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德（也叫蛆德）听说老朋友的老伴去世了，不但没有感到难过，反而增添了许多的惊喜。因为缺德老婆的外甥女（也叫掴德）被丈夫逐出家门后无处安身，便领着两个孩子来到亲姨家避难。一开始缺德夫妇还觉着时间长不了，短则几个月，长也就半年，只要夫妻和好了，就会搬走。不料两个人却离婚了，除了判给外甥女一双儿女以外别无它物，这一下害得缺德夫妇也无法下逐客令了。
外甥女也没有出去务工，只是在家中帮着缺德夫妇做饭，洗衣服等收拾家务，两个孩子即要吃饭穿衣又要上学，许多方面都需要花钱，时间一长，缺德夫妇就感觉到了这个烫手山芋的负担沉重，于是总在考虑着给她说个对象嫁出去，结果都是因为外甥女带着一双儿女让人负担不起，才久未结果。
而老朋友是解放战争时期参加革命的老干部，现已离休在家，工资高，待遇好，又有房，只有一个小儿子还未成家，其他儿女都已结婚，工作稳定，没有多大负担。如果能把外甥女这个包袱甩给老朋友，自己家里的负担不就消除了吗？而外甥女要是跟了老朋友，那可真是衣食无忧，一双儿女无忧了，这确实是一个甩掉包袱，两全其美的天赐良机啊！想到这里，损友缺德夫妇便立即买上礼物来到了老朋友家，看望一下这个倔强正直，刚刚丧妻的老头。
老头与缺德夫妇虽然是多年的朋友，但是平时走动并不多，特别是老伴生前就反感缺德夫妇，总觉得此二人心机太深，不宜多交。这次看到老朋友来了，老头还是热情的招呼进门，开茶接待，简短的几番闲聊后，缺德夫妇便挑明了来意。老头听说后便立刻拒绝了缺德夫妇，原因是老伴刚走，自己没有这个心思，另一个就是该外甥女的年龄只比自己的大闺女年长一岁，与自己相差太大，根本不合适。
几次的游说不成后，缺德夫妇又想出了一个馊主意。这天，他们又来了，目的却是邀请老头到他们家中去做客，期间指使外甥女做菜，做饭好好的表现自己。饭后喝茶聊天时，又指使外甥女向老头诉苦，老头性格耿直，简单，又是军人出身，最听不得别人哭天抹泪的受委屈，在单位上班时就爱打抱不平，当听到该外甥女前夫还经常来寻衅滋事，辱骂殴打时，不由得怒火万丈，表示要帮着报警，向执法部门寻求援助，找自己的老战友协调等等，感动的该外甥女一下子就给老头下了跪。
老头守信用，讲承诺，只要是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一定要有个答复。于是，老头离开缺德夫妇家后，便去找公安局，镇政府以及自己的老战友诉说情况，反映问题。对于老干部的诉求，政府格外重视，立即派人去调查，调解。恨得该外甥女前夫给老头写来恐吓信，信中不仅写到要如何报复老头，而且还描述了该外甥女好吃懒做，不务正业，风流淫荡等行为。然而恐吓信不但没有吓倒老头，反而激起了老头斗争到底的决心。终于，在老头坚持不懈的努力下，该外甥女前夫退缩了，接受了公安局和镇政府的调解，表示不再去寻衅滋事，辱骂殴打，永不再与该外甥女犯来往了。
老头的热情帮忙正好钻进了缺德夫妇设下的口袋中，正好催化了事态的进程，缺德夫妇指使该外甥女买来衣服，鞋子然后再由自己给老头带过去表示感谢，然后又多次邀请老头到家中来做客答谢。正所谓好汉怕缠，老人心软，数次的你来我往再加上缺德夫妇的花言巧语，反复游说让老头也无法再继续推辞，只得默许了这种关系。然而缺德夫妇生怕夜长梦多，鸡飞蛋打，特别是外甥女一家三口的费用实在太大，根本让他们负担不起。于是，便多次与外甥女催促老头结婚，就这样，在老伴去世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老头就结婚了。这时的小儿子还在单身，已经停薪留职在一家个人开的预制件厂里跑业务，兄弟姊妹们经过商量后，决定管该外甥女叫大姨。
