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我吗？”
盛年皱眉，只疑惑的盯着她。
“你信我吗？”见没有回答，阿辞又重复一遍。
“重要吗？”
“重要。”阿辞固执的等这个答案，谁误会都不要紧，她只在乎她在乎的人，会不会信。
“证据确凿，你还是……”
“不看那些，你信我吗？”
盛年的话没有说完，就被阿辞打断，他敛去眉眼间的疑惑，开始变得有些不耐，但这种不耐在碰上眼前人清澈的眸子那一瞬间，都烟消云散。
于公，这位姑凉杀死了当朝太子，其罪当诛；于私，他并不认识这位姑凉，而眼前这位姑凉的眼神，却仿佛他是她最重要的人一般。锦衣卫不得有私情，可盛年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漂亮，惊为天人，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否则也不会让时刻谨慎的太子失了心智。他看着她因为逃跑而凌乱的头发，奇怪的是并不显得狼狈，她身子纤细柔弱，却能凭一己之力从围剿中逃脱。如果不是这断崖拦住了去路，怕是今晚难以捉住她。
死一般的寂静，良久，他盯着她的眸子，轻轻挥手，示意身后的属下拔剑。
“若你执意不肯束手就擒，便在此了结。”
“呵，你不信我。”她轻笑一声，垂眸掩去落寞，“你一个人过来，我便不做挣扎。”
她伸直双手，做出乖乖就范的样子。
“大人！”属下出声制止，他挥手，不以为然，一步一步，朝她走过去，在她面前立定。她突然扬手，香味飘散，他失了力气，眼中带着不可置信，跌入她的怀里。
“别过来！”阿辞抱着他，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把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她低头看向他的眼睛，突然笑了，“怎么办啊…明明知道不可以…”
她叹了口气，将额头抵向他，轻抚他的后背，小声同他说，“纵使你不记得我，可我仍然是你的阿辞。”
她轻轻放下他，纵身一跃跳向了深渊，黑暗很快将她淹没。
罪人伏诛，此案便已揭过，不久后立了三皇子为太子，盛年进宫办事，不小心听见他们的谈话，若那日不是正好被一封密信调开，凶手，便是他了。
盛年回府后突然想起那天的姑凉，在心里默念她的名字。“阿辞…阿辞…阿辞！”他头疼欲裂，仿佛想起了什么，发疯似的解开自己的衣服，对着模糊不清的铜镜，看见自己的背后蝴蝶骨处，刻着她的名字。
他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想起时常在梦里出现的那两个身影。
“我叫盛年，你呢？你叫什么？”
“阿辞。”少女话不多，显得有些冷漠，少年并不在乎。她的那颗心，是后来那些日日夜夜的相处，被他捂热的。
“你会忘了我吗？”
“不会啊。”少女嘟嘴，明显不愿意相信。
第二天少年敲响她的房门，脱自己的外衣，在少女大惊的眼神里转过身去，“你看，我愿意背负你的一辈子，绝对不会忘了你。”伤口还在渗血，少女颤抖着手去摸，满眼疼惜。
“你一定要去吗？”
“当锦衣卫，才可以为师傅报仇，你乖乖等我，将来，我可是要娶你的。”
后来他得以报仇，却也中毒失忆，变得薄凉。
“阿辞…对不起…对不起啊…”
“可是你看，纵使我什么都不记得，性子却像极了我最初印象里的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