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齐看到了这一幕,目次欲裂,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安齐一点点的从地上爬起来,半跪在地上,用弓箭支撑起了整个身体,站了起来,在旁人看来这简直就是怪物一样,突破了十倍重力的限制,只有安齐自己知道身上的重压一点没有减少,但是他适应了痛苦,或者说已经遗忘了痛苦,他的眼中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已经倒在了地上的亚丝娜。
一步,两步,三步......
安齐的步伐越来越快,希兹克利夫看到安齐就像是看见了鬼一样,竟然有人能突破十倍重力。
“不,不可能,这......”希兹克利夫已经说不出了话,他的死亡已经注定了。
亚丝娜半跪在地上,安齐来到了她身边,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亚丝娜身前,亚丝娜嘴角流出鲜血,微笑着看着安齐:“对不起,再见了,安齐!”
不!
安齐的手指尖触碰到亚丝娜的手指尖的那一刻,亚丝娜的血条缓缓归零,亚丝娜身上泛起白光,然后破碎成了碎片。
希兹克利夫坐在了地上,静静地等待着死亡。
不过临死前,希兹克利夫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明所以的微笑。
这就是你们的羁绊吗?谢谢你们让我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无限可能,最后就送你们一程吧。
希兹克利夫化为了碎片,或者说茅场晶彦宣告死亡。
安齐坐在了地上,双眼无神,他就像一个木偶一样,身上的重力消失了,随之消失的还有他的心。
安齐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动力一样,艾基尔想上前安慰他,却又不知道从何安慰起,毕竟游戏即将要结束了,而安齐却失去了亚丝娜,这对于所有人来说,是一种解脱,但是对于安齐来说,可能就是痛苦的开始。
艾因格朗特的第一层开始崩塌,所有人都收到了SAO即将结束的讯息,痛哭流涕的抱在一起,兴奋地难以言语,所有人的坚强都在那一刻化为了乌有,沉寂了两年,压抑了两年,所有人都期待着的这一刻终于来临。
渐渐地第二层、第三层......
直到安齐所在的七十五层,所有人都能明显的感觉到艾因格朗特的震动,那是SAO世界崩坏解放的前兆,所有人都在期待着,除了安齐......
第七十五层崩塌的那一刻,所有人掉入无尽的天空之中,这座屹立于天空的空中之城终于消失,当安齐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并没有退出游戏,而是躺在了一层地板上,旁边似乎有一个身着白衣的人,而那衣服他认得,是血盟骑士团的制服。
安齐再次揉揉眼,他看见了一个本不该看到的人,安齐声音颤抖的说道:“是,是你吗?”
“是我啊,安齐。”那人轻轻地握起安齐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脸上,这人就是亚丝娜。
“你,你不是......”安齐没能说出来下半句话,但是亚丝娜已经听明白了。
“希兹克利夫救下了我,别忘了,他可是有着这个游戏的最高权限。”
安齐紧紧地把亚丝娜抱在怀里,不想松开,生怕一松开怀抱,亚丝娜便会离他而去。
“你好,安齐,我们又见面了。”安齐背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你,你是茅场晶彦?”安齐下意识的回头,看到了茅场晶彦的身影。
希兹克利夫的容貌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的容貌,那人身穿一身白大褂,戴着眼镜,消瘦的身形,正站在不远处面色平静的看着自己。
“对,就是我,最后一战中你爆发出了超乎我想象的力量,那是系统中所没有的,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拥有那股力量的?”茅场晶彦的眼中满是疑惑,想等待安齐的回答。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亚丝娜有事,那我一定会要你死,只是这股信念一直支撑着我,没有任何力量。”安齐所谓的力量就是守护,靠着那股信念去战胜这个游戏,这个世界。
“很神奇的力量,竟然能够突破系统的限制。”茅场晶彦下意识的思索了一下:“或许是你让我见到了不一样的东西,所以作为回报,我救下了亚丝娜。”
“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不过这个世界不会消亡,我把世界的种子The Seed交给了你,就储存在你的NERvGear中,你想怎么使用都行。”茅场晶彦说出了这段话让安齐有些不解。
“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安齐现在对茅场晶彦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是恨,另一方面又是不解和同情,为什么会是同情,因为他能感受到茅场晶彦似乎早就不在乎自己的结局,茅场晶彦肯定知道自己的下场,但是他仍旧义无反顾的做出了这种事情。
“这是我的世界,我会和它一起毁灭,至于这项技术,在我们进入SAO的第一天就有人在尝试破解,可能是我团队中的叛徒,我不希望这项技术落在他们手中,于是我交给了你,虚拟现实技术是由我来开发的,所以我连同这项技术的资料和专利都一并交给了你。”茅场晶彦似乎是说出了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但是虚拟现实技术,在现实世界中可是非常重要的,要知道茅场晶彦的虚拟现实技术已经被研究于医学领域,如果开辟了另一个领域,那么这个领域的虚拟现实技术可要比游戏值钱许多,但是茅场晶彦仍旧选择创造游戏。
这项专利明明能给茅场晶彦带来丰富的收入和成功的人生,但是茅场晶彦没有选择这条路,安齐很费解,但是也没有去追问。
茅场晶彦的目光看向这个世界,眼神中满是温柔,那是安齐从未见过的,他以前不管在杂志中还是游戏中,见到的茅场晶彦总是一副严肃的表情。
茅场晶彦的回忆并没有持续多久:“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看来那帮人已经蠢蠢欲动了。”
“你指的是谁?”
“我也不清楚,但是他们尝试侵犯我的世界,我不能允许有人这样做,所以我在SAO的程序中设定了毁灭程序,连同SAO在现实中的服务器一并毁灭掉。”
“那,这样SAO岂不是就没有了?”安齐惊讶的说道。
“那就看你怎么对待这个世界了,如果你想重建,那SAO就会一直延续下去,我现实世界中的身体已经毁灭了,现在的我也只是一缕本体的意识罢了,就让我发挥一点最后的余热吧。”
安齐没想到,面前的茅场晶彦竟然是茅场晶彦在现实世界中留下的一缕意识,茅场晶彦的技术已经达到了现阶段人类不能及的地步,单纯靠意识存活在网络世界中,茅场晶彦究竟是怎么想的,安齐也没有时间再去想,他的身体已经开始虚化了,怀中的亚丝娜也安静的躺在怀里,两人现在只想享受片刻的温存。
“安齐,到了现实世界,我们会再次相见吗?”
“当然了,你可是我的学姐啊!”
“我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的,对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