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苏妍迷迷糊糊的见着眼睛,过了许久,再一闭眼睁眼,脑袋晕晕,恍然隔世,在见到了恒毅欢喜的面孔,才安心下来。
恒毅将那枕头给她垫上,让她能坐立起来,又将一旁的粥吹了吹,细心的喂了她一口又问:“你怎么了,苏妍?我感觉我说兰若自刎时你也一样痛苦似的。”
苏妍微微侧开了眸子,看向了窗外阳光,有些刺眼,不免叹道:“我只是觉得,她很可怜”
恒毅不解:“可怜?且不论是否自刎,再说宗卷上说的明明白白,我也没听那些长老说兰若没有背叛君主”
苏妍摇了头反倒矢口否认道:“不,兰若不会背叛师傅”
恒毅别了嘴,只是又吹了吹手中的粥又喂她喝下:“那谁知道呢,不过无论兰若是否真假,也是可惜,她死后这世间最后一只白鸾凤鸟也没有了”
苏妍:“白鸾凤鸟是什么样子?”
恒毅似是说道鸟族荣光事,笑了颜起了身子说的眉飞凤舞:“那真是,世人都说凤凰是这世上最美最绚丽的鸟,其实不然,我们鸟族最尊贵的鸟乃是这开天辟地唯一一只白鸾凤鸟般若,般若是西王母座下最出众的弟子,生的可是这六界最美的女子,这白鸾凤鸟原型,一眼看去全身雪白如山峦傲雪,再一看去却是不止如此,而是印着日光透出七彩,色泽亮丽,体态轻盈,赤足细爪,眸似明月皎洁,头上凤翎羽呈七彩,最是不同是凤鸟张开双翼,亦有七彩之色在那翎羽之内闪耀光芒,飞动之时更是有七彩祥云,其鸣声清脆如同溪水入怀,余音绕梁久久不去。”
苏妍点点头,似是垂涎与恒毅的解说:“我想兰若应是一个明媚如她原身的女孩”苏妍掀开了被子,恒毅见状立马拦住:“你干嘛去”
苏妍:“我要去找师傅,我想知道,问他为何来这里”
恒毅:“师傅?他不会是东…东辰君主吧”恒毅小心问道,也的确没有让他失望,苏妍点了头,恒毅唏嘘。
“可以,可以印型了”东辰瞧着她,面粉有些落在脸上,终究是美人,见的不是滑稽,而是柔美,东辰细心为她拂去脸颊上的面粉,眼眸中都是柔情。
慕兰蕊点了点头有些甜笑道:“也不是很难嘛”
东辰微抿着笑,刚才他似乎见她将那盐当糖了,可还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东辰微撇了眼屋外,轻轻的理了理慕兰蕊的发丝轻道:“有些不舒服,我现在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慕兰蕊听着头也没抬只道了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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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妍:“师傅,您为何在此,还…还和贵妃呆在一处”苏妍不解还是小心问道。
东辰淡漠看了她一眼,还是看向周围竹叶,那修长的指尖夹住了一片竹叶,细细在手中摩挲:“机缘巧合,你竟进了宫”
苏妍微皱了眉:“师傅,王上他?”
东辰淡淡道:“他没事,这一点你倒无需过多担心”东辰却突感左胸传来剧痛,他侧了身子强压下来,脸色有些苍白,极力呼着气
苏妍见东辰气息有些紊乱,心中大惊:“师傅,您受伤了?”
东辰淡道:“不过小伤罢了”
苏妍沉着道:“师傅,小伤您不会如此,您身上为何为何有着反噬之兆”苏妍欲上前,可是却被东辰摆手止住,苏妍不再上前,有些拒绝之下的落寞,亦沉下了眼眸。
东辰:“我没事,无需多言”
苏妍见那竹叶落下划过了师傅蓝衣,心中思忖些许,眸子黯淡,又问道:“师傅,您是因为贵妃么?贵妃和兰若,是什么关系”
话语一落,苏妍见那从来稳重的师傅落了冷眼,只觉让人寒怵,苏妍不免深抿了唇,步子有些害怕后退,东辰冷厉的眸子从苏妍身上划过,又别眼离开,没有回答。
苏妍:“师傅…你不回答,是因为我说中了么?”苏妍是害怕的,可是直觉让她想要知道,终究止不住好奇又问了一遍。
东辰眸眼未变,迈了步子,将要错过苏妍的身子冷道:“这些事与你并无干系,你也无需过多思虑,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话语落,东辰步伐离去,渐渐消失在了耳畔。
苏妍喃喃重复语道:“上善若水,师傅你想告诉我什么?”
