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抱最后希望,坠入永无止境地绝望!
当幽蓝的双眸里,映着空荡荡的冰塌之时……
他——
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感观!
这天地、这人事……
一切,都不复存在!
在她肉身消失的一刹那……
山摇地动!
六界在一昔之间躁动不安!
魑魅魍魉之主的肉身在夜神手中被精灵之王趁其不备暗暗偷走。
有人说……
夜神疯了!
他竟踏遍六界,掘地深尺的寻找、追杀!
并且永无止境!
......
雪洞般冰冷的灵谷。
紫金大袍苒苒生辉。
痴痴的笑着……
悲沏的笑着……
嗔狂的笑着……
久久的回荡着。
“这时候,你终于属于我。”
“你有杀伐天下之力、却贪念极少,明明可以屠戮神魔,却心怀悲悯选择独自承受弑亲之痛。”
“你鲜少执着于人,却独独爱上天神,故意将开阳狠心抛弃,谋划着让其成为西躔之王。抛弃所有尊贵与地位,一心企望着与那夜神双宿双飞、安稳闲适。”
“然而,你为了救那夜神却甘愿受神剑所伤,致使失去大半神力的你无法抵挡混沌神魔的侵占,最后令你选择终结一切。你啊,太过理智,太过冷酷,对自已亦是如此狠毒绝决。”
“可是,聪明如你,还是算错了,你算错了夜神对你的情,更算错了你认为含霜覆雪的夜神其实才是个最为极端之人。你良苦用心想让开阳一族坐上高位,却没想到夜神有多仇恨自已以及最后取了你性命的开阳,他把所有仇恨都发泄在了开阳以及整个猗族,不仅将开阳碎灭,更是将整个猗族贬为最卑贱的奴仆。”
“哈哈哈……想不到吧?我倒是非常赞同他这种残忍的作法,因为我知道,他是在逼你啊,用以残忍的手段对待你最后想要守护的一族,赌你的良心不安,赌你不忍,逼着你回来……哈哈哈……”
啐啐吟吟……
嗔嗔怪怪……
邪美又扭曲。
最后。
他爱怜地捧起她的脸庞,眼眶里流出鲜血,疯狂痛苦般的佞笑着,恐怖至极:“这是你允我的……吃掉你的身体…..你的每一寸血肉都在我的体内,深入我的骨髓…..玄钥啊……你终是属于我……这天下唯有我最了解你……终有一日……你会回来…….终有一日……我会寻着你的血肉之息找到你……找到你……”
雪白的灵谷,鲜血淋琅,紫金之人形似恐怖的食鬼!
血色的唇,吞咽着……
每一滴血、每一丝肉都不放过的……
细细的啃咬、吞噬着。
眼角血泪交错……
有一种痛苦是疯狂地,有一种悲伤是肆虐地……
在这雪色与血色交融的夜里——!
埋藏着所有痛苦、悲伤、怜悯与离别!
多少个蹉跎岁月,在此画上——
终结!
…………………………
万年后——
山林间,奇装异服的老儿背着行囊,脚步悬空疾飞,白胡被风吹绕环身,眉宇间已然焦急不安,甚至眼角飞出两滴老泪来。
紧随其后的徒儿离舀亦是神情紧绷,奔忙行飞中呼吸带促:“师傅,虽说这禁忌姻缘线已牵,但错不在您,实是那风神之过,你我何需慌张?”
“你懂什么?那鬼王万年前临殒之际特命人传话,如若断线再结,便是本尊归元之日,那家伙狠毒起来,哪里管是谁的责任?”
“......”离舀冒冷汗,忽然一喜:“师傅,兴许事情不会那么糟。”
“怎么讲?”
“你想啊,那线的彼端乃夜神,夜神殿下为这一丝絪缘线可是等了万年,现如今这条曾被鬼火烧尽灵元的姻线竟又连结,岂不正是夜神所盼,这样的话,日后他定能保住我们。”
月老摇头扁嘴,脚步更快:“唉,你是不知道啊,此前沙华灵王投胎入凡,夜神得此消息断定他是寻鬼王去了,这不,他亦是不顾损半的元神,逆天下凡而去。啧啧......他哪里知道,鬼王的凡躯早被沙华灵王移木他人,此番夜神若要寻得鬼王,可是难上加难啊。”
“这......也许这样没什么结果,我们岂不安全?”
“傻徒儿,姻缘线牵,他们二人即便无果却注定纠缠伤神,到时夜神爱而不得岂会助我,鬼王最是厌恶烦扰,如此她岂会轻饶了我,不,是我们。”
离舀听罢,冷汗流下,咽着唾液,道:“那师傅,我们还是加快脚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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