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台上老讲师不满地看着地下病恹恹的学徒,叫他们还是无精打采,他只好唉声叹气,但又想到他们只是一些年纪尚小的孩子,读了一整天了,他也不好怪罪。
又一咳嗽,继续道:“既然你们累了,那我也不讲那些枯燥的,给你们讲的别的吧。”
话音刚落,堂下的孩子纷纷坐直,直勾勾地看着讲师,要知道每次老讲师讲别的故事,那叫一个生动,是听了还想听。
见他们坐直了,老讲师也是一笑,清了清嗓子,缓缓道:“今天下七分,北有唐楚,南有南宫,东之慕容,西之欧阳,中之武苏,极西之墨,东南灵地。各大家皆有特点,但天下五行,金木水火土,以源为本。唐家主脉为火,家主唐震天乃天下强者榜单前十,位于北州。南宫者,为木,以济世救人为理念。欧阳家,为水,欧阳家倒是很有意思,世代女眷为天所眷,盛产美女,出水芙蓉。慕容者,剑之豪者,金性,慕容家只耍剑,力求以剑证道,追求无上剑道,分三派:御剑派,凝源派,无锋派。苏家,当代第一家,一样为金,十二年前铁血帝皇苏九空陨于烛台,苏州争霸天下告一段落,但依然强盛,其兄苏一武至今还是天下第一人,苏家全民皆武,苏家的雇佣军跟是闻名天下。墨者,土之城,神秘莫测,位居极西之漠,以土堡林立为特点,不入世,拒绝一切外人踏入。灵家,谜者,位居南野之森,七人为首,分别为灵一二三四五六七,一手诡异的夺灵,寄灵之术世间仅有。”
讲到这,老讲师顿了顿,摸了摸自己发白的胡须,不再继续讲。
与刚才睡意朦胧不同,弟子们最喜欢听老讲师讲天南地北,强者八方等,眼神神采奕奕,巴不得当场要那些名人签名,见老讲师不再继续讲,他们也有些无奈,无可奈何,只能等下次了。
讲堂屋檐上,一穿粗布麻衣的男子,身长近六尺,身材却是没那么威猛,也不纤细,算是中等身材,高鼻梁,浓眉大眼,长得还算不赖,但也不很是出众,但却一脸英气。
躺在屋檐旁,男子抬头看看夕阳,咧嘴一笑,喃喃道:“这老头子就这点有意思,每次讲到一些课外的,都能讲得生动出神,听几次都不觉得腻,可惜十六岁了,及冠后就不能再入讲堂了。”
唐地明文规定十六岁及冠,不得再去讲堂,私教则不制止。至于为啥呢,是唐地有服兵役的义务,男子十六岁及冠后有半年休息时光,之后要进军服兵役,长达三年,但也有例外,可接受外派任务而免服兵役,不过外派任务一般也长达两三年,女子则没这方面硬性要求,不过却是鼓励学纺织,唐地的服装一直广受欢迎。
正想着一些事情,却听见老讲师继续言道:“好了好了,课外话也讲了,我们接着进入正题。刚刚也讲了,灵震大陆,修行者分五行,分别为金木水火土,更有奇妙的空间属性,这是极其个例,铁血帝皇苏九空便是那亿中挑一。火,主攻,以伤害破坏为主;水,均衡,圆滑多变诡异;木,主养,疗伤健体;金,锐利,锋利可怖;土,主防,铜墙铁壁。这只是每种属性的特性而已,只能控制天地五行中的其中一种源力罢了,修行之途多变多态,但万变不离其宗,修行之途讲来也简单,分三路,其一,主修源力附体,附体后力大如牛,金刚不破,但也不是无解,直到源力支撑不住,或者遇到更强的对手抵挡不住那便没得办法,完全是硬碰硬的典范;其二,主修群攻,大规模施法,崩坏,因以自身源力施法不会伤害自身,所以除了可以远程对敌,也可近距离伤人;其三,主修凝源,一点破万面,多为金属性人修习,但也不是绝对;当然还有其他一些例外,例如慕容家的御剑术,以及南宫家的修复之法,便是用来治疗的,还有一些秘法更是不为人知。”
“老师,那空间属性呢?”台下一好奇男孩子问道。
老讲师顿了顿,眼里流露出莫名悲伤,咳嗽几声,缓缓道“空间属性自古以来神秘强大,但身具空间属性却并不是一定是一件好事,空间属性只有到血王境界才能显示出它的强大,耗资巨大,非世家是很难培养,而血王之境又不是任何人都能窥探,期间磨难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而空间属性极其罕见,亿中只有一人。”
“那老师,那灵家的附灵是什么啊。”
“老师,那苏九空是怎么成帝皇的。”
……
“咳咳,肃静肃静。”眼看课堂变得有些吵闹,老讲师瞬时变得严肃。
大家虽然知道他是刻意板着个脸,但这招还是屡试不爽。看气氛安静了下来,他才继续讲学。
“空间属性吗?”屋檐上男子自语道,翻个身,轻轻一跃,离去
似是察觉到顶上人离去,老讲师讲一半顿了下,抬头看向男子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道:“都已经这么大了啊。也该及冠了把,真快啊,一晃就是八年。“
来到唐府大厅,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六尺,肩宽健壮的中年男子,高大却不臃肿,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感觉,威严结实的面相又给他加了几分,这就是当今大陆七大属地其一,位于北州的唐家家主唐震天,世界高手榜单前十的终极高手。
唐震天看到他来后也不抬头,只是低头看着来自四方的奏折,身为一方统帅,每日要干的事情还真不少。
看他也不抬眼,自己也不接庄,干坐在一旁,自个儿沏了壶茶,也不急,从小到大,他的耐力一直在同龄人中出类拔萃。
一个时辰过后,唐震天放下笔,扭了扭脖子,长达一个时辰的公干使得脖子也有些僵硬。瞥了坐在一旁的少年一眼,道:“什么事?没事找我叙叙旧?”