结婚的当天晚上，大姨领来了她的儿子东升（后来改名叫元江）安顿到一个早已布置好的独立卧室内。然后又把老头的小儿子单独叫到客厅中说道：老头与自己结婚的目的是因为年龄老了，需要有人照顾，所以，她的任务就是照顾老头，不包括小儿子，因而小儿子的衣服，鞋子，床单，床褥等所有物品还是一概自行洗刷，并且要提前回家赶饭碗，过了饭点后自行料理。最重要的是不能欺负她的儿子，否则就不客气。
那时候，老头的小儿子已经25岁了，又是家有教养，知书达理之人，怎么会去欺负一个年仅12岁的小孩呢？于是，小儿子连忙陪着笑脸说道：你来照顾父亲，我们已经很感激了，怎么会欺负你的孩子呢？随后又讨好的询问道：你不是还有个女儿吗？怎么没来？大姨这才又不情愿的说道：去外地打工了，过几天就回来，你爸爸已经在市府招待所给她找了一份工作，回来后就去上班，说到这里，大姨不耐烦的站起身来就走了。老头在里屋静静的听着，一句话也没说。
这哪像是一个来与父亲结婚的大姨，这简直就是一个侵略者在立规矩，给人下马威啊！小儿子无法忍受一个刚刚来到自己家里的外人，指手画脚的恶意羞辱下命令，没过几天就搬出去住了，那段日子里简直就叫哀莫大于心死。只要有空，小儿子就到母亲的坟头上去，一坐就是大半天，眼泪总是像断了线的珠子般的落个不停，那是老家的一片玉米地，一人多高的玉米杆密密麻麻，没有道路，有时候大风刮起来，阴森狰狞。小儿子却从来没有感到过害怕，总是三步两步的就跑了进去找到母亲的坟茔。后来，被同村的叔辈二嫂看到了，苦口婆心的劝阻了几次，陈述了其中的厉害，小儿子才去的少了。那时候，没有人来关心一下这个孤苦伶仃的年青人，都在忙自己的事。
后来，小儿子经好心人介绍认识了一位美丽，贤淑的女孩，相恋并且结婚了。女孩通情达理，明知道这些情况，也毫无怨言的跟小儿子结合了，因为她感觉到了小儿子的诚实，正直，厚道和责任心。在距离结婚前还有十几天的时候，老头才第一次来到小儿子的岳父家，也是唯一的，最后一次，正巧小儿子也在，大家伙们都热情的招呼老头进屋说话，老头却摆了摆手，单独把岳父叫到院子里嘀咕了半天后就走了。岳父连送客也没送就直接走进了屋里，边走边生气的说道：我有两个儿子，我要你的儿子做什么，真是荒唐。听到岳父的话语后，小儿子立刻明白了老头刚才说的是什么了，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作罢。
就这样，家具，电器，衣服等婚礼中的一切费用都是小儿子自己掏的钱，既有这几年跑业务挣来的，还有前几年做生意时借母亲的几千块钱，全部加起来也不如当初母亲健在时大哥结婚的一半。老头只拿了宴请自己单位上为数不多的几桌酒席钱，还跟小儿子讲明了，你的朋友你收份子钱，我的朋友我收份子钱。将来自己的人情自己还，这样草草的就把婚礼办完了。
婚后第三天，老头就责令小儿子夫妻俩搬到他们预先租好的一个农家小院里去独立生活，那可才是正月初九啊！别说是民间有正月里不动土，不搬家的民俗，就是不讲究民俗，也不能在这个天寒地冻的季节里叫人搬家啊！况且农家小院的房子里又没有炉子，搬过去后这叫小夫妻俩怎么住啊！最起码是出了正月或是天气暖和了以后再搬家也在情理之中啊！小儿子估计，可能又是大姨下了死命令的原因，因为老头意志坚定，毫不商量。
没办法，小夫妻俩只能无奈的搬了过去，小院破败不堪，小屋内透风撒气，寒冷彻骨，俩个人只好去买来电褥子铺在床上取暖，可是电褥子只能开一会儿，长期开着就烫的人难受，只要一关，温度就又降了下来。如此的几番折腾，俩人都感冒了，发烧到了40度，烧的两个人头昏眼花，浑身酸痛，只好又去村医务室打针，打完后已是下午四点多了，俩个人相互搀扶着来到村头一家五金商店内，买了一个小铁皮炉子，（俗称抱窝鸡）和几节烟筒，又去邻居家借来一袋子碳，生起火来，等到一切安排就绪后，已是晚上八点多了，俩个人呆呆的瞅着火红的炉膛，半天都没缓过劲来，全身像凝固了一般，就这样，两个人度过了他们艰辛而又难忘的新婚蜜月。
