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开始思考,我是否,要为自己重新考虑一下了,路,在自己的脚下,心,又在那里?
记得从小便是一个人,被父母放在外公外婆家养大,那时候,因为我是外孙,所以对我其实并不好。她们的鞭打还有挨饿是一个常态了,我不知道,家应该有什么样的温暖,也不知道,我是否应该得到。
上高一那年,我转到了离家很远的城市上学,那时候的我,坐在了车上,一个人出远门的时候,最怕的那些麻烦,全都被我抛到了脑后,我吐了两次,山路并不好走,汽车在山上盘旋,稍有不慎,我真的不敢想象那个画面,还好的是,每一个开长途车的司机师傅,都是老手了。
有人疑惑的问过我,其中一个就是司机师傅,当一人开车,另一个师傅问:“你这是去上大学的吧?学什么呀?”
“我不是上大学,上高一。”我胆小,却还是很敬慎的回答着。
“上高一?不对吧?庆贵市高中早在八月中就开学了,你这都九月了,而且还是高一,花钱转上去的吧?”他坐在前面,我看不见他的脸,也不知道他在说话的时候的表情。
“嗯!”我的回答很简单,因为多的话不适合我,其实我是一个话唠,我怕我说多了就控制不住自己。
沿路的风景,我是第一次见,但是我知道,这一定不是最后一次,因为我还要在庆贵市上三年高中。
山青着,但是很难看到水,因为车子是翻山的,水流的地方,一般都是山脚,而车子在山顶与山顶之间,你看不到路,不像平原,也不像高速,司机说通高速,至少还要两年,那时候,说不定我能赶上享受一番。
“你花了多少钱,在那个学校?”不开车的司机,好像找不到聊天的人一般。
“没多少,因为我是考上的,但是前一段时间在犹豫去还是不去。”
“家里人不同意是吧?我就知道,给你说,我们那里的人,都是见识短的,怕自己的孩子,去到庆贵市,远,还花不少钱,真的是一帮蠢货,要是我的孩子能考北京的中学,老子砸锅卖铁也让去,就是孩子没那个命呀!”他最后感叹了一下,然后就不在说话了。
车上不像开学季那般的高中生比较多,大多数是大学生,这条路虽然不好走,但是,却是为不少去往东南方向,还有东面的大学生,带来了无尽的方便,而去往西面的,还有其他方向的,往往会走另一条路。
“很多人都说我们那里市一中好,但是不知道,外面的教学和那里没法比的。”
“你不去庆贵市读书的话,是在哪所学校读?”那人问我。
“一中。”
“还好走出来了!”他说了这句话后,便沉思了,不在说话。
后来到了庆贵市,还是多亏了他,帮我搬了行李,还叫了车,并且叮嘱我,要是超出二十五,就是坑我,让我报警,打表也不会超出二十五。有的司机为了多赚钱,说市里堵车,就会从城市外边绕。而坐公交的话,还会开行李检查,麻烦不说,还容易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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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觅敬,这是我们班新来的同学,你有什么要给大家介绍的吗?”老师说着,她是一个三十不到的女人,瘦,真的很瘦,一副眼镜,支撑起了她所有的弱小与腼腆。
“我叫闫觅敬,在人间,寻找,寻觅着,敬畏的生命,意味着,人的一生,都不能过的安逸,要学会看世间的,就这些。”我胆小的声音,因为害怕而不能说出太多的真相,我看到坐着的四十多个同学,她们的脸上都流露出了排斥与等着看嘲笑的面庞。
“嗯!有什么兴趣爱好没有?”老师声音不温柔,但是却给我带来了一丝丝的温暖。
“没有。”
“那么你先等一下,班长带个男生去搬张桌子和椅子来。”
这是我转学到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上学,离家有四百多千米,坐车走山路要八个多小时,为什么到这里上学,并不是因为我学习成绩好,而是我想要换个环境,即使这里也充满着危险,但是,我想,这才是我要的,而不是一直在一个地方,和那些本来不熟悉的人,混在一起玩耍,那样,你和别人得到的并不是一个结果。
每个人的路,从一开始,就是自己选择的,你选择了欺骗与不择手段的谎言,那么,留给你的,就将是你学会了一直欺骗与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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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是你们班新转来的?”我听见门外有声音,是个男生。
“嗯!消息挺快的嘛!给你说,她的名字可有意思了,是什么,在世间寻觅着生命的敬畏过日子,你说,谁会这样解释自己的名字?”我班上一个男生说着。
“那么你的名字有什么含义吗?”那人反问道。
“没有。”
“那么你还不如别人,至少人家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而你,只知道在最后一个考场想着怎么作弊,我在想,你在那里抄有什么意义?不还是最后一个考场吗?”
“你就不懂了吧!这个叫着与时俱进,别人都在做,就我不做,那不是显得我与众不同了,我得跟上时代的步伐。”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怎么不去一考场抄?人家有抄吗?做人没追求。”
“你有追求?我听说你在三中找了一个妹子?”我班上的那个人笑着问那个人。
“你从那里听来的?什么我找了个妹子?”那人说话的声音明显不一样了。
“什么嘛?我的消息很准的,听说还去了宾馆,嗯?这动作真够快的呀!”
“你在胡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还有,少听些有的没得,能学些好的吗?”那人说着便走了,完全不想再和那人说话,班上的那人走回了教室,坐到了我的边上,然后开始趴着准备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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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本该有的热度,一点也未曾减少,夏天该有的吵杂,校园里一点也不会少,安静的教室里,总是因为不学习的人不在了,学习的人埋头苦干,还有就是睡觉的人嗜睡成性。
“我说你,怎么和其他的女生不一样?”我边上的那人睡意朦胧的说着,完全没有那种电视剧,或是小说上的那种美感。
我没有回答他,我看着的不是书,是手机。
“给你说,你能这样光明正大的玩手机,多亏了我在这里趴着。”他自说自话的开始了他唠叨的本性,“你说你,下课也不去厕所,中午了也不往食堂跑,再晚的话小卖部就关门了,还有,你玩什么游戏?给我玩玩?”
“你睡觉,没人以为你是死人。”我慢吞吞的,不急不慢的,带有一些些敌意的说着。
“咿呀!你寻觅着的敬慎就是这样的?”他也没有不高兴,只是话里有一点点不高兴。
“远离人,这样是最敬慎的做法。”我说完后,他就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然后就不说话了。
夏天的校园,被炎热笼罩着,夏天的风扇,嗡嗡的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