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黄维新注意到那一抹黑影的瞬间脸色突变,立刻抬起右手释放出一道金色的能量向黑影打过去。
三次就职施法者的法器中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以精血催动发生自爆足矣将黑岩村从地面上抹去。
轰!
法器与金色能量在空中碰撞产生了巨大的爆炸,火焰和辐射的能量将方圆五百米的树林与建筑全部摧毁,战场上原本激烈战斗的众人都抱头趴在地上,处于爆炸点正下方的则七窍流血抽搐不停。
猛烈的火焰燃烧着放出滚滚浓烟,黑岩村的村民们在村长的带领下迅速开始救援,妇女儿童打水救火,男人则搬动房屋废墟寻找伤员。
老迈女人看着地面上一副仿佛末日的景象,狰狞的面孔上展露出了疯狂而变态的狂笑,好像她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一般。
“你个疯子!”脸色阴沉的黄维新咬牙切齿地举起右手对着老女人死死一捏,伴随着她的哀嚎和诅咒将她的灵魂从肉身中剥离而出,塞进了他腰间挂着的一只黑色小葫芦里。
老女人的肉身被黄维新的能量拖在半空中,她目光呆滞,脸色因为灵魂的剥离的剧痛而显得更加扭曲,就好像来自地狱的饿鬼一般。
“哼,早知道你这么不识趣我还和你废那么多话。”黄维新狠狠地啐了一口,手掌一捏悬浮在空中的老女人的肉身便化为飞灰彻底消失在了天地之间,随后他扫视了一眼战场后便缓缓向着远方飞去。
“人老了,不顶用了,要是以前那会让她搞出这么多小动作,唉……”
嗷呜……
随着爆炸地逐渐平息,战场上的双方慢慢爬了起来,分别聚集在了一起,两只队伍泾渭分明地相互戒备着。
嗡……
伴随着一阵奇怪地响声,一片灰色的碎片慢慢悬浮在了空中,它正式刚刚炸裂的那柄骨仗。
“不好,那个该死的老女人居然向骨仗里附着了灵魂,真实该死!”作为二次就职者的王昌对于这种情况很了解,三次就职以上的职业者只要将自己的一小部分灵魂斩下附着在武器上,即使身死这把武器也可以在这一小部分灵魂的操纵下对事先设定好的目标进行攻击。
“防御!”王昌一声怒吼将他的长刀持于胸前,民兵们自动围成一个圈守护着战友们的后背,而狼人们也不敢再次进攻,慢慢向着战场边缘后退。
唰!
骨仗碎片在人类民兵阵型上空环绕了一周后快速向着下方冲击而来,他的目标却是人群中最瘦弱的张广莫,明显他之前在战场上的所作所为被那老女人所恨。
“靠!”张广莫看到天空中那快速靠近自己的骨片一阵的无语,自己就杀了几个狼人罢了,置于这么记恨他吗。
“挡住!”王昌死死盯住那骨片,双手紧握长刀一跃而起,将体力全部转化成了气力裹挟着他全力一击的巨刃斩向骨片。
噗!
骨片与王昌的巨刃和气力接触就好似热刀切牛油一般轻易地划过,巨刃断为两半与王昌一起掉落在地。
“别管我,挡住他!”王昌脸色惨白地爬了起来,冲着欲要前来查看的众人吼道。
三位副教官依次跃起,使用自己所能发出的最强一击攻向那快速飞来的骨片,但结果都是被它轻易地将武器斩为两半,所带来的结果只不过是缓解了它的速度而已。
“这么狠?”张广莫看到那被爆炸产生的火焰熏的漆黑的骨片心头涌起一阵寒意,他没有犹豫趁着【初级加速术】的持续时间还未消失,立刻向着黑岩村西面浑江方向跑去。
嗖!
骨片破空的声音渐渐清晰,张广莫知道自己的速度完全无法与那骨片媲美,于是他便开始了‘z’型走位。
骨片虽然被灵魂操纵,但却是无法灵活地走位,每当张广莫‘z’字折返的时候它便会冲出一段。
可毕竟的速度比张广莫的速度快地多。
嗖!
张广莫凭借多年网游的经验提前一个侧翻躲过了骨片的致命攻击,只不过在他的肩膀上仍旧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没来得及检查伤口张广莫便再次起身冲着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眼看着自己身上加持的【初级加速术】就快要消失了,心急如焚的他顾不得许多,在奔跑中开始念动咒语。
一次,两次……五次,十次,张广莫边躲避着骨片的袭杀边念动着咒语,但是移动式发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成功的。
终于在第十五次的时候他感觉双腿一轻,速度再次快了起来。
“哈。”张广莫咧了咧嘴,顾不得兴奋便就地一滚一缕头发飘落在他眼前。
“好险。”他嘟囔了一声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飞快地冲着反方向跑去。
在这一追一逃的过程中他发现他的速度似乎在不断提高,仅仅三四分钟地紧张逃命比他独自练习的效果要好的多。
老话说得好,乐极便会生悲,沉浸在被追杀地快了中的张广莫忽视了战场上那些倒毙在地的尸体。
飞快念咒语的他感觉脚下一空,便跌倒在的。但他并没有就此放弃,翻身的瞬间捡起一块不知名物体向着骨片扔去。
噗呲!
骨片入肉的声音响起,腥臭的血液喷了张广莫一脸,来不及再有动作的张广莫感觉后心一凉。
“这游戏是真的难。”他叹了口气闭上了眼准备接受在游戏中的第一次死亡。
“小莫!”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道强壮的身体好似凭空出现一般挡在了张广莫的背后,散发着柔和的白色光晕。
巨大的冲击力将二人瞬间横推了五六米的距离,伴随着二人落地,那白色的光晕犹如玻璃一半破碎,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岩哥!”张广莫直到此时才看清那个保护了他的强壮身影,此时的王岩浑身浴血,体力耗尽强行使用【守护】消耗了他的生命力,干枯的皮肤好似七八十的老人一般。
他王岩将嵌在胸口的骨片取出,原本那犹如死神一般的骨片瞬间断裂成数段,一丝黑色的透明物体从中渗出,慢慢消散。
想来这就是那老女人的一部分灵魂吧。
王岩躺在张广莫的腿上,无力地咳出一摊漆黑的血液,混浊的双眼中带着一丝倦意。
“岩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张广莫拉起王岩的手双眼通红,声音有些哽咽。
“哈……小莫,你,给了我,新生……我便,还,还你一条命。”王岩艰难地笑了笑,随后又是一摊黑色的血液吐了出来。
“岩哥,不要说话,你会被治好的,一定会的。”张广莫第一次感觉到了心痛,不论是现实里还是游戏里。
“我自己,的情况,自己,了解。”一阵咳嗽过后他才继续艰难地开口,“临,上战场,的时候,你唱的,那首歌,可以再唱,唱一遍吗,我很喜,喜欢。”他艰难地睁着混浊的双眼看着张广莫,带着那么一丝的期待。
“好,我唱,我给你唱。”张广莫控制不住自己,泪水如同决堤的江河一般流出,带着一丝哭腔,他仰头将那首自己最喜欢的老歌吼了出来。
“怕什么天道轮回,什么魄散魂飞,若没有你才叫可悲。怕什么西行无归,什么事与愿违,这一世换我互你一对……”
凄凉的歌声在犹如末日降临过的土地上飘荡,狼人们夹着尾巴逃窜着,民兵们红着眼追逐着,唯有张广莫跪在地上唱着歌,怀里抱着那早已咽气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