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末央暗自可笑的时候,知了和三儿进了院子。
三儿见到末央就问:“哥,是费公子请你吃饭的?”
“是,怎么啦?”末央问。
三儿面露羡慕之色,“哥,你的面子真大。你有没有跟他提牛哥的事?只要费公子愿意帮你,牛哥很快就会没事了”。
“三儿,你坐下。快说说找我有什么事?”
“哥,既然跟费公子拉上了关系,我要说的事就不重要了”三儿坐下来笑着说。
“三儿,我是把牛大力事跟费世通说了,我一没钱二没势,你觉得他能替我把这事办了吗?”
“哥,我觉得他能请你吃饭,就能替你办我牛哥的事”三儿道。
末央笑了笑说:“三儿,还是自己办自己的事踏实。你快说找我什么事?”
“你前天不是跟我说查一查高宝子在狱卒里有没有交好的吗?我查到了一个叫冯友的狱卒,跟高宝子要好,好像还是拜把子”三儿道。
“可查出这个冯友住哪里?”末央问。
“冯友没有家孤身一人,就住在大狱里。不过这人爱喝酒,常去的那个小馆子我知道”。
“你见过这个冯友?”
三儿点点头。
“行。你把冯友指给知了认识就行了,你该干嘛干嘛去,这事就别管了”他又回头对知了道:“知了,你跟你三哥去认认那个冯友,他如果喝过酒回大狱,你就回来;如果他到别的地方,你就跟着去看看。千万别让他知道你跟着他,回头你再把你看见的都跟我说”。
知了干干脆脆答应了。
第二天上午,末央刚要出门见小娥带着一个老婆子进来。老广昌高兴地领着她俩到堂屋见末央。
末央到堂屋,笑着问:“小娥姑娘,今天不是又送酒席来的吧?那天送来的酒席还没谢你呐”。
小娥姑娘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却歪着脑袋俏皮地看着末央道:“末公子又想吃酒席啦?上一次的酒席你最应该谢的是我家小姐”。
“喔。难道上次酒席是你家小姐要求送来的?”末央问。
小娥没有回答末央的话,只是看了他一眼,这一眼的意思是:你说呢?
“这位王嫂可是我家小姐荐来的”小娥姑娘说着话把身后的老婆子拉了过来。
“小娥姑娘,这位王嫂是怎么回事?”末央不解地问。
“末公子,老爷不是跟你说嘛,叫王嫂过来给你做做饭洗洗涮涮”小娥道。
那天吃饭的时候,翁仲桐确实说过一次要从他家里找一个人过来帮他料理家务,末央只当是翁仲桐的客气话,没当一回事,现在小娥却把人领到家里来了。
“这……怎么敢当呢”末央颇感意外。
王嫂过来给末央道了个万福道:“末公子,小姐都给我交代清楚了,还有我做的不到的地方,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多教导教导我”。
“好说,王嫂。”末央这才缓过神来,叫老广昌过来道:“老广,你带王嫂到后面厨房看看,把王嫂的住处安排好,王嫂缺什么东西你就上街跑一趟”。
老广昌哈哈笑着连连点头,领着王嫂朝后面厨房去了。
“你坐呀,小娥姑娘”末央道,“这位王嫂跟你家姑娘很熟?”
“蚩止很熟,她照顾我家小姐好多年了,所以小姐推荐她过来照顾你,小姐放心”小娥道。
“这……”末央心里泛起一股说不清楚的滋味。“小娥姑娘,回去替我好好谢谢明珠姑娘”。
“嘴上谢有什么用,不如帮我家小姐把难心的事解决了那才好呐”小娥看着末央道。
“难心的事?你家小姐有什么难心的事,说给我听听”末央从心底都想帮一下明珠小姐。
“你救小姐的那一次,你还记得吗?那一次我家小姐想死的心都有了,背着老爷老夫人哭了好几次,还不让我跟老爷老夫人说”。
“什么事把你家小姐难为成这样?”末央赶紧的问。
“还不是那个恶人费世通,他相中我家小姐,成天骚扰,让小姐不得安宁。现在,我家小姐都不敢出门了。”
果然是这件事,翁仲桐为这件发愁,明珠小姐也是一样。这件事该怎么办呢?末央沉默下来。
“自从上次你救了小姐,我就看出来能救我家小姐的只有你末公子”小娥干脆地说。
末央看着小娥无言以对。
过了一会,末央笑着说:“让我打死费世通?”
小娥看了末央一眼低下头看着地面,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不如末公子娶了我家小姐更好”。
末央一下子呆住了,心里的迷雾也被忽然吹散,从第一次被请去吃饭,到眼前送王嫂过来做事,这里面都有明珠小姐的影子和心意。
“末公子,我去厨房看看王嫂就回去了”小娥站起来道:“还请末公子经常去看看老爷和老夫人,你不知道,你去一次翁家至少能高兴三天”。
小娥说完没等末央说话,就朝后院去了。末央坐着没动,心里是五味杂陈,但是有一点末央是能做而且是非常愿意做的,就是经常去翁家走走。
末央只是这么想,还没有实施,第二天的下午翁家的成子就找上门来。末央却不在家,成子等到太阳快落山也没等到末央,留下话就回去了。
吃晚饭的时候,老广昌把成子的话告诉了末央,老督台请末央过去一趟,明早成子过来接他。
“没说什么事?”末央问。
老广昌摇摇头。
“老广,你等会再吃饭,先去给我找匹马来,我去翁家走一趟”末央道。
“现在去?天马上就要黑了”老广昌道。
末央点点头。老广昌丢下筷子出去了。
末央赶到翁家时,翁仲桐正坐在书房里发呆,桌子上那盏油灯的光忽明忽暗也正应了老督台此时的心情。
管家敲门进来,说末公子到了。翁仲桐一愣问“哪个末公子?”忽然自己就醒悟过来,站起来道:“快,请末公子到书房来。这盏灯的灯光怎么这么暗,快去重换一盏来”。翁仲桐的心里这才踏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