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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变数

田蓝到府衙的时候,正赶上曹县令询问盼月:“你旁边的女子在你店中购买海棠红胭脂是否属实?”

盼月老老实实的答道:“属实。”

看到盼月和春鹃好好的跪在那儿,田蓝庆幸道,还好没有用刑。

只见曹县令惊堂木一拍:“众人听判……”

话还没说完,便看见曹夫人在旁边着急的向他招手。

“尔等稍等片刻。”曹县令反应倒是快,马上走到曹夫人旁边。两人咬耳朵说话,旁人听不见说什么,只看见曹县令面漏惊讶之色,在人群中找着什么人,然后故作镇定的回到公堂。

田蓝看见曹夫人使劲给她使眼色,甚至悄悄摆手示意她上公堂,心中一喜:看来此事有变数!

田蓝站在人群中大喊一声:“慢!”然后走到公堂上,对曹县令行礼说道:“民女蓝蓝,有话要说。”

曹县令看见有台阶下,心中欢喜,但还是故作镇定的“审案”:“你姓谁名谁,先报上来。”

田蓝半蹲行礼说道:“民女姓蓝名蓝,乃是彩虹胭脂铺的东家。”

曹县令知道这突然出现的女子原来跟案子有关,便说道:“既然是东家,便说吧。”

田蓝仔细打量着“受害”的两名女子问道:“你们两人都买了我家的海棠红?”

两人点头。

“胭脂可曾带来?”田蓝又问。

谁知两人对望一眼,皆摇头。

田蓝看此情景,对曹县令恭敬的说道:“县令大人,两人只能算是人证,没有物证此事暂不可定案。”

曹县令听完此话,点头说道:“此话有理。”

看到曹县令的反应,看来这件事确实有翻案的机会,于是继续说道:“大人,您且看这两人的着装,都是最低等的粗麻布,连棉布都算不上。这样的人,怎么会买价值二两银子一盒的海棠红胭脂呢?”

田蓝刚说完,便听见门口凑热闹的百姓们议论纷纷,眼睛都盯着这两名女子的服装看。

这两名女子被人盯得全身不自在,好像别人都看出来她们撒谎了一般,于是做贼心虚,着急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们有钱,我们有钱。”

“我们?你们之前认识啊?”田蓝抓准时机又问道。

“不不不,我们不认识。”两个女子顿时慌了。

“你们一年的花销是多少银钱?”田蓝又问道。

“二十两!”

“一百两!”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这下门口的老百姓都发出了唏嘘声,田蓝满意的说道:“你们花销如此悬殊,没想到穿衣布料倒是难得的一致。”

言至于此,曹县令一拍惊堂木:“还不从实招来!”

两名女子吓得慌忙跪地求饶,什么话都招了。原来是驻颜胭脂铺的伙计给了她们银子和烂脸的药膏,让她们分别去彩虹胭脂铺的两个店买一盒同样的胭脂,然后回家自己抹了药,第二日再去店里闹事,若是店里赔钱就要五千两,她们若是不赔,便拉着去报官,到时候自有曹县令给她们做主……说完还悄悄看了曹县令一眼。

曹县令一听,瞪圆了眼睛,一拍惊堂木:“胡说八道!”

田蓝心想,曹县令这儿若是不摘出来,这案子铁定是定不下来。于是说道:“大人,两人说的并无问题。县令大人确实在为她们做主呢。”

曹县令这下才收了怒容:“本官向来两袖清风,莫要尔等玷污了清名。你二人公堂之上尚且想污蔑本官,看来刚才的供词不足为信。来人呐!先将二人收押,择日再审!盼月、春鹃二人,无罪释放!”

听到这样的结果,门口的百姓一起欢呼雀跃。人群中有一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没有任何表情摇着折扇转身走了,身边还跟了一位穿着富贵的中年男子。

“把你画的那幅《画中景》给老三送过去。”

“遵旨。”

三皇子府中,何羽浩仔细看着丞相差人送来的这幅《画中景》:一个人在树下吃着……柿子?看着面前的一幅画,画中画的是风景图。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旁边的谋士许言寒也是眉头紧锁:“此画看起来像是在警示(景、柿)三皇子,但是这突如其来的警示,让人实在摸不着头脑。”

“管家,今日可发生了什么事?”许言寒问道。

管家想了一会儿答道:“无事,只是最近胭脂铺的生意不大好,听说是受了彩虹胭脂铺的影响。”

许言寒听了又问:“自家胭脂铺可曾做了什么手脚?”

管家摇头,还未曾听说。

这下何羽浩更迷茫了。

春鹃和盼月回到家时已是傍晚,大伙们一起给她们做了好吃的,又熏了艾叶,意在去去晦气。

田蓝看他们闹的欢,便悄悄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今日之事太过蹊跷,若说比三皇子还要大的官,当属太后、皇上、皇后这三人了。太后和皇后久居深宫,对外面之事必不知晓。那就只有皇上了,皇上又是如何知道的呢?难道是丞相?丞相又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庄珏?自己的行踪未曾告知过他啊。不通不通,肯定还有什么事情漏掉了。

田蓝脑子里想不明白,不小心碰倒了茶壶,“啪”的一声便摔碎了。这时明珠赶紧推门进来,看到田蓝时问道:“小姐,您没事吧?”

田蓝有些诧异:“没事。你怎么这么紧张?”

明珠舌头打了个磕绊说道:“许是最近事太多了,没有休息好。”

田蓝关心道:“你明天休息一天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明珠连忙拒绝,道了声谢,收拾了一下地上的碎片,便退下了。

柳如诗自从来到这里,不常找田蓝,只是偶尔有事的时候来一趟。不过她跟春鹃倒是走的近,春鹃活泼好动,和十四岁的柳如诗正好玩的来。

这日柳如诗带了面纱,依然到店铺找春鹃玩,春鹃这边正在查账,便让柳如诗自己先呆一会儿。

柳如诗在铺子里呆着无聊,便上街溜达。正走着,一个人突然撞了她一下,柳如诗回头一看:“哥哥?!”那人“嘘”了一下,示意她跟着自己走。

两人来到僻静处,柳如诗摘了面纱,看着衣衫褴褛,满面污垢的柳云州说道:“哥哥,你怎么这般模样?我好想你。”说完,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柳云州给妹妹擦了擦眼泪说道:“我没事。你怎么样?那位蓝姑娘待你可好?”

“好,蓝姑娘待人宽厚,只是我的卖身契在她手中,为了救府里的仆人,买人的银子有一半算在我的卖身契里。”柳如诗收了收眼泪说道。

“她可曾逼迫你做你不愿做的事?”柳云州关系道。见妹妹摇了摇头,便又说道:“此人行事我也有所耳闻,晚上你可带我去见她?”

柳如诗点了点头问道:“哥哥要做什么?”

“柳家不能受这不白之冤,我要替爹娘报仇雪恨!”柳云州一脸阴郁。

“对!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柳如诗附和道。

只是年轻的他们不知道为这仇恨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日后想起今日不免有些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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