若水不争不抢么?师傅你想告诉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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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辰定了身子,冷的眸子升了温度,惯性的手搭在了腰前,那绿瓦屋檐下,他的小若立于屋前等着他。
慕兰蕊仔细瞧去,东辰浅笑在脸颊上多的是温情。
东辰迈了步子,向她走来,东辰觉得自己没有输过,他朝她走来,她亦也会向他而来。慕兰蕊提了裙摆,东辰迈上了梯口,慕兰蕊忙大下了两道梯口似乎急不可耐,那双细柔双手滑上了他的脖颈揽住了,笑颜如花,东辰怕她摔倒紧紧抱揽住她的水腰,稳了步伐,紧挨之间眉头微动。
慕兰蕊娇嗔道:“你去哪了,去这么久,我都等了你好久了”
东辰动了动她的耳畔发丝道:“哦?有这么久么?”
慕兰蕊轻抿细了唇,眉眼上扬,在东辰眼里艳丽极了
慕兰蕊下了眼:“你走了不过一会,我却觉得去了好久,我睁开眼睛,抬起头,看不见你,东辰,你会一直陪着我么?”
东辰:“会,我很开心,你念着我,想着我”东辰沉了语气,将头靠在了慕兰蕊的肩上闭着眼眷念十分:“我会一直陪着你”
太阳要落下山头,见那西边彩霞,淡漠着金光,落在了了兰台宫殿内,那吃了一半的兰花糕上。
东辰斜靠着梳妆台坐在一旁,眼神不离铜镜前的女子,他感到一些疲惫,却还是强撑着陪她挑着发簪。
东辰调息了语气:“怎么想起挑选发簪了”
慕兰蕊:“明日太后让我们去听戏,众多前朝夫人也来,我可不能被比下去。”
东辰扶了抚她的脸颊笑道:“你自是最美的”
慕兰蕊低垂着眼,眼中都是喜悦,东辰有些头晕,虽是目不转睛看着她,倒听不清她说些什么,只觉是这些金簪银器在耳畔的响声。
慕兰蕊打开了锦盒,里面一正圆饱满的白色珍珠入了眼眸,那本就是玉莹般的指尖衬着珠子算得上洁白无瑕:“这珍珠是南海进贡来的,我想若是能用珍珠珠子做一顶发冠,一定要用这世界最美好的珍珠,最华贵金丝银线来做,那才算得上是华贵无比”
东辰听言微微笑之,微微点了头,只是慕兰蕊沉迷在自己的喜悦幻想中倒没注意到东辰的点头
慕兰蕊心悦着,扬着头,带着骄傲:“你说,这只金簪和这支步摇哪只更衬我?”慕兰蕊自顾自摇曳了手中发簪,才侧头看向了东辰,东辰似乎微叹了气起了袖,靠在了慕兰蕊的肩上,呼吸有些重声音磁性而沉稳:“都好看”
慕兰蕊打嗔道:“若不是你一直看着我,我真当你是在敷衍我”
东辰平缓着呼吸,闭上了眼,声音有些小:“没有”
又过半响,慕兰蕊将那发簪都放下,再侧目看去见东辰闭了眼,呼吸有些沉重,慕兰蕊淡去笑容,抚上了东辰额头,见那热度从掌心传来,才让她真正着了急,侧了身子,抱住了东辰:“东辰”
慕兰蕊从他的额头抚到了脸颊,热度不减,又见他唇色惨白,这下真是酸了眼眶,忙唤:“东辰,东辰,东辰”
“东辰,东辰,东辰”
那自幻谷中传来的轻灵声音入了东辰的耳,这世上也只有她会这样喊着自己名字,可是他被困在了,他力不从心,他睁不开眼,他听着那声音从轻灵变成了着急,急迫:“东辰,东辰”
直到那一滴泪水落下,似乎点开万物初泽,他强撑着身子睁开了眼,稳着身子,握住了她扶住自己脸颊的手,慕兰蕊在他睁眼的那刻,眼中的焦虑在淡去,东辰听见她道:“东辰,你怎么了”
东辰想皱眉,可是还是淡开,胸口剧痛无比,却还是轻声道:“夫人,我只是困了”那声音有些无奈,那手才拭去慕兰蕊眼角的泪水,他颤颤巍巍又问了一句:“这泪水是为我流的么?”
慕兰蕊别开了眼,没有说话。
可是也无需话语,她的眼泪也从来是为他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