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衿苒如今这情形加上那个东宫主所言,按说这一切应该都是内阁府所为,只是,二年前从你们当晚失踪现场的珠丝马迹上来看,你与衿苒被带走有着明显的时间差。一开始我们推测是分批将你们转移,但是后期调查时发现......”
“是两路人马。”
黎迦洛怔住:“你知道?”
肖衿羽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向旁一歪斜倚下来,慢条斯理的说道:“另一拨是元老院吧。”
“这个……从各种迹象表明,元老院的可能性确实大些......后来又有很多线索指向了星宿厅,所以我们绕了很大的弯,但经你刚才所说,这星宿厅的青龙魅纮倒真是我们的恩人了,不然,你岂不是......咦?你怎么如此确定是元老院?”黎迦洛后知后觉疑惑道。
肖衿羽莫测的笑了笑,并未回答,心思却深沉悠长……
恩人?
怎么可能那么简单......
青龙魅纮......
这个狡猾的男人------
一番说辞皆是半真半假,居心叵测。
那女王病危急需风家人的血浆是真,但却必须是拥有P型血的风家人。这一点,除了她之外再无第二人。但青龙魅紘却含盖而过有意遮掩,说明其中必有蹊跷。再者,凭沙华玉衡的权势继任首相高位本就是水到渠成,以他个人以及内阁府的立场根本没可能会为救一个可以随意更换的傀儡之王而花费时间和精力,更不可能为了留存风家血脉而独独留下衿苒,甚至处心积虑的加以调教,这就说明内阁府对风家血脉绝对另有所图。
相比之下,若说能够对王室存有强大责任感,并且不计代价、不惜越境横跨多国的去寻找,除了向来以王室后盾自居的元老院便不做他想。
而在这之中,星宿厅的青龙魅紘又是存了什么心,以什么立场对她施以谎言?
一个秉持法令、监察以及监督为已任的星宿厅,难道就真如青龙魅纮所言仅仅是因为与风家的渊源而大发善心?
那么,他又为何将所有事情如同甩锅一般的指向内阁府,不,是单单指向了沙华玉衡!
如此明显的嫁祸绝不可能是为了给元老院打掩护那么简单,反倒存有让她与沙华玉衡敌对化的嫌疑。
那么,问题来了。
这青龙魅紘的种种做法即似针对沙华玉衡,又仿佛在堤防戒备,而这一切会不会与他所谓的所托之事有关呢?
月光孱弱......
融于晕红的灯光之中,萦绕层层迷峦。
肖衿羽漆黑瞳孔慢慢收缩------
或许......
他们的目的是同一个--------?!!!
这么一想,肖衿羽不觉眸光流苒。
眼光流转中,才发现黎迦洛此时正紧紧盯着她,并且一副痴呆状。
“干嘛?”
“衿羽,你有没有仔细的看过你这副身体还有脸蛋?啧啧......你别说,真的挺耐看的,我现在越看越喜欢......还有点心动的感觉?”
肖衿羽睇着她,冷哼:“怎么?不是龌龊鼠辈了?”
“唉......此一时彼一时嘛,不过,我实在太好奇这衣服里的年轻身体啦,还有这胸部怎么能一点都没发育呢?来嘛,让我看看呗?”她一张大花脸,眼睛晶晶闪。
肖衿羽翻了个大白眼,边收回悬在楼外的腿,边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来:“按这上面的内容给我备齐。”
“啊?”黎迦洛狐疑的接过来,借着光线看了一眼,片刻,嘴里吹了声口哨,笑道:“难得见你这么未雨绸缪,怎么,你这鬼门关走一遭知道顾念亲情了?为了就近照看妹子,你这是打算继续做你的泷少爷,静待事态变化喽。”
“那是,不光要做好玄王泷,更要演好一个未婚夫的角色。”肖衿羽冲她眨眨眼。
黎迦洛一愣:“未婚夫?谁的?”刚才没听她提起啊?
“我老妹,衿苒。”
啥?黎迦洛哑然。
肖衿羽耸耸肩,垂睫的余光注意到楼下正走出来张望的身影。
“回去吧,你出来的太久,半更已经感觉不对出来寻人了。”说着向远处的对九招了招手。
骨白的影子......
尽忠尽责,灰眸紧紧盯防着周遭环境。然而......
出奇的是,他明明背对这里,却仿佛所有感观都在等待主人的招唤。
只是一个无声的招手,但见那骨白的少年立刻察觉,倏地转过身,看到主人的手势,噌噌几步便飞奔而来!
黎迦洛张嘴结舌,不觉向肖衿羽投去一记佩服的眼神。
“你不见半更吗?”
“不了,我现在这样子还是不跟他们提起的好,就说我已经与你联络,现在很安全便可以了......”说着,肖衿羽带上眼镜,转眸瞅了一眼黎迦洛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不觉一笑道:”我知道你有话要问,祥细的等以后慢慢说也不迟。你先吩咐下去,将派遣各处的搜查组有序的调回东境总部,随时待命。再有就是这个据点,既然已经平稳扎根便先留着,也好方便我们联络。”
“......”黎迦洛点点头。
说话间,骨白的影子已然跃上这里。
肖衿羽抬步,转身时突然想起什么:“哦对了,把天哭招来,我要见他。”
“哦......啥?你说什么?唉,你先等等......该死的......我才不要找那变态精神病......!”黎迦洛后知后觉的反映过来,立马脸色大变,拒绝的话还未等说完就见那薄情的家伙连头都没回的就跟着那个骨白的少年惭行惭远。独独留下她自已抓耳挠腮,仰天长叹。
哎哟喂--------
那个邪门的天哭,想想就浑身打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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