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儿,你说戴这个好看?还是那个好看些?”长乐一大早心情就不错,今日是林夫人进宫的日子,她好久没见到她娘了,容瑾为了让长乐开心,特地让林夫人进宫陪她。
”娘娘怎么都好看。”夏儿看长乐满面笑容,也跟着开心不已。
正说着,秋儿激动跑进来禀道:”娘娘,林夫人已经到昭阳宫宫门了。”
”快请进来。”长乐听闻喜上眉梢,赶紧扶了扶头上的发簪,立即起身迎接。
见久未见面的娘亲正要对自己行礼,忙倾身扶起:”娘,你这是做什么?”
”你现在是皇后,按理应该行礼的。若让底下人看见了成何规矩。”
长乐双手拉着林夫人的手臂,撒娇地轻晃了晃道:”娘,这是在我昭阳宫,又不是在大殿上,您快别折煞女儿了?”
长乐屏退左右,这样母女叙旧也自在些,林夫人无奈只好不再坚持,这才有空仔细瞧瞧女儿,瘦是瘦了些,但精神还不错,放心地点了点头道:”你爹时常念叨你,说你封后大典时,他只远远看了一眼,瞧着好似瘦了些,回去一直担心你是不是在宫中呆不惯,受委屈。今日看来,瘦是瘦了,但精神头还不错。”
长乐笑道:”这后宫就我一人,哪儿来的人给我气受?您回去就告诉爹,我好得很。皇上和皇祖母都很疼我,皇上天天吩咐御膳房想法子给我补身子,只是不知为何就是不长肉,反倒瘦了些。”
听长乐这么说,林夫人不禁想起有次在书房听到老爷和儿子的谈话,说是近日朝中一些老臣持本上奏,言皇上后宫空虚,至今膝下无子嗣,望广纳妃嫔,充盈后宫,早日诞下皇子。遂有些担忧的对长乐说道:”前日听你父亲说朝廷一些老臣上奏皇上纳妃嫔,你可知晓?”
冷不防听见有人对着自己开口说起纳妃嫔这件事,心里一时错综复杂。其实,在容瑾登基那日她便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他不会只属于自己一个人,后宫会陆陆续续迎进才貌上佳的女子。虽说自己有心理准备,可是当真的听到,还是很难受,真的难受。
看女儿脸色不好的模样,应该是还不知道,看来皇上有意瞒着她,明白自己说了不该说的,林夫忙转移注意力:”你哥哥不久就要调升为骁骑参领,任命听说再过两天就下来了。”
长乐不想母亲难得进宫一趟,还让她操心自己,整理了下心绪,冲林夫人笑道:”我听皇上向我提起过,哥哥很能干,相信哥哥能做好的。”
母女两个闲话家常的又聊了两个多时辰,林夫人才不舍的离开。
林夫人走后,长乐如往常一般慢慢用完晚膳,然后到偏殿的小园子里散步消食,没人发觉有什么不妥。直到容瑾回到昭阳宫,独自用晚膳后才发觉长乐和平常似乎有些不同。因为倚在贵妃榻长乐虽然眼睛盯着书,但半响也不见翻页。容瑾坐在她身边好一会儿,她都没发觉,一动不动。
容瑾突然抬手抽走她手中的书,长乐才回过神来,赶紧坐正,忙道:”你用完膳啦?我让夏儿给你添热水沐浴。”说完便要起身,不料容瑾往后一拉,长乐没防备跌坐在他怀里。
”怎么心不在焉,怎么呢?”容瑾抬微起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平视。
长乐望着他,剑眉星眸,如雕刻画般的完美面容,不禁心神微动。启唇欲言,突感害怕,不再说话,只是伸手扫开他捏着下巴的手,起身离了他的怀抱,背着他匆匆说了一句:”夏儿这丫头不知上哪去了,我去看看,让她给你备水。”而后手忙脚乱的走了出去,没敢看容瑾一眼。
她怕再看下去,自己会忍不住开口问他纳妃之事,她没有信心能和别的女人共享他。
而屋里的容瑾想破脑袋都不知道长乐怎么了,召来伺候的宫女盘问,除了林夫人今天进宫看她,没什么特别的。难道林夫人跟她说了什么?
除了这个,容瑾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半时辰后,长乐才慢慢踱进寝殿,神色自然了许多,微微笑道:”忙了一日,该累了吧,我让······“
话未说完,她便猛地被他拥入怀中。
她微讶,下意识推开,手刚抵上他胸前,身子便被他紧紧一箍,动弹不得。
她忽然控制不住哽咽出声,泪珠无声滴落在他胸口。
听见她抽噎声,容瑾的心像是被什么利器刺穿,不能呼吸。他不由放开她些,指腹轻柔擦去她的泪珠。
长乐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会越来越不正常,平复了下心绪,低声道:”母亲今日提起朝中有人上奏让你纳妃嫔。虽然我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可是我还是难受,很难受。也许你觉得我善妒,气量小·······“
容瑾猛地低头堵住她未完地话,半响才松开她,看着她脸颊微红,呼吸急促的样子,不禁莞尔:”傻瓜,你一整天心情不好就为这?”
什么叫做“就为这”,难不成他还觉得自己小题大做,愠怒背过身不想理他,他见此便知道她会错意,扳过身子接着道:”后宫只有你一人,不会有其他女子,现在没有,以后亦没有。”
什么?他刚说什么?她怔住了,惊愕地看着他认真的墨眸,说不出一句话。
容瑾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低首在她耳边软语道:”你信我。我要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你。”
这句话,在佛光寺时他曾说过。他,不曾忘记。她该信他才对。
容瑾装作苦恼道:”但······“
”额···,但是什么?”长乐抬头不解道。
”这子嗣嘛,看来为夫得多努力努力。”说完不待长乐反应过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