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二爷到竹内太川府上,门口的管家引二爷进去。
竹内正在和手下开会,知晓了二爷来了便暂停了会议,将手下支了出去,让二爷坐下。
二爷没有顺从,盯着他,道:“樱儿在你手里?”竹内冷笑了一声,答道:“张二爷,您来我府上也不坐也不喝茶,开口直接就问那女人,您还想知道吗?”
二爷坐下,不耐烦地说道:“少废话,人在哪儿?”
“别急,不如我们先谈条件?”
二爷看向他,不屑一顾的撇了一眼,竹内太川接着说道:“你大哥是北平的主,虽说现在还是国民党的天下,可这北平城的老大说来仍是你们的,大清朝的灭亡是自食恶果,你们的心思以为国民党不知道吗?你们能靠的也就是我大日本帝国,只要你们助我大日本帝国成功拿下北平我就将樱格格还给你。”
这狗东西是要威胁二爷一家人,用樱格格做筹码,他也知道二爷对樱格格的情深,可二爷终不能做汉奸拖累兄弟们下水,大清江山的存亡就在他们兄弟几人的一念之间。
二爷说道:“你要见她。”
“好,不然你也不放心,来人啊,带张二爷过去。”
进来几个日本兵带着二爷去了隔壁房间,正是当日关着保密局一处处长女儿的那间。
二爷伸手转门把手,房门丝毫不动,对着旁边的日本兵呵斥道:“开门!”
“张二爷,竹内先生吩咐过了,你不能进去。”
二爷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两个女子,一个坐在钢琴前,是保密局一处处长的女儿,另一个背对着门站在窗户前,看着那身姿一眼就辨出了是樱儿。
二爷不停的拍门,嘴里喊着:“樱儿樱儿!”屋里的那两名女子回头看向门外,樱儿看到二爷,激动的跑了过来,顿时眼泪淌满脸颊,双眼发红,伸手搁着玻璃贴在二爷的手掌上颤颤巍巍的喊出一句:“将军。”
心心念念的樱儿就站在自己面前,可这眼前的门阻隔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思念与盼望,他抚摸她的脸,眼泪直流,揪着身旁那人的衣领:“给老子开门!开门!”二爷越来越激动,挥起手朝着那日本兵的脸上挥去,那人倒地,二爷挥起拳头又落下,身后传来了竹内太川的声音:“拉开他!”几名日本兵拉开了二爷,二爷气红了眼,挣脱捆绑向着竹内太川冲去,将他摁在地上,挥舞着拳头落在竹内太川的脸上,身后的日本兵没有办法制服二爷,被二爷几下打开,方才遭受二爷拳头的那人起身,掏出枪来缓缓抬起头向着二爷,屋里的樱儿看到那人的动作,拼命的捶打门喊着二爷:“哥哥,枪!看枪!”二爷回头一个转身却还是被打中了,子弹从二爷的锁骨下方穿透而出,他倒地,几名日本兵冲上来将他制服,竹内太川起身摸了摸自己的嘴角,鲜血染红了手指,蹲在二爷身旁,那根被染红地手指向着二爷肩头上的弹坑伸去,几个日本兵摁着他,痛彻心扉的吼叫钻进樱儿的耳朵里,她不停地捶打门求竹内太川放手,竹内扳正二爷的脸,一脸鬼笑的说道:“希望你好好考虑。”说完起身对着手下下令:“把他扔出去。”
几个人架着二爷走出门把他扔在大门口关上门,随着二爷来的那几名警察看到二爷冲了上来,抱起他送回了都统府。
大太太正在绣手帕,旋赫走进来大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大太太放下手中的活忙问:“什么事这么急躁?”
旋赫跪下来不及行礼说道:“二爷中枪了,怕是不行了。”
“什么!”大太太惊吓着站起来“快去请郎中!”
“管家已经去了,太太你快去看看吧。”
到二爷房门口,几个警察守在门口,从屋里传出来二爷的吼叫,和玲走过去捉住一名警察忙询问原因,那人回答是在竹内太川那中枪的。
和玲转身,双手来回的揉搓手帕,说道:“清儿!清儿!”清儿走进,和玲道:“去告诉照洋!”“是。”
清儿刚离开,郎中跑了进来,进了屋,二爷地喊声越来越大,过了许久也不见声音转低,郎中推开门,喊道:“打热水来,我需要剪刀蜡烛!”
和玲喊人:“快去快去!”丫鬟家丁冲出去打水备东西送进屋里,渐渐的听到二爷的声音越来越小,和玲悬着的心渐渐放下,郎中背着药箱走了出来,松了口气说:“大太太,二爷已无大碍,小的给他喝了安神药,让他歇一会吧。”和玲从袖口掏出一枚金锭子放在郎中手上,说道:“您辛苦了。”
正在这时,照洋回来了,问那几名警察:“你们怎么回事?自己的主子被打成这样!”那几名警察低头,解释道:“二爷不让我们跟着进去,我也没办法。”“我二弟没事尚可,不然我不会放过你们。”和玲走了一步手放在照洋胸口向下拍打:“好了好了,先看看磊磊怎么样了吧,你先别动气。”照洋拉着和玲进了屋,清儿和旋赫也跟着走了进去。
二爷躺在床上,气息微弱,眼睛睁着,盯着屋顶一动不动,照洋走进走在床边。
问道:“怎么回事?”
眼泪顺着眼角留到枕头上,二爷开口:“樱儿在他手里,他用樱儿威胁我亲近您,从而助日本侵略北平。”照洋一拳打在床梁上,和玲吓得发抖,清儿上前扶住大太太,贴在耳边小声道:“大太太,我扶您回房吧。”照洋看到和玲被吓到了,给二爷盖紧了被子吩咐下人加满火炭便让他歇息了。
和玲回房,却不见旋赫跟着回来,问清儿:“旋赫呢?”
“可能在伺候二爷吧。”
照洋坐在榻板上,脱下军装,道:“二爷房里有人伺候,她伺候好太太就好了,清儿你去喊她回来了,太太才是她的主子。”
“好了,老爷。”和玲坐到他旁边,靠在她怀里“这旋赫自打入了府以来心思就往二爷那飘,怕是心许二爷了。”
照洋拉住她的手,说道:“她是下人,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二爷岂是她可高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