搬进小院后没几天，老头就来了，给小儿子夫妻俩拿来了一大堆家里用过的碗，盘子，茶碗，酒盅还有劈好的木柴等，说是大姨让他给拿过来的，说完后就走了。小儿子不明白什么意思，就连忙问妻子，妻子也不明白，过后了一问邻居才知道是分家的意思，邻居的话刚说完，妻子的眼泪就落下来了，小儿子的心里也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的难受，老头太绝情了，自己才结完婚就分家，这不是明摆着让自己和原先的老家划清界限吗？这不明摆着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嘛！老头真变了，不再是小儿子心目中的靠山，不再是正直，勇敢，充满爱心的父亲，而是变成了一个傀儡，一个受坏人操纵的傀儡了。
小儿子气的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看望老头，而老头更是没有再来了解一下小儿子的生活状况。小儿子的大哥生性懦弱，胆小怕事，对于老头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再加上工作单位好，收入高，整天除了吃喝玩乐就是打牌逍遥，根本没有心思来看望一下弟弟过得怎么样？大姐不仅胆小怕事，逆来顺受，而且心胸狭隘，自私自利，身为家中的老大，即不给老头长点心眼，维护一下家庭利益，又不给兄弟妹妹们撑腰，遮挡风雨，整天除了绷着个脸像别人欠她多少钱似的，就是吆喝自己也是过一天两个半晌的混日子，除了忙活她自己那点私事以外，很少与人来往，属于那种关上门和天过日子的人。后来二人为了讨好老头，还与大姨好成了一个头，仿佛亲娘似的待如上宾，简直就是里外不分，远近不分，诓为人子，同时助纣为孽，将来有何脸面去见亲娘。
只有二姐正直，善良，厚道，有爱心，时常的蒸上馒头，包上包子来看望弟弟与弟媳两个人。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一年多过去了，小儿子的妻子快要生产了，二姐找到老头好说歹说，讲了一大通人伦道德和社会风俗，老头和大姨这才勉强同意让他们搬回家来生产小孩坐月子。就这样，他们辞掉了农家小院，又回到了老头的家中，出于好心，避免矛盾，小儿子主动提出了住地下室。
地下室是半地下的，一半在自己家中的院子里，一半在地下，也能采点光，通点风，再加上又都是从单元的楼宇门中进出也比较方便。另外小儿子夫妻二人都在做生意，白天在店中，只有晚上才回来睡觉，也好凑付。于是，小儿子把地下室从中间隔了一下，一半睡觉，一半做饭，另外宿舍楼的集体大院中有水管和公厕。像洗菜，洗衣服，晒被子等事情都是由妻子挺着大肚子到大院中去做，碰到院子里的邻居们询问，妻子就会说做生意没规律，这样更方便。
每逢做饭炒菜时，妻子都会打开地下室的房门以及窗户来排烟，这时，菜香味就会飘出来散发到楼宇门外的大院子里，总是吸引着小孩们下来观望，妻子便连忙拿出糖果来分给他们吃。为了能让肚子里的小宝宝茁壮成长，妻子便时常买回点好菜来增添营养，只要炒好后都会匀出一半来端上去给老头他们吃，等下次去时再把盘子换回来。
晚上，他们用马桶小便，一大早再去倒入大院里的下水道中。农历五月下旬的一天晚上，地下室里闷热，潮湿，又无风，夫妻俩正在吹着风扇说话时，老头下来了，说是大姨儿子卧室中的电风扇坏了，能不能用用他们这一台。看着老头怯怯懦懦的眼神，小儿子二话没说，拿起电风扇就送了上去，回来后就搀扶着妻子到马路上凉快去了，一直等到十一点多地下室的温度落凉后才回来睡觉，下半夜更加闷热，人也睡不着了，妻子就挺着个大肚子一次又一次的起来用湿毛巾擦床上铺的凉席来降温，小儿子则拿着个蒲扇不停的为妻子扇风。多年以后，老头才想起来电风扇还在大姨儿子的卧室里，一直没还给小儿子。
