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手段就心狠手辣了?”
一个雄厚的声音在殿中响起,吴滥和陈骁齐齐看去,一个雄壮的汉子站在那,满脸胡茬,一看就是那种直爽的汉子。
“这还不...”
吴滥刚欲开口回答,旁边的陈骁赶忙拉了拉吴滥的手臂,用仅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这就是我们帮主雄豪。”
吴滥嘴角抽了抽,在别人帮主面前说他心狠手辣,这实在是令人尴尬。
“怎么不继续说了?”雄豪嘴角翘起一丝笑意。
吴滥见雄豪一副一定要他说的样子,那就继续开口道:“这手段就是心狠手辣,审判一个人有没有罪应该按元阳的律法来,由元阳的官员来判,岂能由你们私刑?”
雄豪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在他面前数落他,就是跟吴滥心眼差不多的陈骁也知道在他面前耍滑,不仅感到有些意思。
“那我就给你讲讲这些器官的主人都干了些什么,你再来评判我过不过分!”
说着雄豪走到殿中间,指着一条泛黑色的舌头说道“这舌头的主人小骁也知道,就是透露我行踪给倭迩帮的人,我待他如亲兄弟,掏心掏肺,他却一直想让我死,好替代我位置。”
再走到一对眼珠子面前继续说道“这是一个反叛元阳的人的眼珠子,偷看元阳军书,欲报于北梁,被我麟缘帮抓住,若是这消息走漏,我元阳十万大军必全军覆没!”
然后指着一个**,不屑说道“这是我严德殿最卑贱的,是我麟缘帮一个蛀虫的,借麟缘帮名头掠夺女子,破坏了不少女子的名声,更败坏了麟缘帮的名声,该死!”
“这手是...这耳朵是...”雄豪指着一件一件的器官,清清楚楚地说道,每一件器官的来历都说的清清楚楚,且这些器官的主人都是人渣至极的那种,就是下油锅都不解恨。
介绍完后雄豪看着吴滥,问道“小兄弟,你觉得这样做,过分么?”
吴滥没有回答,但脸上的表情和紧握的双手都在表示他并不觉得这样做过分。
陈骁见吴滥没什么反应,恭恭敬敬地对雄豪开口说道“雄大哥,我这兄弟与东林军一名士兵有些交情,听闻这有个人与东林军覆没有关系,想着来了解真相,好让他那兄弟死得明明白白。”
雄豪盯着吴滥,思索了一番,点了点头,让他们跟在他后面。
见雄豪同意,吴滥和陈骁紧跟在他后面,吴滥内心有些激动,因为这是他离真相最近的那一次,只有知道了真相,才能替那些东林士兵报仇!
三人绕过了这恶心的主殿,向着偏殿走去,与主殿不同,偏殿更加阴暗,但没那些密密麻麻的器官挂着,但也使人觉得更为压抑。
“那个人就是了。”雄豪站在一个铁栅栏前,指着栅栏内一个披头散发的人说道“不过这个人嘴巴挺硬的,拷问了半天有关东林的事屁点字没说出来,就是一头不折不扣的犟驴。”
吴滥和陈骁在盯着里面那个男子,虽然披头散发,身上满是伤痕,但不难看出这也是个硬汉,不像是那种偷奸耍滑的小人。
“我们能否进去问一问?”吴滥看着雄豪问道,雄豪点了点头,并主动离开了这块地方,像是在给吴滥留私人空间。
在得到雄豪的应允后,吴滥和陈骁打开铁栅栏走了进去,男子听见有人走了进来,抬起头,无神的双眼在看到吴滥他们一亮,啐了一口痰哈哈大笑“你们这群地下的虫子怎么还不死心,你爷爷我是半个字都不会告诉你们的!”
陈骁听见男子称呼他们麟缘帮为地下的虫子,满脸愤怒,冲上去对着男子就是一拳头,男子受了这一拳,嘴角一动,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继续哈哈大笑。
“你最好自觉说出来一切,否则还得受不少肉苦!”陈骁一脸凶戾地盯着男子。
男子像是笑累了,收起嘴角的微笑,盯着吴滥,开口道:“有什么好说的,东林军覆没都是他们自己蠢,不肯撤退,一定要像傻子一样死战!”
听见男子这样嘲讽东林军,吴滥的眼里泛起怒火,他们东林军又不是不能逃跑,可是一旦逃,那突厥的尖刀就得指向东林百姓,突厥的铁蹄就会践踏元阳国土,所以他们选择死战,可他们的选择却在这些人眼里只是傻子行为,这叫他如何不怒!
可吴滥没有气急上去暴揍男子一顿,而是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为了查出最后的真相,吴滥不能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他必须保持冷静。
吴滥吸了几口气平静道:“那为什么东林军申请了数次支援,却不见任何援兵!”
