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秋日的太阳照在繁华的街道上,用青砖石铺成的道路上充满前来购物的农人,公子和小贩,农人小贩身着粗布长衫,公子富人身着华丽长袍,街道两边树立着两排二层木楼房,酒楼,客栈,当铺....,街道上充满了嘈杂的叫喊声,“糖葫芦......包子......烧饼.....”
这时一家酒楼里传出辱骂声。
“小兔崽子,你给滚出去,你个野孩子,这个月你都来几次了?怎么又来?看我今天不打断你的狗腿。”
身材消瘦,身着蓝色长衫,胸前挂着白色围裙的店小二,怒气冲冲的拿着扫把,追打着一个看似只有五六岁左右的男孩。
只见这男孩,身材单薄,黑色破旧长衫上布满了灰尘油渍,一头蓬松的长发上落满了泥土,应该有一两个月没洗了,脸上也是脏兮兮的布满了油渍。
将将只有桌子高一点的他,正在桌前偷吃着桌上的剩菜,,听到小二的叫喊辱骂声后,急忙将桌子上剩下的半只鸭子抓在手中,向外跑去,同时还不忘回头看着店小二,当然嘴上也没闲着
“爷爷我拿点前桌客人吃剩下的怎么了?留着你们也是扔了浪费,爷爷我来你家酒楼,说明你家酒楼的饭菜好吃,合着爷爷的胃口,如果是别家,爷爷我还不去呢,孙子你倒是快点追上我啊?”
男孩不符合其年龄稚嫩的辱骂声,将原本行走在街道上的行人都吸引住了,纷纷停下脚步驻足围观,顿时都笑成了一片。店小二脸都气绿了,拿着扫把就朝着男孩打去。
男孩似乎会点功夫,只见他左蹦右跳的,店小二的扫把每次都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可就是打不到他。
街道上被他们二人弄得鸡犬不宁,不时传来小贩的咒骂声。
追了能有两条街左右,店小二终于累的停了下来,弯着腰在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男孩回头见店小二已经不追了,随即也停了下来,只见他大气都不带喘一下,转身笑着看向店小二嘲讽着:“不错嘛,今天又有进步了,追了爷爷我整整两条街了,不过还需努力啊!爷爷我改天再来训练你,今天就倒这吧。”说完男孩转身悠闲的走出了街道。
店小二气的脸都绿了,弯着腰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拿着扫把指了指男孩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嘴奈何跑的实在是太累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街道上瞬间回归了原本的热闹景象,小贩依旧吆喝,行人依旧前行.....
男孩拿着半只鸭子,嘴里哼着自己编的歌谣,“小乞丐啊,老乞丐,爷爷我专偷你的菜;小流氓啊,老流氓,爷爷我偷看你新娘;............”
穿过了繁华的街道出了城,又向北走上了土路,土路的两边长满了杂草没过了男孩头顶,由于是秋天杂草枯黄,远处看去形成了一个黄色的海洋,一望无垠。大约走了小半个时辰,男孩来到了这处四周荒无人烟的破庙里。
破庙似被火焚烧过,四周破损的墙壁都充满了黑色的灰迹,破庙的东墙还有处倒塌的地方,被用小青石垒新上的。
这破庙里四处都布满了蜘蛛网,顶上还漏了个大洞,不知是哪位神仙道士的雕像,早已破碎的认不出是何方神圣了,地上铺满了厚厚的杂草,此刻杂草上坐着一位老者看似五十岁左右,老者十分瘦弱,一头白发连带着胡须缠在一起,中间还掺着几根杂草。一身破旧的黑色丝绸长袍,上面秀着似龙似虎的黄色花纹。依稀能显示出老者过去的尊贵身份。
或许是因为消瘦的原因老人脸上充满了褶皱,但是双眼依旧炯炯有神,不时还透露出若有若无的杀气,老人双腿从膝盖往下断裂,所以只能坐在庙里,等待着男孩给他送吃的。