就这样，他们在老头家中熬了三个多月以后，妻子生产了，生下了一个聪明伶俐，虎头虎脑的男孩，两个人为他起了个小名叫小虎，总以为这下可好了，家里有了传宗接代的接班人，老头肯定会高兴了。然而结果却出乎他们的预料，因为二姐来医院看望时带来了老头的指令，小儿子必须写一份保证书才能回老头家坐月子，具体内容是孩子的尿布，衣服都要自己洗，不能和大姨闹矛盾，要大声的叫大姨等等净是些鸡毛蒜皮的烂事。那天正值农历六月初八，窗外大雨瓢泼，电闪雷鸣，气愤不已的小儿子扶着过道的窗框哭了，他只和二姐说了一句话，我们不回去坐月子了。傍晚，老头和大姨才来到医院匆匆的看了一眼后就走了。三天后，小儿子他们一家人也出院了。
他们来到了岳父岳母家中，两位老人早已经把自己的卧室腾了出来给他们住。一个多月以后，又帮着他们租了一个荒废很久的农家小院，小儿子与岳母去打扫卫生时，光拔草就拔了一下午才拔完，其它的简单一打扫就行了，家当本来就不多，再加上小儿子没事时就骑着摩托车捎过点去，最后小儿子租来一辆汽车把剩下的床，桌子，衣橱等大件一股脑的都搬了过去。老头只是站在地下室的窗户前，呆呆的看着小儿子在搬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曾想，住了三个月后，房东把农家小院卖了。这可怎么办？幸亏隔壁的另外一个院子也要出租，这才解决了燃眉之急，这时已经到了数九寒冬，天气冷的要命。这天晚上，一家三口吃过晚饭后都睡觉休息了，到了下半夜，妻子醒来后发觉地上满满的都是水，连拖鞋都漂了起来，于是连忙叫醒小儿子去厨房看看，这才发觉接水的大缸满了，正在不停的往外溢水。
那些年，农村的水时有时无，每家都会在自来水管下面接上一个大水缸，有水时就放满，预备着没水时使用。恰好前几天没水，小儿子打开水龙头后忘记关了，而就在他们睡着后又来水了，这才淌成了水库。等到夫妻俩把水打扫完，重新点上炉火时，已经是天空放亮，雄鸡打鸣了，两个人望了望还在床上熟睡的儿子，放心的笑了。从搬回老头家地下室算起，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们总共搬了五次家，直到二姐帮他们租到了一个单元楼的住户后这才算是稳定了下来。
在这期间，小儿子一直没和老头走动，只是过年过节时才领着全家去看望一下。突然有一天，老头打听着找上门来了，高兴的他们一家人语无伦次，连忙让小虎叫爷爷，简单的几句寒暄后，老头开口了：说是大姨的儿子考上了大学，要借小儿子两千元钱用。
天哪！两千元钱在1998年那是个大数，能顶一个普通工人一年半的工资，能买三平方的住房。小儿子才做了几年生意，也没挣多少钱，还要养育孩子，兄弟姊妹中就数他最艰难，最贫穷了，没有人来救济一下自己就算不错了，这时还要来借小儿子两千元钱，简直是开天大的玩笑。这时，老头又说话了：我会还给你的。气的小儿子当时就想说，你的钱都到哪儿去了？母亲活着时攒下的钱都到哪里去了？四间屋套着一个院子卖了以后的钱都到那里去了？(后来才知道，老头等钱用，把院子卖给自己的大女婿了。)你一个解放战争时期离休老干部的高工资都到哪里去了？还来问我借钱？你为什么不去跟哥哥姐姐们借，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老头真没去他们哪儿借，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可能小儿子老实好说话，也可能是老头最讨厌小儿子，就不得而知了。这时望着老头铁青的脸和无奈的眼神，小儿子的心又一次软了下来，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让妻子拿出了两千元钱来给了老头。
这一年，老头已经70岁了，还在为继子上学出来借钱，真够难为他的。直到老头去世后这个钱也没有再还给小儿子，更没有提起过一次，真应该让大姨和她的儿子来还，并且是连血本带感情利一并还。
