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川岛大夫的首肯,程暮云便留在了实验室与铃木柰子共同负责实验项目,而他这些天一直在查看实验进度,准备了解之后便离开。
跟赵湘雨描述的完全一样,整个实验室都在地下,所以她已确定这就是实验基地了。不过他们没有进来所以不知道,其实地下分为三层,只有一个出口负责运送货物,怪不得这么隐秘,他们迟迟没有发现。
地下三层主要是关押实验人的地方,二层是用来做实验的地方,而一层是用来给工作人员休息吃饭的地方,按照守卫分部来说,三层最多,其次是二层,一层因为都是他们自己人所以守卫相对少点,不过如果要救人没有特殊通道就只能从下面上来再从出口离开,所以还是营救任务还是相当困难的,幸好之前赵湘雨和梁潇在此已挖通了一个地下通道,只是不知道这通道究竟是在实验室的哪个位置。
程暮云在心里默默记录着各个走廊和房间的位置,希望如果有机会她可以把地图带出去,就算带不出去,她也要想办法把里面的人救出去,哪怕牺牲她自己,只是一想到顾明夜,她心里就揪着疼,希望他不会因她而难过。
“程小姐,这两天怎么样?”铃木柰子走过来坐在程暮云的对面。
“多谢铃木小姐,你帮了我这么多才让我适应的这么快。”程暮云知道铃木柰子并没按什么好心,每次都让她去给那些实验人释放有毒气体观察他们的反应。
“既然如此,那还有劳程小姐继续帮忙了。”铃木柰子拿出一本册子,里面是实验人的一些数据。
“说哪里话,我们都是为老师工作。”程暮云翻看着几页,里面记录了实验人的各项身体机能指数,一些人情况比较差的,可能就会像陈庆博那样用来做标本。
“那以后你便和我一起负责,这是其中的一半。”铃木柰子望着程暮云的眼神若有所思似乎是在观察着什么。
“好的。”程暮云合上那本册子,直视铃木柰子的眼睛。
看到并无收获,铃木柰子离开,留下程暮云一个人。
程暮云颤抖着双手再次打开册子的其中一页,‘沈升,心脏功能差,呼吸功能下降,神经功能逐渐消失……’。
慢慢合上手册,程暮云想着如何才能解救这些人,按照现在的状况沈升挺不了太久了,他送来的时间比陈庆博还要长,能坚持这么久已经不容易了。
现在的她与外界几乎是断了联系,也不知道赵湘雨他们知不知道她被困在了这里,如果能来个里应外合就好了。
就在程暮云这么想着,一天吃饭的时候,她突然在吃到的馒头中发现里面夹着一张字条,上面只写了一个‘暮’字。
收好字条,程暮云快速赶紧回去把字条烧掉,而后露出欣喜的表情,她来了。
按照字条上的约定,程暮云傍晚的时候在日落的方向也就是一层女澡堂附近。因为地下的缘故,他们辨别时间和方向只能依靠里面的时钟和地图坐标,所以根据‘暮’字的提示,只有这一个地方符合,看来赵湘雨早想到了,就算被人发现这个字条他们也绝对不会想到的。
“云姐。”赵湘雨背对着程暮云假装在脱衣服,因为之前中转站有人混入的原因,实验基地也因此大整改,从上到下把所有人员查了一遍,有些可疑人员要么枪毙要么直接就送去当实验品了,所以他们现在人员紧缺,最近正在招做饭的厨娘,她便利用运送食材的机会混了进来,不过这些厨娘的活动范围只有地下这一层。
“外面情况怎么样?”程暮云小声说道。
“梁潇已安排好了,因为你之前说要跟川岛大夫出门,所以我便跟着你来了这里,我特意进来想弄清里面的构造,顺便看看能不能碰见你。”赵湘雨又低声说,“你不知道顾明夜都快疯了,你和川岛大夫一走他便不顾一切也跟了过来,现在跟梁潇在外面呢。”
“胡闹,上海那边怎么办?”程暮云是真生气了,顾明夜竟然枉顾她的安排私自到这边,要是被川岛大夫发现整个计划都有可能会失败的。
“放心吧,有一位和他样貌长相相似的同志代替他在上海好好待着呢,他也是因为担心你。”其实之前他们都不同意顾明夜过来,可是看到他的坚决,她和梁潇只能妥协,便想出了这个方法。
程暮云叹了口气,她真是败给顾明夜了,只好说道,“我先把地下剩余那两层结构告诉你,一定记住。”程暮云用水在地上画着,待赵湘雨记住之后再浇了一盆水,抹掉痕迹。
“云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成功的。”赵湘雨看着程暮云坚定地说道,“而且地道我们已经挖通了,只不过外围是铁皮的,需要炸药。”之前她和梁潇第一次来过并与程暮云商量之后便已开始筹备挖通地道这个计划,目的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这却是现在最好的可行方式。
程暮云深知一旦动用炸药,整个实验室都会处于戒备状态,也就是说他们只有一次机会,“通道位置一定要事先确认,我会帮你们。”
赵湘雨点点头,这时外面有人进来了,她赶紧躲在一旁的柜子边上,正好可以挡住她。
“程小姐,你也来洗澡?”进来那人跟程暮云打招呼。
“是啊。”程暮云微笑着点点头,脱了衣服跟着那些人一起进去,进去时假意咳了一声。
赵湘雨等到没人时马上出来,赶紧离开。
因为现在实验室要隔一天才会采购一次食材,所以赵湘雨要等到明日才有机会出去传递消息。
等到食材车到来,赵湘雨特意先去接运货物,等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藏在车底然后随车一起离开。
程暮云每天在实验室都一如既往地工作,面对铃木柰子的监视,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慌乱,所以铃木柰子并未抓住她的把柄,只能如实汇报给川岛大夫,但她最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实验室里的白鼠总会不明原因死亡,而且数量巨大,比以往都多,基本上是从程暮云接触到实验开始的。
虽然不确定,但铃木柰子是只要有一点点可能性都不会放过的人,当然这件事她也会报告给川岛大夫。
虽然不太相信程暮云会做出有损实验室的事,加上两人原本就不对付,但川岛大夫心中还是有疑虑的,为了确保他走后实验室能够正常运转,他有必要进行一向测试,一个可以检测忠诚度的测试,这也是他原本来这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