男孩走进破庙后,笑着将半只鸭子双手送到老者面前:“黄爷爷,今天您又有口福咯,福来酒楼的烤鸭,怎么样香吧?您赶紧吃,我去给您找点水来,今天那店小二追的太紧,没法给您弄酒喝了,等下次一定给你带上个二斤好酒。”
老者接过烤鸭,看着男孩脸上充满了慈爱的笑容:“老远我就闻到了福来烤鸭的香味了,哈哈,没酒没关系的,有烤鸭就行了,说着老人就大口的吃了起来。”
老者并没有分给男孩,因为他知道就算是分给他,他也不会吃的,有一次实在急眼了,他干脆跑出去到了很晚才回来,所以老者自那以后就再没分给男孩过。
不一会半只鸭子就都被老者吃完了,又喝了口男孩递过来的水笑道:“饱了,这福来的烤鸭就是好吃啊,不过小年下次别去偷了,万一被抓住了,你是免不了挨顿毒打的,到时候黄爷爷我要心疼的。”
男孩叫陈年,孤儿,今年六岁,五岁前都是自己去乞讨,讨不着就偷,吃完了随便找个门洞就睡觉了,自从去年偶然发现躺在路边双腿被砍断的老者后,费了几个时辰才把他拖到这出破庙里,又趁着子夜跑去城里的药店,偷了很多药来,由于不知道怎么用药,就随便的找了几样草药给老人的断腿处敷上了,没想到过来几天后老者醒了过来。
随后两人就在这破庙里住了下来,老者会功夫每天都会坐着用手教陈年一会,陈年也是每天除了进城偷些吃的回来,整天都待在这里学功夫。
陈年笑着站起身来道:“就凭店小二那身板怎么可能跑的过我?再说了黄爷爷您不是教我功夫了吗?如果被他抓住,我就用您教我的功夫,打他个满地找牙,哈哈。”说着陈年还比划了几下功夫招式出来。
老人看着陈年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
陪者老者聊了一会天后,陈年就开始了每天必备的练功,老者则坐在一边不时的提醒着陈年。
“手要伸直,腿上用力,出拳要快,腰马合一。”老者教功夫时异常严格,没有了笑脸,言语中也充满了严厉。
不过这些陈年早已习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能练好功夫,所以陈年每天都非常刻苦,有时候趁着黄爷爷睡着,他也会自己偷偷的走出破庙自己练。
当然这一切都瞒不过老者,刚开始老者还会担心,陈年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的会遇到危险,要等到陈年练完回来才会入睡,不过随着时间长了,老者早已习惯每天很早就睡着了。
练了有一个时辰,陈年的身上早已大汗淋漓,老者见状收起了严肃的面孔,转而面带微笑:“好了小年,今天就练到这吧,你也跑了一天了早点睡吧,还有你明天去河里洗个澡去,头上身上都能长出虱子了。”说完老者就直接躺在了杂草上睡觉了。
陈年停下后,抬起胳膊朝着身上闻了闻,一股臭味瞬间扑面而来,呛的他一阵干呕,眼泪都流出来了,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笑着道:“还真是,明天真的要去洗澡了,不然我都能臭死了,怪不得今天街道上的人看着我都捂着鼻子呢。”虽说这座破庙后有一口水井,但是水位太低了,每次打水都很费劲,所以陈年都是去离这不远的河里洗澡。而给老者洗澡则都是用井水。
陈年见黄爷爷已经躺下睡了,自己悄悄的走了出去,将身上脏的发油的黑色长衫脱掉,光着膀子在庙外继续练习着功夫,将黄爷爷刚才指出自己错误的地方,又多练了好几遍,直至熟练的将错误给搬回来。
又练了能有半个时辰,陈年光着的上半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这时陈年停了下来,随便用长衫在身上擦了一下,就转身回到了破庙里,轻轻的来到黄爷爷的身边,将长衫盖在黄爷爷身上,自己则光着膀子也躺了下去,不一会也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