有一年，人社部门实行新规定，城镇户口居民每年只要缴费200元就能享受医保，但是有个要求，必须是每家户口本上的人数全部都要上交才能算数。小儿子属于下岗职工，一直自己交着社保，再交肯定是重复，但是不交就会影响到大姨的社保，老头一着急，硬是让二姐夫从公安局找到熟人，把小儿子的户口从老头家的户口本中开了出来，逼得小儿子只能自己单独立户，成为了户口本上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局面。（孩子跟着他妈，另外一个户口本）
小儿子一家人一直租房子住了八年多，直到儿子七岁上小学一年级了，这才攒够了钱买到了属于自己的房子，建起了自己稳定的家。
大姨的老娘远在乡下，仅比老头大一岁，为了让大姨看老娘方便，老头便给大姨的女婿买了一辆小轿车拉着大姨去看老娘，然而大姨的女婿也要上班，只能周六周日才能去，根本满足不了大姨隔三差五去看老娘的愿望，没办法，老头只得又买了一辆机动三轮车，亲自拉着大姨去看老娘，每去一趟单程就要跑二三十公里，时间大约要半个多小时，一个70多岁的人了，也真够难为他的。
乡下的冬天没有集中供暖，老头就把大姨的老娘接到家里来过冬，除了供着大姨，她儿子和老岳母生活以外，大姨的闺女一家三口更是长期的住在老头家里蹭吃蹭喝，就在老头离世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大姨的女婿每每回忆起来都说老头活着的时候，家里什么也不缺，每次来都有酒有肉，水果就更别说了，下来什么吃什么。
大姨的儿子考上了大学后去了外地上学，时间不长就交上了一位外地小官二代的女朋友，开销特别大，后来又去国外留学，老头的离休工资全都贡献上了还不够，只得出去借钱来补窟窿。大姨的两个兄弟生活拮据，还经常与别人打架斗殴，老头只能拉着个老脸到处求人帮忙，多亏二姐和二姐夫从中多次周旋，接济这才勉强度过难关。
大姨的闺女结婚时，老头为了让大姨开心，也为了面子上好看，厚厚的陪送了一笔彩礼。可是没过几年，大姨的儿子也要结婚了，女方开出了天价的彩礼，搞得老头手足无措，只得让二姐夫借来一辆大面包车拉上大姨，大姐，大哥，二姐夫等若干人去女方在北京的家好说歹说，哭眼抹泪才降下标准，同意结婚，而婚礼，婚宴却要先在老头家举办后，再到女方的老家举办一次。
条件谈好后，女方的全家老少，亲朋好友们都来了，阵势挺大，老头为他们安排了本地最好的大酒店，吃喝住玩全都包着。可就在结婚的前一天，女方的哥哥又提出了彩礼要增加的要求，没办法，老头只得让大哥和大姐夫再去酒店与他们谈判，两个草包货去后被人家一通冷落和嘲弄搞的面红耳赤，只得又答应了下来，并且由老头打下欠条这才作罢，同意婚礼照常举行。第二天，老头把自己单位里所有的同事，朋友，亲戚都请了过来，举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婚宴，豪华程度比自己两个亲儿子的婚礼都盛大好多倍。婚后仅仅三个月，刚过完春节，老头就查出了胃部喷门癌，这一年，老头整整八十岁。
手术后，病情稍微有所稳定，然而半年多后又恶化了，医生也没办法，家人更是着急，小儿子救人心切，于是只身跑到省肿瘤医院去找到一个权威专家咨询治疗方法，老专家告诉他，这种病只能吃一种国外的特效药来抑制病情，别无它法。该药国内生产不了，只能靠进口，正规渠道两万六千八一瓶，地下渠道三千多一瓶，一个月服用一瓶。两万多一瓶对于姊妹兄弟来说根本负担不起，也就只能吃三千多一瓶的了，就这样，每人承担一瓶的费用轮流为老头买药，在特效药的帮助下，老头又活了两年多，最后因其它脏器衰竭故去了。
