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连的反说后倒是沉默了,也全然吊起了我的胃口。
“难道说,我身上有什么只有你能看出的东西。”话落,我起身原地转了个圈,却终究没发现什么异常。
“冰儿,既然你已经回过北契皇宫,那许多以前我百般推辞不肯告诉你的事,今日即便我不说,想来你也应该知道了许多。”他躇然的说道。
我微微点头,淡然一笑道,“是的。”
“你,便是北契失踪了十年的公主,苏暖冰,而我就是十年前将你从北契皇宫中抱出的那人。”
他仿佛回忆起了当日的情景,居然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之色,微微一笑。一切猜想俨然就是事实,那我依然缺少的五岁前的记忆也定然与他有关,转而也轻笑一声,回问他,
“那年我已经五岁,肯定有了自己的记忆,为何我却全然不记得,记得最早的事,便是在你怀中醒来的那一件,难道这就是你在我身上做得独一无二的印记,也是让我至今都无法想起五岁前记忆的印记?”
等我话落刚下时,万俟宇已经走到我身后,一只手猛然捏起我一直异于平常女子,亦不能带耳坠的右耳,一翻轻捏下:
惊梦回间,飞絮如影,深藓红尘,重拭人间霜红,雾朝烟暮间,万事已然喧嚣。
我躺在母后的鸾凤床上,正从午睡中朦胧的醒来,眼前出现的不是温宛的母后,是一相貌俊朗的少年,他朝我,如女子般宛然一笑,虽不懂那笑代表着什么,可惟独觉得他笑得很好看,痴痴的看了一会,就觉得右耳边好似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直到再此醒来,第一个入眼的依然是那朝我宛然一笑的少年,只是那一刻我是躺在他怀中,而他则温宛的与我说道,“别怕……”
原来这就是我五岁时的记忆,原来真的是被万俟宇封存了,原来他懂得远不止我想象的那般狭隘,原来他的博大已经超出了我的猜想。
惘然,我的一切,包括他教授的一切在他面前只能道惘然!
“冰儿,当年其实我亦是怕你恨我,所以才回百般推脱不想告诉你实情。”
见我呆矗在那里,他似乎有些慌乱,双手按在我的肩头,轻摇一下,关切的说道。
“时至今日,我怨恨又能如何,不怨恨又当如何?!”
我淡淡的轻摔开他安置在我肩头的双手后,自讽的摇头道。
“只是不知道皇上,当初将我偷抱出北契的皇宫为得是那般?”
“冰儿,于你而眼,五岁时醒来看到的我,是你第一次看到我,于我却不是,早在你刚满月时,我便已经初次见到了你……”
万俟宇停顿了下来,坐回到桌边,双手依然将我的双手紧紧握在掌心,我想挣脱却断然无果,只能就这般让他这么紧紧的拽着。
“那时的你刚满月,而我则是奉了父皇之命,随着东秦前去道贺的使节一同前去道贺,顺便看看北契的风土民情,就这般,我第一眼看到了你,襁褓中的你,委实是太可爱了,我情不自禁亲了你一口,冰儿,你说这算不算我们的定情之吻。”
方才还有丝愧疚之意的他,转眼就便得乖张喧哗起来,双眼泛起凌波,还大肆调侃起我。
惟有朝他一翻白眼,却无其他言辞去反讽他,眼前的确是年幼的我被年少的他在调戏,这叫如今的我,如何去为自己挣回些颜面,难不成反亲他一口。
惟有装着无恙,等待他继续忘下说,说出一些我根本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