“请求支援?那怎么知道,说不定求救的信鸽被谁烤了吃了或者求救的人病死在路上了,反正没收到东林军的手札就不能派兵,虽然也有谣言传入玄阳,但不能轻信啊。”
男子想个泥鳅一样,把东林请求支援的事却推脱给天灾人祸,反正就是不承认与他以及他后面的那位将军有任何关系。
吴滥没有听信男子的鬼话,而是在男子的四周走来走去,突然看到男子裸露的后背上刺着精忠报国,这是多么讽刺,一个刺精忠报国的人不仅不支援守卫国家的战士们,还在背后捅了一刀,这是多么大的一个笑话!
吴滥走到男子面前,嘲讽道“你后背的精忠报国是谁刺的?母亲还是妻子?她们知道你做的事多对不起后面的字么?”
听到吴滥提及他的家人,男子眼中闪过慌乱,这被吴滥及时的注意到,吴滥知道了,家人是一个突破口!只要抓住这一点,一定能知道东林军覆没背后的那些龌龊事!
男子咬了咬牙,开口道:“你们要杀就杀,要刮就刮,说什么我家人,你爷爷我出来的时候就没家人了!”
“真狠啊!”吴滥心里想到,为了掩藏背后的秘密,连家人都被他说成死的,那位将军是下了什么迷魂药。
“不对!”吴滥转念一想,以麟缘帮的能力,想查清楚男子的亲人简直不要太简单,最多就是要多花些时间罢了,这点男子心里应该清楚,但他还一口咬定没有家人,只能是他的家人被那将军藏了起来,好让这男子不敢背叛。
“你的家人在那位将军手里是死是活,你也不清楚吧?”吴滥试探到,眼睛牢牢地盯着男子的脸。
果然,吴滥一说到男子家人在将军手里,男子眼中闪过惊慌,额头上泛起若隐若现的汗珠,嘴唇也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你说我们去那将军手里搜你的家人,能不能搜到呢?”吴滥满脸笑意地盯着男子,手搭在男子肩上。可在男子眼里,这张笑脸却无比狰狞恐怖。
男子的脸更加惨白,完全没感觉到吴滥手中有丝丝灰气正在进入他的身体。
“大人给了我饭吃,是我的恩人,我不能出卖他!”男子强摁下心中的俱意,一脸坚决地说道。
“可是你不知道你死后你的家人会怎么办,她们会被你的大人赶出去,没有生活来源的她们只能活活饿死,或者出卖自己,赚最卑贱的钱。”吴滥的声音像是一种诱惑,男子甚至能看到那一幅幅悲催的画面。
“我们会救出你的家人,让你们团聚只要你说出来,我们保证。”
“真的么?”
吴滥的话配合上死气,成功摧毁了男子的心弦,男子询问道,见吴滥认真地点了点头,男子继续开口道。
“我告诉你们一切,你们一定要救出我的妻女,他们就在柴将军府里。”
“放心,我们麟缘帮的名声你应该听说过,说一不二!”见男子一直在恳求吴滥他们救妻女,陈骁走上前,拿麟缘帮的名声来作证。
果然麟缘帮的名头还是比吴滥个人名头有用,一见陈骁开口,男子就停止继续恳求,停了停,像是在捋清自己的思路,好说的更清楚。
“柴将军与东林军覆灭的确....啊!”
吴滥一脸期待地盯着男子,马上就要知晓事实的他心里有些兴奋,总算能有一个明确的目标了,也好过漫无目的的寻找。
可是男子刚开口说话,说了一半一声惨叫从他嘴里穿出,只见一只黑色的长虫从他嘴里爬出,夹带着鲜血。
“是毒蛊!”陈骁惊呼,没想到那柴将军竟如此谨慎多心,都拘禁了男子家人,还偷偷在男子身上下了蛊,实在是心狠手辣。
吴滥没有多说,一手抓出那条长虫,用力一捏,整只长虫爆裂成一摊血迹。
“救..救救我妻女,我..女儿..叫欧阳...菁华。”男子死前的最后一句话也不是让吴滥救他,而是救他的妻女,或许这就是这个男子最后的顾虑了,连死都还牵挂着。
虽然没了男子作人证,但也能确认柴将军就是东林覆灭的背后凶手之一。但吴滥并不是十分兴奋,他答应男子的一家团聚他还没做到,就让这个男子先去一步了。
陈骁看出吴滥的内疚,开口安慰道“放心吧,他的妻女我麟缘帮会救出来的!”
吴滥松了松握紧的拳头,感激地点了点头,随后两人出去告诉雄豪里面发生的一切,吴滥没有多留,就离开了麟缘帮去魏柳温的酒楼,还邀请雄豪和陈骁有时间多去光顾一下,陈骁自然满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