“额,你看我像那种喜欢叙旧的人么,我来这的目的你应该也知道,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不行么,何必拐弯。”
“咳咳,我可不知道什么事,我记得我还有些事,就不和你多说了。”
“能有什么事,你以为我在这等你一个时辰是为了什么啊,你不说我就和你说了啊,半月后的及冠大武我可不会参加的,即使你偷偷帮我报了名,我也不会参加的。”说完狠狠瞪了他一眼。
唐震天讪讪然,急忙打哈哈,“擎儿啊,你想想,及冠大武是唐地的老习俗了,每个年满十六岁的唐家少男少女都得参加的,我作为唐家表率,你是我的义子,怎么说都得参加吧,不然道理上也讲不过去啊。”
“我不管,上个月你怎么说的?只要我陪小逸练一个月的武,好让她在大武前有点实战经验,好在大武中拿点好名次,我就可以不必参加大武,你可不是不知道小逸那暴脾气,我可没少吃苦头,现在你倒好,偷偷帮我报名,还跟我讲道理?讲个头的道理。”唐擎说完狠狠地啐了一口,要是别人看到一幕可是要大惊失色的,平时唐家主的形象可是强大,威严的,那里有像现在被一个小男孩说教的可能。
眼看讲道理讲不过,唐震天立马单手捂住眼睛,声泪俱下地说:“擎儿啊,我也是没办法啊,作为统帅,要是我搞特殊,别人怎么看我唐震天,即使嘴上不说,心里不得暗戳我脊梁骨,你看我也老了,只想留一个好的名声,我们父子两这么多年感情,你怎么舍得,怎么舍得……”
眼看义父卖起惨来,心想这下坏了,这里面可大有玄机,义父怎么说也行养育自己多年,要是不参加让他老人家名声留下污点,也就是不孝顺,自己作为唐家义子要是带头不参加,也就是不看重唐家法规,于情于理都讲不过去。但,卖惨这东西,我也会!
“叔父啊,不是我不为你老人家着想啊,你看这一个月,我是怎么过的,早上鸡刚鸣,那唐逸就把我拉出去,饭都不给吃就比试,比试,然后午饭后继续比试,比试,晚饭后……我心里苦啊,但想到答应了叔父你这事,我就对自己说,我要忍耐忍耐,毕竟叔父养育了我这么多年,我总要报恩的,就拼命得忍耐,一个月结束后,我那是浑身酸痛,浑身还是伤痕,不信你看我腹部。”说完就要拉起自己的衣服,漏出那不知多少年前的伤痕,然后捂起脸来,悲腔得咦哇两声。
这小子!眼看卖惨不行,唐震天也不虚掩眼部,挺了挺身子,中气十足地说:“唐擎啊唐擎,你是不去也得去!”
看他竟然来硬的,唐擎手中隐约凝现一把重剑,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眼看他要动手,唐震天赶忙继续道:“还记得两天前,逸儿在后山泡澡那事么,据说是有个登徒子可是一饱眼福,可竟然因为流了鼻血而被发现,被追了几座山才逃脱的,那么问题来了,作为唐府后院的雪山,平日里人本就不多,加上那次逸儿还特地吩咐了守山门员不准放人进来,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人不听劝阻一意孤行地上去,这个人我也不知道是谁,也没去问,逸儿问了我好几次,我可是好几次说不知道来的,你说,要是我去问下那几个守山门员,是不是就真相大白了。”
唐擎大惊,那个人是谁唐擎比谁都清楚,虽说从小到大没少偷窥唐逸洗澡,但每次都只是看到皮毛,这次看到可不仅仅是毛皮那么简单,通过这次唐擎才知道,原来这妮子身材这么不错,还是女大十八变,不不,十六就变了。但一想到她那暴脾气,唐擎不免打了个冷战,要是被她知道是我,别说一个月了,追杀我一年,几年,一辈子都有可能。
“叔父,我觉得呢,这个大武既然是我们唐地的习俗,我作为唐家义子自然应该首当其冲。”
“可是为父看你那腹部的伤也挺严重的,为父甚是不忍,要不就算了吧,为父的名声哪里有你的身体重要,我这叫人帮你取消吧。”说完便要离去找人。
唐擎心里恨得直咬牙,但又不好发作,只好表面露出一副感动的样子,拉住那迈了一小步的唐震天,动情地讲:“叔父有心了,我意已决,叔父也不必劝我,身为人子,我自当要为叔父你分忧才是。”在分忧一词唐擎咬牙切齿,却没得办法。
看他吃瘪,唐震天心里暗爽,也不再刺激他了,嘱咐了几句便放他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