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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语出伤人

少年时代的情感就是单纯而又脆弱,萧然不顾一切的追求,到最后估计要满是伤痕,洛阳又何尝不是。

最近放学后萧然总会和洛阳一同出去走走,有时候晚上他也会在女生宿舍门口等她,然后两个人绕着操场走路,说一些心里话。

当那些流言蜚语再次来袭,这一次萧然没有选择沉默,他终于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他最想说的话,“没错,我是喜欢她。”这算不算是一种承诺,可是绝对不是属于他们这个年纪的。

所以有一天洛阳跟他说,“我觉得你好傻。”

萧然只是笑了笑,“只要我不觉得傻就行了。”

洛阳淡淡的笑了,如此好看,“就怕有一天你也觉得傻。”

“我想不会有那一天的。”

真的不会有那一天吗?只是你想的罢了。

霍秋华早已是气的火冒三丈,自己养的儿子却一点也不像自己,她是不会容忍他这么胡闹下去的。所以当洛阳看到霍秋华出现在自家门口的时候,她惊呆了,她不知道霍秋华是怎么得知自己家的住址,又是怎么找过来,可是她知道她的到来会让原本忧闷的家里雪上加霜。

洛建军还算热情的倒了杯茶,可是霍秋华根本没放在眼里,她环顾四周,这个清贫的家庭让她觉得厌恶。“你的女儿倒是很厉害。”

洛阳不自觉的搓了搓手指,看着老实巴交的父亲一副不明白的样子,她觉得心里难受极了。洛建军不明白这个打扮光鲜亮丽的女人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洛阳……”

“你们家女儿现在在学校不好好读书,居然跟我儿子谈恋爱,且不说你们家情况跟我们家比实在是相差太远了,但早恋总归是不好的。”

霍秋华的话语深深刺痛了洛阳的心,同样也羞辱了洛建军,可更多的是愤怒,她的女儿怎么就这么不争气。他望了望洛阳,气得嘴唇颤抖。“洛阳,她说的是真的吗?”他还是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女儿他还是了解的,应给不会这么不懂事,会在这样的紧张时期做出这样的事。

洛阳摇了摇头:“我没有。”

“还没有?我们家萧然都为了你顶撞我这个做母亲的,而且连之前说好的出国也返反悔了,说什么要和你一起奋斗,真是好笑了,难道都是我们家萧然自作多情,单相思?”

洛阳从来没有听萧然说过,虽然彼此喜欢对方,可是他们并没有谈恋爱,有些事根本不需要说出来,心里明白就可以了。

“你们家还真会教女儿,知道我们家有钱,所以说我们家萧然就是傻,被你耍的团团转。”她看着洛阳,满脸不屑。

洛阳看着她,指甲陷进肉里,那种疼已经完全算不了什么,她终于知道什么叫无形的利器,指的应该就是伤人的言语。

洛建军更是气得发抖,啪~气在头上的他狠狠打了洛阳一巴掌,从小到大他都没有打过女儿,可是第一次竟是当着外人的面打了女儿。洛阳捂住自己滚烫的脸颊,眼泪已不自觉地流下,她讨厌眼前的这个女人,为什么她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语出伤人?

见洛建军打了洛阳一巴掌,霍秋华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她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让洛阳对萧然死心。接着她从包里拿出几沓钞票,估计是有好几万,她把钱放在桌上,对着洛阳说:“只要你跟我们家萧然彻底结束,让他不要再对你抱有任何幻想,这些钱就是你们的。”

洛阳觉得那些钞票刺眼极了,也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这些不都是电视剧里演的嘛,没想到有一天会真真切切出现在她的身上,真是想不到。

洛建军觉得这真是大大的侮辱,他们家虽然没什么钱,但还是有尊严的。

别人家的钱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自己家的女儿还轮不到别人来羞辱,“我们知道该怎么做,请带着你的钱离开。”洛建军郑重地说。

洛阳看了一眼洛建军,她甚至能看到父亲眼里那份伤心,是她这些年来不曾看到过的。

虽然洛建军这么说了,可保不准他的女儿能不能做到,所以霍秋华根本不放心,“我怎么知道你们能不能做到,再说了你能保证你女儿能做到。”

“洛阳,你说你能不能做到?”洛建军大声地问。

这一次他们都要逼她,她看着父亲那沧桑的脸庞,心中充满愧疚,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想父亲难过,“爸爸,我能做到。”她大声说道。

听到她这么说霍秋华轻松多了,洛阳又大声地说,“那你可以带着你的钱离开了吗?”说着她走到门口,用力地打开了大门。

霍秋华不屑地笑了笑,拿起包离开,“希望你能做得到。”她走到洛阳的身边说,最后高傲的离开。洛阳砰的一声关上大门,却看到桌上的钱还在,她拿起钱冲了出去,“拿走你的钱。”她用力的将那些钱扔到霍秋华的跟前,霍秋华回头看了看这个倔强的女生,低声说道:“真是不知好歹。”

最后洛阳蹲在楼梯口哭了起来,她卸下最后一丝伪装,为什么要践踏她仅有的一点自尊?难道自己不配拥有幸福?

洛阳擦了擦眼泪,整了整自己的衣脚,收拾好自己,回去接受洛建军和陈婉珍的说教?如果是这样倒好,可是她知道他们不会说她,这会让她更难受。

当她回到家里的时候,她看到的是沉默的父亲和脸色惨白的母亲。他们的谈话陈婉珍在房间里听得一清二楚,虽然她很伤心但她依旧理智,她并没有出来和霍秋华说什么,因为她知道这样只会让洛阳更加的难受。

洛建军看到女儿脸颊通红,心里也难受,他什么也没说就回了房间。

“妈妈……”洛阳哀伤的看着她,同样陈婉珍也看着自己的女儿,她轻轻叹了口气,这让她想起多年前的自己,年少时曾经义无反顾的爱恋,到最后还不是后会无期。

洛阳走到陈婉珍面前,母亲憔悴的面容让她不忍直视,“妈妈,对不起。”

陈婉珍却是抚摸着她的头,温柔的对她说,“洛阳,不要怪爸爸。”

洛阳拼命的摇头,她怎么会怪爸爸呢?要怪也是怪那个女人啊!都是因为她,爸爸才打了她一巴掌。接着陈婉珍又说,“那也不要怪其他人好吗?”她像是看穿了洛阳似的,自己的女儿她还是有些了解的,可是她知道洛阳是善良的,她希望她能一直善良。

洛阳知道妈妈一直都是这样,什么都能忍,也常常教诲她,或许跟妈妈比,她还远远不够。“我知道,要怪只能怪自己,怪别人是没有用的。”她的话像针一样插在陈婉珍的心里,并且针针见血。

“洛阳……”

陈婉珍的泪让她顿时惊慌失措,她不停的帮妈妈拭泪,“妈妈,你别哭了,是我不好。”她的泪也早已像断了线的珍珠。

陈婉珍摇了摇头,把洛阳搂在怀里。“妈妈不怪你,你爸也不会怪你的。”

“……”母女二人失声痛哭。

这个世界上她最在乎的两个人都不怪她了,其他的人怪不怪她,她又怎么会在意呢!?

出了洛家的霍秋华立刻显得有些无奈,完全没了之前的那种趾高气扬,她也知道拿钱羞辱别人是最伤人的。她对着车子里的许向阳说:“我也是没办法才来找她的,总之向阳,阿姨谢谢你。”

许向阳皮笑肉不笑,他觉得今天似乎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可是阿姨的恳求实在是让他没办法拒绝,他想阿姨应该是有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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