临走的一刹那间，老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却仿佛明白了许多，目光狠狠的看了一眼正躺在护理床上睡觉的大姨，然后惊慌失措的尖叫了一声就走了，仿佛时间到了，有人来叫他一样。当时，小儿子正搀扶着老头坐在床上喘气，看了个清清楚楚，老头连句话也没留下就走了，也许他已经无话可说了。那一天是农历腊月二十八，再有两天就要过年了，没有办法，丧事只能由三天改为一天，也许老头活够了，一天也不想多待了，只想尽快的离开这帮吸血的魔鬼们。
大姨的儿子正在国外留学，也没有赶回来参加老头的葬礼，数这小子可恨，自从大学毕业后就是每次过年才回家待几天，也是主要看望他娘，老头生病后多次住院，他也没有回来陪过一次床，更别说是端屎端尿，床前尽孝了，他可是吸着老头的血长大的啊！（这小子后来与一个小姑娘搞婚外恋，被他妻子发现了，便毅然和他离了婚，孩子也没有判给他，因为女方看出来他不是个好东西，就怕跟他学坏了。这小子跟他亲爹一个德性，如果再淫性不改，放任自流的话，估计会跟他亲爹一样中年夭折，命丧黄泉了。）
大姨听见老头走后，爬起床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爸爸一分钱也没有留下就走了，这可叫我怎么活啊！
是啊！钱都到那里去了？一个解放战争时期参加革命的老干部，1990年离休，当时的离休金是每月七八百元（那时的工人工资每月才一百元左右），1994年与大姨结婚时就涨到了每月三千多元，后来涨到了每月五六千元，最后涨到每月八九千元，直到2011年去世。老伴去世前还攒下了一些，又卖了一套小院子。与大姨结婚后没给自己的亲生孩子以及外甥孙子们花一分钱，反而都是孩子们时常的给他连同大姨买衣服，鞋子甚至电视机，空调等。平时自己除了买饭菜及生活日用品以外，别的根本花不着钱，你说这钱都到那里去了？还不是让你们这帮子吸血鬼给榨干了。
现在居然还有脸说老头一分钱也没有留下，就是老头走后，还为她带来了一大笔抚恤金和每月一定数额的生活费，然而时隔不久，这个不要脸的吸血鬼竟然找人模仿老头的笔迹篡改了遗嘱，把老头的两个闺女踢出了房产继承人之列，又把自己列为了房产主要继承人，享受一半的继承权利，这样再加上他的儿子就能享受到68%的房产了，不仅完全背弃了老头的意愿，而且完全忘记了当初老头的二女儿与女婿给予她们弥河老家一大家人无私的，无数的帮助，甚至有些还是天大的帮助，这简直就叫忘恩负义，简直就不是人，是野兽，是吸血鬼，现在居然还有胆量住在老头的房子里，也不怕老头和老伴晚上出来掐死她。
正所谓：夺泥燕口，剥铁针头，刮金佛面细搜求，无中觅有，鹌鹑嗉里寻豌豆，鹭鸶腿上劈精肉，蚊子腹内刳脂油，亏老先生下手。
一个人有困难，有负担，就要想办法，走正道去克服和解决才是合理的。绝不能把困难和负担转嫁给别人，凭借歪门邪道来达到目的，更不能去伤害别人以及家庭和子女。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交往多年的老朋友，就算不择手段的达到了目的，也是一种恶行，早晚会有恶报，要知道人头顶上三尺都有神灵。
一个离异的女人更应该好好反思自己离婚的原因，然后再坚强的站起来才是正确的人生态度，才能给子女们树立个榜样。绝不能依靠再次出卖婚姻和色相来达到目的，特别对方还是一个光明磊落的革命老干部，还是一个年长自己近30岁的老年人。就算是解决了生计问题，也是破坏了老人和子女的亲情关系，榨干了老人与老伴一辈子的积蓄，霸占了老人的房子，还把革命老干部一世的英名给毁了。这也是一种恶行，也会遭到恶报，不是在自己身上就是在子女身上。无论是谁，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这是冥冥中的天律和法则，谁也逃不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