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皇后驾到。”跪拜时眼眸看到一丝光亮的黄色。
“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众人跪地叩头拜见。
“平身,都抬起头来。”皇上发话
所有的女子都在那一刻,或宛然一笑,或浅尝微媚,展现出自己最美的一面,而我亦除外,脸上依旧保持着方才的正色,不笑亦不媚。
君主万俟侯大约四十多岁,明黄色的龙袍彰显帝王气派,威严,冷漠;皇后许芊相仿年纪,头上带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流苏别上了月季摇,身上穿着缕金百凤大红绸缎袄,外罩五彩金丝琉璃褂,下着翡翠大花绉裙,裙边系着凤纹宫绦。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粉面含春威不露。
“皇上,臣妾打算让宇儿自己来挑选太子妃,可否?”皇后许芊温和的声音传来
“皇后,自己看着办吧,朕无意见。”君主万俟侯的回答显得很痈懒,感觉真如外界所传那般王权早已被架空,皇上除了男女之事对一切早均无兴趣。
“来人那,宣太子进殿”皇后许芊此刻的声音彰显出几丝威仪来。
当那人走过我的身边时,突然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莫非是他,眼梢瞄了一下,一身青色的带龙常服,黑如宝钻生光熠熠的瞳,脸白如冠玉,菱角分明,眉宇间透露着湛然之态,头发束起,整张脸如同被天匠精心雕琢而成,唯有完美可以形容。
只是那眼神,我已经太过于熟悉了,虽然每次见面他都以面具示人,但那眼神我是定不会看错的。而我也在此刻才醍醐灌顶地明白了,为什么我要顶着镇国亲王义女的旗号入选,为什么镇国亲王要我对太子妃之位视为馕中之物。
“参见父皇,母后”依旧是那温润的声音,平和不带一丝焦或燥。
但在我听来却是再熟悉不过的,因为它已经陪伴了我整十年,不论我是痛苦,欢乐,悲伤,哀怨或是惆怅它都一如往常的温润着我的心,安慰我的苦痛,告诫我的自满。
“皇儿,仔细瞧好了,选出你自己的太子妃。”皇后在旁小声提醒着,声音虽小但在这静寂的大殿之上,却能让所有的人听个清清楚楚。
殿中很沉寂,时间仿佛已经停止,又仿佛如白驹过江般,迅雷得让人反应不时。无暇观到其他秀女的神色,只能看着自己的绣花鞋,盯着鞋顶的珠花,努力平静万千思绪,沉默间闻得一声肯定之声。
“她”他用手遥指向我
“啊……”大殿上乍现惊呼声,妒忌,羡慕,忿忿不平……我亦矗在那里,依旧低头垂目,忘了正视那双眸,也忘了谢恩。
直待旁边的太监提醒,方才跪下行礼谢恩:“臣女许颜谢皇上,皇后,太子殿下隆恩。方才惶恐多有失礼还望皇上,皇后,太子殿下恕罪。”
“颜儿不必多礼,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见外,方才的心情本宫当年亦体会过。”皇后许芊笑盈盈的,看似替我解围的话,在大殿之上说出无疑将我彻底定位成为众多女子心中的公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