,觉得也太脱离现实生活了。世界本来是一块很安静的土地,哪里会有什么七星黑虎,他根本就不相信这就是事实。过了好一会儿,议论声才逐渐停息了下来。他这才来到人流旁抱拳施礼道:“还请各位父老赏光,在下冒昧的问上一句,刚才众位所说的事情是传说中的故事还是生活中的现实。”那个上了些年数的老者忙转过身对飞天鹅道:“怎么?这件事情你还没有听说,你是不相信吗?告诉你吧!这件事本是千真万确的,就发生在两天前的五谷岗上。五谷庙里的静海大师都让黑虎给吃掉了,信不信你自己可以去前面庄上问问实情。大周庄的庄主已经派了数名壮丁在庙内日夜守岗了,他决心要为民除害,一定要铲除掉那只伤人的黑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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