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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欢乐童年

我们村是大湖公社下属的一个自然村,距离大湖村有十几里地的路程。在晓圣走后的第二年,我和阿牛一同告别了村庄的角角落落,告别了村旁流淌着的小河;也告别了夏天光着膀子,冬天把手捅进两只袖管的生活,我俩要上小学了。

上学那天,我妈和她妈相跟着把我们俩送进了学校,与学校的老师简单地打了个招呼便匆匆忙忙的回家了。那天阿牛因为上厕所脱不下裤子还闹出了笑话来,他尿湿裤子了……老师只能让大同学把他送回了家,下午他又来了。

我先是看了看他尿湿的裤子早已经干了,又调皮的对阿牛说:“唉!是不是晚上还尿炕了呀?”阿牛一听便追着我跑了起来,脸上还露出了一脸的窘色;恨不得马上能找下个地缝钻了进去……我给了他几颗枣子他才停了下来。有调皮的大孩子干脆叫起他“尿裤鬼”来。

转眼到了小学三年级,全班十几个同学中数我语文成绩最好,数学成绩要数阿牛最好了。我俩还被老师定为各科课代表。有一次老师布置了作业,我俩谁都没有完成了,下午放学后老师把我俩全都留了下来……眼看着日薄西山了老师还没有让回家的意思,我想了想忽然计上心来,我对阿牛说:“天快黑了咱俩干脆跑吧!天黑了你不害怕吗?”他说:“怎不害怕了,跑了明天我们来了咋办?老师要是告给了我妈肯定要打我一顿了。”我说:“走吧!说不定老师把咱俩都忘了,你看这么晚了她也不过来看看咱俩。”“对呀,她说不定真把咱俩给忘了,跑吧!”阿牛说。说着我俩拿起书包一口气跑回了家……毫无疑问第二天老师把我俩“教育”了大半天……

冬天到了,北方的西北风“呼呼”的刮着,经过两场大雪的洗礼,室外变成了一个诺大的“冰箱”,河水也结冰了。大了几岁的我和阿牛带上大人们给钉好的滑冰车,来到了我俩经常玩耍的小河旁。我拿起一块大石头狠狠地砸在了冰面上,发出“咚”的声响,冰面已经冻得很厚实了!只是被砸出了碗口大的一个白色印子来,可以上冰面上玩耍了!“快、快可以玩了,阿牛你干什么了?”我冲着不远处的阿牛喊着。这时他正从一处冰层的豁口处掏出两块白亮亮的冰块来,一边吃着一边递给了我;一边递还一边说:“明明,这不是夏天买的冰糕吗?”我接过了冰块咬了一口笑着对他说:“是了牛儿,就是有点儿硬了,象我们夏天吃过的冰糕了怎的没有夏天吃的甜了!”阿牛哈哈大笑起来。只见他盘腿坐在冰车上,两手各拿着一根筷子粗细的铁棍,一头磨的尖尖的,另一头被做成了手柄状。握着手柄端双手用力向后一划,冰车借着划力便滑了出去…“嗖、嗖”的他滑的很快。有时我俩还坐在同一个冰车上,一滑就是一下午。

山里的孩子玩法比较单一,夏天到了满山遍野的跑。有时看见谁家的西红柿红了,黄瓜长成了我俩便去“摘”。主人有时看见了也会说:“吃可以,别把秧条给我家扯坏了,扯断了可就谁也吃不着了呀!”我俩都不理解的笑了起来。要么一会儿上树,一会儿逗狗真是淘气极了;要么在河水里嬉闹,一会儿光着脚丫子下水,一会儿在河边玩起水漂来……吃过午饭后我便来到了阿牛家,阿牛家住在山角下的土窑洞里家中冬暖夏凉,我们一边听着评书,一边喝起她妈给盛的一碗绿豆米汤来,真是惬意极了!阿牛听着听着就问开我了:“你说岳飞明天能不能大破金兀术的连环马阵了?”我说:“说不准,咱们明天听了不就知道了。”急性子的他又说:“岳飞手下的大将都可厉害了,他有八大锤将一个比一个厉害,金锤岳云、银锤…他们明天用大锤把连环马砸开不就行了!”我们俩就这样聊着……

许多年后每当想起童年的往事来,总会回忆起与阿牛在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我很感慨也很怀念,虽然说我俩性格大相径庭,但没有任何理由能阻止我们成为好朋友、好伙伴。阿牛上完初中后就不再上学了,跟着他老爸开始了务农生活。他家种了许多亩的地,赶上了风调雨顺的好年景,他家的玉米棒子便会像一面厚厚的城墙一样垛了起来,而且垛得好长好长。透过玉米垛子我仿佛看到了阿牛和他老婆阿芳正数着一沓沓红色的票子……改革开放四十年了,国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要你认真干活、辛勤劳动就能过上幸福的生活。前几年阿牛也买了一辆小轿车,在院子前又盖起了五间新瓦房来,我的伙伴阿牛在村子里也无限风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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