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里只能看到洞口传进来的光,去病静静的躺在洞中,看洞口亮了再暗了,他知道一天过去了。很快就许多天过去了,这期间四镜兄弟会轮换着来照顾他,而且每次来都会给他带来补品,不过都是急匆匆来,急匆匆走。
去病身体恢复的很快,毕竟四镜兄弟送来的不少东西都是富含了魂力的特殊补品。没有多久,他已经可以慢慢站起来走些距离。恢复行走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来到洞口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在洞口,去病吃了一惊,因为这里是一个确实绝对安全的地方。这洞穴在一处悬崖壁上,从上看下去,只看到无边的绿色,那是一片巨大的原始森林。
这一天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从洞口望出去,漫天的晚霞异常好看。去病就坐在洞边看着那美丽的晚霞。他想起了好多事情,这些时日四位师兄分别来了又走,都很匆忙,他不知道他们都在忙什么,但是看得出都有点焦虑。
去病看着已经钻入山丘一半的太阳,很壮观,只可惜就要落山了。这时,身边一阵风声,一个人便出现在了他的身边,是镜水师兄。
去病本以为今天四位师兄都忙,这么晚应该不会有人来了,没想到,镜水师兄还是来了。
镜水坐在了去病的身边,一起看着那壮观的晚霞,轻声道“大师兄脱离危险了”。
去病一下坐了起来,吃惊的道“大师兄有生命危险?!”
“本来已经是重伤,但他自己不说,我们都没有想到。他还接连十几天在外奔波,就在你醒了的那天,我们在约定的集合点看到了晕倒的他,我们四人才知道他伤得很重。这也怪我们兄弟四人,想想也知道,那样一个有瞒天过海之能的禁术施展了,施术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反噬呢!”
“大师兄现在好点了没有?”去病急切的道。
镜水调整了一下坐姿才继续道“好了许多,但是还是要静养一段时间。”
去病这才松了口气。
镜水接着道“你可能还不知道,那日在金喉檐,我们与大师兄一起抵抗那地狱傀魔。你应该遇到过了,是一个巨婴怪物和绿眼睛的半羊怪物。”
去病点了点头。
“地狱傀魔传说中非常强大,并不该是这世间存在的东西,我们也从没见过。这次算是第一次见,第一次交手,不过即使我们兄弟四人全力出击,也只能抵抗一只地狱傀魔,还占不了上风。大师兄与那本来在帮助他的无面傀怪控住了另一只地狱傀魔。只是谁也没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刻,那本来还在帮助大师兄的无面怪竟然突然反水,一连攻击了我们兄弟四人,让我们都受到了重创。好在大师兄反应及时,一人抵住了双魔的攻击,掩护着我们向山上退去。
当时我们还抱希望,希望寺中的渊法师叔他们会下山来接应我们,哪里想到一直都没有看到援助的影子。在还没退回到寺门时,我们又遭到了那反水的无面傀怪绕后的阻击,擦点全部死掉。眼看逃无望,救援也无望,大师兄动用了自己的禁术。那是一个接近于换天之法的秘术,通过大量消耗施术人的魂力,将我们兄弟四人,瞬间置换进了施术者创建的虚幻空间,再以施术者的魂力实化为我们四人的假象代替,这假象几乎无法辨别真伪,因此骗过了双魔和无面傀怪,当然还有你。”
听到这里,去病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镜水继续道“然而这禁术之所以为禁术,就是因为损己太大。施术者必须用源源不断的魂力来维持虚幻空间,大师兄当时已经没有多余的魂力来继续抵抗,便先一步摆脱了双魔与无面怪的追击,逃到了山中隐秘的毒林中躲了起来。这便有了你在寺外看到的死去的我们的景象。只是整件事下来最让人没想到的,是渊法如此无情狠毒,居然自己带人先躲了。
后来大师兄一直等到了天黑才乘着夜色返回,再次施法将我们四人救了出那虚幻空间。只是我们四人当时在虚幻空间中都早已昏了过去,出来后依然一时无法苏醒,大师兄便只好将我们安顿在毒林中隐藏起来。后来听大师兄说他回到寺里发现滴火寺成了一片废墟,而且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便跟着那双魔留下的印记一直追到了后山。最后在一个似乎激战过的地坑边找到了你,那时你已经奄奄一息,大师兄便将你带到了我们四人身边,然后用魂法替我们五人续命。相比之下,五人中你反而是伤的最重的。
后来,一直躲到天亮我们四人都逐渐苏醒过来,大师兄便和我们带着你一起逃离了天蟒山。这一路我们便逃到了这里,这里是天蟒山以南,凤凰王地东边境处的一个小国飞云国南部的一片原始森林。”
去病听完沉默着,歉意的道“都怪我太无能,帮不上师兄们的这一点忙!”
镜水笑了笑安慰道“好了,你也从鬼门关爬了回来,也算没有辜负大师兄,不过你当时在毒林里待了那么久居然没有被毒物所侵是件奇事,也是件幸事。”
提起毒林,去病又想起了那个黑袍少女,若不那少女给他吃的攻毒之药,自己大概要死在那毒林中。可是这又是为何,既然是敌为何还要留自己一命,何必呢?去病有些不解。
“那我何时可以去见大师兄?”去病忍不住问到。
“嗯,大师兄现在在一处隐秘的地方修养,再容他休息几日,我便带你去见大师兄。”镜水道。
去病点了点头,心里多少安定些许。
“好了,你也不必多想,天色已晚,过几日我会再来找你,到时候会带你去见大师兄了。”镜水说完起身,此时月亮已经高悬在空中,森林里吹来的风有点凉。
去病起身,送走了镜水师兄,独自一人回到洞穴里。他有点怀疑自己为什么还活着,对于他来说死里逃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幸?但他觉着可能可悲也要多一点,因为活着要承受的远比死去的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