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还有你们，淘汰，坐上车回原部队。”秃鹫说着。
这是演习？黎四月看着吴拉拉，嘴角渗着血，头发乱糟糟，像是被打了一顿的样子，这是演习？
“恭喜你们通过这一关的测试。”军雕对着剩下几个女兵和二十多个男兵说。
“他们为什么淘汰？”黎四月回头问红尾鹰。
红尾鹰低声说：“没抗住，泄露军情。”
“这么多人都没抗住？”
“还有几个女兵心理素质太差，求饶了。”红尾鹰说。
就这一次演习，女兵就剩下了9个，男兵剩下24个人，黎四月其实并不知道，在她醒来之前，每一个女兵，每一个男兵都经历了审问，而从红尾鹰口中得知，这其中表现最好的就是吴拉拉。
吴拉拉在审讯过程中不仅没有说出自己的信息，还牵着别人的思路走，虽然被打了几拳，但是还是不依不饶，一边骂脏话，一边吐口水。在检测报告上，她的心理状态很正常，红尾鹰说这叫转移注意力。军雕他们眼见也从吴拉拉嘴里问不出什么，又害怕吴拉拉出去对着其他人乱说话，于是就露了面，然后让吴拉拉跟他们演一出戏，也就是黎四月醒了之后听到的救命声。
“这吴拉拉平时叽叽喳喳的，没想到，居然派上了用场。”秃鹫笑着说。
“哈哈，我也是第一次见又骂人又吐口水的。老张，辛苦你了。”潜鸟拍了拍老张的肩膀。
“我还好，毕竟没受什么皮肉之苦，你说是不？老阎？”老张笑着说。
阎罗离潜鸟他们远远的：“滚滚滚！”
看着阎罗一脸憋屈样，就连军雕也不禁笑出了声：“老阎，这可是你主动申请审问女兵的呀，怎么现在又这幅德行呢？”
“那我没想到你们把这个人分给我了呀，别看她是个女的，她下手狠呀！她套路多呀！”阎罗伸出了腿，“你看我这腿，现在还被踢得生疼呢。”
“真这么疼？”秃鹫凑上去，“我还以为你是装的呢！”
“我也以为你是装的。”红尾鹰也凑热闹说。
“刚开始被擒，那是假装的，可后来她锁我喉那就不是装的了。”老阎说着，话还没说完。只见猎隼走了进来：“军雕，吴拉拉带到。”
军雕点点头，作战室的几个人也迅速站好。
吴拉拉走进来看了看站着的几个人，翻了个白眼然后又看了看坐着的这几个人，其中正有那个审讯她的老张。
吴拉拉走上前去：“哎，你怎么在这儿呢？”
秃鹫假装咳了一声，吴拉拉敬了一个军礼：“首长好。”
老张笑着说：“稍息吧。”
吴拉拉转眼就笑了起来：“嘿嘿！”
老张问：“你笑什么？”
“我笑我自己呀，我要早知道您是少校，我就不骂您那么难听了。”
“哈哈哈。”老张笑得合不拢嘴，“这个女兵，可真是太会说话了。”
老阎悄悄碰了一下老张的手肘，暗示他注意形象，可是老张没领会，还是笑个不停。
潜鸟他们看到老张笑，也不自觉地悄悄笑了起来。
为了稳住形式，军雕还是假装咳嗽了一下，突然间，场上全都安静了。
老张问：“你学过专门的反审问课程吗？”
吴拉拉摇摇头：“那是什么？”
老张看向军雕，军雕使了个眼神：“以后会教的。”
“行了，你出去吧。”军雕缓缓地说。
“什么吗，专门把我叫进来，结果就问一个这吗？真会折腾人。”吴拉拉心里嘟囔着。吴拉拉敬了个军礼，然后走了出去。
“看这素质，也还可以。”阎罗翻看吴拉拉的成绩表，“就是这体能不行呀，你看，这还差点儿呀。”
秃鹫说：“是，每次体能训练总能是刚刚够及格线，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确实碰到了一个不好对付的兵，不管及格线设在哪里，吴拉拉就是刚刚及格，明明有时候能跑的更快，可就是掐好那个时间点，训也不是，不训也不是。
“猎隼，叫黎四月。”
“是！”
“报告！”黎四月站在门外喊道。
“进！”
黎四月进去，就看到一堆人，五个站着的，三个坐着的，看他们眼神都盯着自己看，心里不由地泛起了嘀咕：“什么意思，三堂会审还是兴师问罪。”
黎四月敬了个军礼，然后立正站好。
“稍息吧。”老张说，然后又对阎罗说，“有话你就说吧。”
阎罗清了清嗓子：“黎四月，今年你服役第一年？”
阎罗说完轻声啧了一声，然后把材料向前一推，靠在椅子上。
“是。”
“老阎，淡定呀！”老张轻拍阎罗的肩膀安慰道。
“你为什么要当兵？”军雕缓缓地问。
为什么要当兵，军雕怎么会问她这个问题。她为什么当兵，她不是想要忘记一些东西吗？她不是为了远离一些东西才来的部队吗？
“报告教官，我能培养自己独立生活的能力，能够增长见闻，能够培养良好的组织纪律观念。”黎四月还没说完，军雕就说：“说实话。”
“为了和过去的生活告别。”
“那你说的你死过，是什么意思？”阎罗问。
黎四月没有说话。
“行了，你出去吧。”军雕说。
“是。”黎四月敬了个军礼，转身走出了门外。
阎罗看到黎四月走出去，说：“感情我是被一个新兵踹了？”
老张点点头：“是的。”说完，场上又是一片笑声。
老阎为了赶紧给自己找面子：“新兵，这个新兵不简单啊。你看，这成绩，漂亮呀。”
军雕问：“漂亮吗？”
“也还行…”阎罗说，“但这对于一个新兵来说好多了。”
老张看了看材料，抬头对军雕说：“你不觉得她有点奇怪吗？”
军雕说：“你也感觉到了？”
老张点点头。
“哪里奇怪了？”阎罗问。
“说不清，就像是有点什么事都不在意的感觉。”老张对阎罗说，“她做事没有考虑团队。就像挟持你那件事，她没有考虑过那群男兵和女兵，仅仅是自己个人主义。”
“这是一个现象，我发现，她很少和其他兵说话。”秃鹫说。
雪鸮从电脑上调出了黎四月大学的材料：“你们看，她的同学评价都是性格外向，容易相处。”雪鸮又把黎四月入伍后战友的评价调出来：“性格内向，沉默寡欲。”
老阎不禁疑惑起来：“怎么会这样？莫不是评价都是假的？”
雪鸮说：“不会，你们看。”雪鸮调出了黎四月之前的资料，“这是我在她们学校找到的新媒体网站，这是黎四月在大学参加的活动图片，还有参加活动的介绍。”
“从表面看，看起来确实挺乐观外向的。”老张说。
军雕看着这些图片，不禁陷入了沉默，到底她经历了什么，会让她的性格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呢？
“继续训练吧，她未必能留到最后。”军雕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