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更七醉”的楼顶。
灯光炫色而映。
将楼顶天台映照得如同晚霞昏红。
黎迦洛坐在一张废弃的木椅中,手脚依然绑得结结实实,嘴里堵着块破抹布......
如果说眼神是把刀的话,那么此时的肖衿羽大概已被她砍得七零八落,死他个八百个来回了。
“行了,别在那费劲了,对九的绳结法可是我亲授,你解不开的。“肖衿羽悠哉的坐在同样的椅子上,好整以暇的摇着扇。
黎迦洛一愕,背后暗暗绞扭的手腕子瞬间僵住!
”你说你,二年了还是这木鱼脑袋,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就不信呢?我......真的是肖衿羽......”闲适的将一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肖衿羽状似焦焦虑虑实则一副懒洋洋并且还带了几许捉弄意味。:“好吧,那我就再费点口舌,说一说只有我肖衿羽知道的事儿吧......咱先说小时候我救你回来,你黏我黏得紧,睡觉都跟着,光是尿了我的床都不下六、七回了......”
“嗯......”黎迦洛有点难堪的卡巴两下眼。
“还有,你在陆战队的时候半夜偷山户的老母鸡,糊上黄泥巴扔灶坑里说是整个叫花鸡打打牙祭,最后鸡也吃了,连同没拔的鸡毛也没影了,然后你就跑肚拉稀,练操的时候还把屎拉裤子里......”
“唔唔嗯,唔嗯。”黎迦洛有点激动。
“唉呀,你还知道丢人了,还不让说嘞,行,那咱就说说别的......啊,咱俩刚打完边关战回来的时候,你禁欲太久憋得慌,在“九血龙盟”找了个帅哥去约炮,结果人家媳妇是第五堂口扛把子,带了百十号人去捉奸......唉呀呀......想起那天的你啊,光着屁股从七楼爬下来,差点没摔断腿,若不是我及时赶到,那后果......”
“唔唔唔......”
“哟,还怪我说的太祥细了”
“嗯嗯唔。”黎迦洛嗯嗯叽叽,眼神翻下面,示意摘了堵嘴的抹布。
肖衿羽笑了笑,知她太深,一个举动便知其意。
“那你还喊不?”
见她摇头如波浪鼓,肖衿羽才慢悠悠的替她摘了。
“噗噗,呸!这他妈什么东西。”黎迦洛嘴一得空气,立马吐了一口。
“哦,我家刷腕的,可好用了。”肖衿羽无比诚实的回道。
“你——!”黎迦洛瞪的眼睛几近脱窗,但不可否认,这缺德带冒烟的家伙确实有她那损友的风范。
眼眸微转,看了一眼守在对面楼顶站岗放风的骨白少年,再回眸将眼前的少年看了个透。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仔仔细细......
流散慵懒的举止,是她。
戏谑捉狭的语气,是她。
对她黎迦洛的事情能够熟悉到这种程度的,也是她。
只是......
这模样,咋看都跟那个无论长相还是身材都绝对是顶级配置的人儿对不上。
这时,肖衿羽看了看夜色。
时间已经很晚了,再耽误下去恐怕会惹人注意。
所以......
她摘掉了眼镜,静静地凝视着黎迦洛,薄唇轻抿,神情变得少有的严肃沉冷,薄唇开启时突然换成她们本国的语言:“你曾问过我,穆臣临终前,都说过什么?”
黎迦洛猛然吸了一口冷气,美眸睁大,定定的看着‘他’,慢慢的陷进那双漆黑的眼眸之中。
“除了我告诉你的,他让我承诺放了银星矅外,还有一件便是......”说着,肖衿羽又走近她几分,在她已然泛出泪雾之时,继道:“盼你不要为他太伤心,一生喜乐安好。”
两行清泪......
流了下来,晕花了黎迦洛整张小脸。
泪眼朦泷中,她抖着红唇,颤抖道:“真的是你......衿羽.....羽.”这个世间唯有肖衿羽才会说出那个名字,唯有她。
肖衿羽喂叹,在她面前蹲下身。
仿佛再也抑制不住......
黎迦洛呜咽出声,像个孩子一样将头倾下,慢慢靠在挚友的肩头,委屈而又怨怼的哭道:“你这阴损的家伙,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呜......让我寻的好苦......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肖衿羽笑了,眼底沉黯酸瑟,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颅,轻语似夜风:“洛,让你久等了,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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