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血,羲山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样,充满生机的曦山,此时是血色笼罩,一股血腥味自山蔓开。
萧瑟寂寥的风席卷着这里......
曦山不远处密密麻麻的树林里,一群人影疾驰着,似乎在追赶什么......
突然,树林中滚出一人,奇怪的是怀里还护着什么。白色的纱衣,衣上大片的血红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妖异。他看向不远处的河川,又听见了森林里不远处的嘈杂声,手中剑一紧,心下一狠,剑顺地面一挑,顺势入河。
刚入河中,森林便涌出一群人,与前人不同,一群黑衣,煞具,为首者一身血色玄衣。不一会,前去河边探子回报“主上,曦空已跳入忘川河。那婴孩貌似也随他而去。”玄衣者目视忘川河,眼目中深不见底,且目中有一轮血色转动,紧盯忘川河不动。
“忘川河,千年前天地孕育而生,河边虽生机盎然,然河水不知所重,距河水诞生于今都不曾有人取出过一滴。”玄衣身后漫步出一人,然此人一身书生气息,手中挥舞着一把折扇。却血腥味浓厚,瞳目妖异。
“死见人,活见尸。”伴随着玄衣瞳目的收回。冰冷的命令下达而出,身后黑衣齐动,往上下游搜去。
......
万里晴空,一缕刺眼的阳光打在躺在河边的曦空身上,手指微微松动,眉目颤动,疲惫的眼睛勉强着睁开,曦空下意识的摸向怀中,看着怀中那人儿均匀的呼吸着气息,曦空似是终于松了口气,看了看面前的树林。
半响,一颗老槐树下,曦空盘膝而坐,面上不解。之前跳入忘川河中,他感觉四面八方都来着他所不能承受的压力,好像无数位练体高手同时对他使出绝招,压的他不能喘息。昏死过去,他本以为无望带出少主,谁知道现在又沦落于此。“或许,是天佑吧。”只能归咎于此。待他再次闭眼调息。旁边的婴孩脖上的翠绿色玉佩隐隐散发着微光。
次日,曦空靠着身上所剩无几的丹药,恢复了七七八八的玄力,但是却依旧只能用出四成,那位玄衣人造成的内伤可真不轻啊。
曦空漫无目的走着,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怀中婴孩,有些许诧异,气息都很平稳,“一日多许不进食,竟也不哭不闹,气息平稳......”
“啊!!救命!救命!救命啊!”
还不待曦空细思,前方树林中便传来声音,曦空手提起剑,将婴孩背与身后,脚点地而起,向声音方向疾驰。
树林一侧女孩看着那老虎扑了过来,眼睛死死的看着血口。嘴竟已吓到失声。
眼见血口便下,“嗖~~~~”
曦空人未到,剑已至,太和剑将虎牢牢定于树上。女孩半响感觉不到疼痛,颤颤巍巍的睁开眼睛,便看见猛虎被顶于树上,已死。她转头看了看曦空,眼中尽是光芒。
原来此女姓孔名兰儿,孔兰儿的爹前天打猎,不幸被熊打伤,今天孔兰儿上伏香山采药,想着族中老人说伏香山深处有一种名为七香草,包治百病,碾成碎末还可治断骨。便想深入一些,或许能遇见,却途中竟然碰到了老虎,急于逃跑,绊倒在地,便有此景。
“大侠,我家便在不远处的孔家村,不知道您方便去吗?”孔兰儿有些许胆怯的询问,因为她也知道这种人是不愿多留某地。
“我说了,叫我曦空便好,”曦空边回答道,便心想,现在如今不管去哪座城,估计都会被查到,更何况他还带着少主......
曦空看着孔兰儿,便道“便随你去吧。”孔兰儿听此言便马不停蹄的拉着曦空往孔家村走,曦空看着女孩如此,眼中竟也有些许泪花,“如果若儿还活着,肯定也是这般如此吧。”
没多久,他们便到了。曦空看着村口的石碑,瞳目紧缩,这石头他认得,天外陨石,十几年前天空中突降十多颗陨石,其中一颗便砸在曦山脚下,以他大哥曦山当时的玄力,用出十成,才勉强在陨石上落下几笔,为何这块石碑上却有如此鲜明的孔家村三字。
带着疑惑便随孔兰儿进了村,村中人甚是热情,哪怕是对一个曦空。
孔兰儿带着曦空走到了村子的中央区,便进入一处院落,院墙便是一些篱笆围着,院里有花有菜,还有座小假山,相互衬托,倒是有一番意境。
“爷爷,来客人了。”孔兰儿走进家门便喊着......
“谁来了?是你二大娘,还是你洪大叔啊!”屋内传来声响。“都不是,是一位大叔......”孔兰儿便与爷爷讲述了今日的经历......
通过交谈,曦空知道了,原来孔兰儿的爷爷孔常就是孔家村的村长,也知道了孔兰儿的爹孔德受了重伤,但他现在一身玄力基本都在抵抗着内伤,暂且也无能为力。
村子的夜晚,总是那么的宁静祥和,曦空坐在孔村长安排的茅草屋顶上,盯着天上无边无尽的深渊,他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何去何从,且不说那玄衣人的实力,就哪怕他身边那持扇之人,他如今也斗不过。
“我必会找到你,哪怕上天入地,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你!”曦山上那一幕幕血色,那一个个被残杀的族人,他这一条用血肉筑出的路,临走时大哥那“照顾好沐儿”还依旧环绕在耳旁,不知不觉中,血泪已染遍了脸颊,手中指甲已然入血肉,却好似浑然不知。
茅屋中的婴孩,脖中玉佩,又在微微闪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