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的进到屋里,看着关姐脖子上的红点过了一夜,已经变成了白色的脓疮,它们闪着绿色的荧光,像是要炸开一般,“莫姑娘,没有办法吗?”
“没有,”莫晓玲摇摇头,也很着急,“我...从没见过这种症状的瘟疫,之前的河南瘟疫,柳州瘟疫,我多少都有接触,可是这种却从没见过,用了很多方法,根本不知道怎么治。”
“你当然不知道,”萧夫人这时撑着红伞走进了屋中,她坐在关姐面前,若有所思。
不知道萧夫人为什么会来这,可此时梦儿已经成了泪人,“萧姐姐,你知道这是什么病,有办法救救关姐吗?”
萧夫人摇摇头,“梦儿别哭,我虽然知道这是什么,却也没有办法,因为这不是瘟疫,不是病,这是诅咒。”
“什么?诅咒?”
萧夫人点点头,“归零小子,你平时驱邪用的什么?”
“黑狗血,檀木盒,冥炎刀,”我回道,诅咒一说倒是很少有人提起,不过世间确有此事。
“对,这几样东西是邪物克星,而这脓疮也是邪物,你可以先用黑狗血试试,不过这种方法治标不治本,如果想彻底治好这个女人,必须从源头出发,想办法解决散出诅咒的人。”
从开始我就以为这事情和邪祟没什么关系,现在想来,我的想法太过执拗。
萧夫人的话让我恍然大悟,赶紧回了杂货铺,取出黑狗血之后,回了医馆,我将那黑狗血用毛巾沾着,一点一点的擦在脓疮之上。
白色的脓疮被染上了一层血红,里面也不再闪着绿光,可这脓疮却不见消散,“萧夫人说的不错,黑狗血的确治标不治本。”
痛感减轻之后,关姐也醒了过来,眼角噙着泪,“对不起,让各位担心了。”
我连忙安慰道:“都是一家人,关姐不用这么客气。”
“关儿...”苏父老泪纵横,本就一直担心,看到此刻依旧痛苦的关姐,终究还是没能忍住。
关大姐扑哧一笑,“苏哥你哭什么啊,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怕这些年轻人笑话...”
“他们敢!”苏父对着别人的时候总是凶的可怕,可对这关姐却像是个听话的孩子,“你怎么样?还疼吗?”
“好多了...”关姐松了口气,或许是想安慰苏父,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可我看得出,她依旧很疼。
“关姐,本来以为你只是普通的感冒也就没有多问,现在我需要你把被泼了血水的经过,原原本本详细的告诉我。”
“从什么时候开始?”
“从你醒来开始。”
“醒来的话...”关姐揉着太阳穴,“那天早上我一醒来,就做了早饭,做的是韭菜煎饼,和苏哥一起吃的,吃完饭,苏哥就忙着扎纸,我则回了趟家,从家里拿了些腌制的咸菜,中午之前就回来了,买了些肉蛋,做了午饭,和苏哥吃过饭之后就一直待在家里,没有出过门,晚上的时候又回家送了些馒头,等我回来的时候就被泼了一身的血水。”
我本以为是吃的东西出了问题,可苏父和关姐吃的东西一样,不可能关姐有事而苏父没事,这么一来...
“关姐,你买菜的时候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吗?”
“买菜?”关姐略微想了想,摇摇头,“没有,很正常啊,买菜,还价...倒是有一件事情,不知道算不算奇怪。”
关姐像是想到了什么,我连忙问道,“什么?”
“走到桥头的时候,有个女人从桥下跑了过来,看她风尘仆仆,怪可怜的,也没吃什么东西,我就送了她两个包子。”
对了!
“看来就是这个,”我记得很清楚,“我昨天也是在路过桥头的时候给一个孩子买了红薯,晚上出门就被泼了。”
“你也被泼了?”梦儿看着我,或许是以为我也被诅咒了,心疼的又要哭了。
“没有,我拿着伞呢,他没有伤到我,放心,我好好的。”
梦儿险些又要哭出来,“归零大哥,你不要吓我啊。”
摸着梦儿的头发,她最近哭的太多,眼眶已经有些凹下去了,“不要哭,我没事,关姐也没事,我一定会治好她的。”
“嗯。”
“这么看来,白天好心的施舍在晚上就会被泼血水,被血水泼到身上就会被诅咒,那么整件事还是和桥下的那群外乡人有关系,而散播诅咒的人肯定也在其中。”
“那我们赶紧回去吧,找到那些坏人,”苏梦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期待。
“不行,”我摇摇头。
“为什么?”
我不知道应不应该把李景豪出现的事情说出来,也不知道该不该把他明天就要屠村的事情讲明白,可看着梦儿,苏父和关姐疑惑的表情,我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后只能全盘托出,“李景豪来了,带着他的部队,今早已经把整个望风镇封了起来,进不去,也出不来。”
“他来做什么,治疗大家的吗?”
我摇摇头,叹了口气,“他来屠村的。”
“什么?”不光是住在望风镇的苏父和关姐,就连其他人也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
我接着解释,“李大帅认为这是瘟疫,所以让李景豪带着部队将望风镇封锁起来,然后召集整个望风镇的郎中,集体的救治和隔离,如果可以治疗瘟疫,那么所有人都能活着,如果不能治疗,那么...为了防止瘟疫扩散,镇上的所有人都会死!”
“不,不行,我爹娘还在镇上,我得去救他们,”关姐想到了家人,一时激动,竟然从床上坐了下来,只是她此时无力,根本没法下床。
苏父连忙将她扶住。
“他怎么能这么做,这不是诅咒吗?又不会传染,为什么要杀了所有人?”莫晓玲也不明白,愤愤说道。
“这些为权者可不想这么多,在他们的眼中只有利益,为了这份利益,别说是杀光整个镇子的人,就是一城的人也不在话下,”萧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