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赔钱货,长本事了,还敢跑,我今天非得好好的教训你。”
钱老太怒极了,眼神里淬着毒。
傅璃之眼疾手快的拉过时乔,把她护在怀里,眼神如鹰一般看了钱老太一眼。
钱老太被那一眼吓住了,当即停了脚步,顿在了原地,不敢动弹。
周围的人看着钱老太上去就要打人的动作,加上他们平时就看到钱福多这丫头经常干活,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觉得时乔说的是真的。
太可怜了。
“钱赵氏,你想干什么”,村长狠狠的瞪了钱老太一眼。
钱老太平时对村长还有一分的敬意,可自从她孙子考上童生以后,她就不把福寿村的任何一个人看在眼里了,她以后可是要做官太太的,这些在泥土里刨食的人,说不准以后得求着她呢,她才不怕这个村长。
“村长,我管教自己孙女不行吗,”钱老太语气很冲,得意什么,等她乖孙当上了大官,她就治村长个罪,让他后悔死。
“有你这么管教的吗?福丫头可是你亲孙女,是大宝留下来的唯一血脉啊,你不心疼她,你得为大宝想想吧”,村长苦口婆心的说道。
“这是我家的事,就不用村长您费心了”,钱老太撇了撇嘴,很不乐意,眼神里很不高兴的说,都说了这是她家的事,没事瞎掺和什么,当个村长啥事都想管,也不看看他够不够格。
“哼”,村长看钱老太的德行,就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要不是看在她是钱家人的份上,他懒得搭理她。
村长决定不理会钱老太了,这就是一个泼皮无赖,不讲道理的老货:“福丫头,你怎么想的?”
“爷爷,我想分家,和我未婚夫搬出来”。
时乔可算是等到主题了,立马把她的要求说了出来。
“休想,要想成亲,就得给聘礼,一百两银子,一个铜板都不能少”,钱老太一听,立马吹胡子瞪眼,阴狠的吊三角眼贪婪的看着傅璃之。
她可看见了,那男人身上有一把好剑,剑身上亮闪闪的,那可是红宝石。
“呸,什么玩意,也不看看她家是个什么东西”。
“钱老太这没毛病吧”,一位夫人指了指脑袋。
“我估摸着不太正常”。
“狮子大开口,也不好这么要,咱平常人家嫁个闺女,顶多给个一两银子做嫁妆,钱老太倒是真敢要”。
钱老太的三个儿媳,也在心里暗暗的讥讽钱老太的不要脸。
“瞎哔哔什么,这是我家的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看什么热闹”,钱老太自然听到了身后一群人的讨论声,她转身,插着腰,泼妇一样的张口大喊。
周围人的声音是小了,可是议论并没有停止。
“钱赵氏,你可想清楚了,你要是这么做,钱钟和你家几个孙女的名声可毁了”,村长阴恻的目光看向了她。
哼,敢要这么多钱,谁家的好儿郎会来娶钱赵氏家的几个孙女,还有那个宝贝孙子,有这么个奶奶,名声可是毁全了。
“娘啊,这钱不能要”,赵氏急眼了,她家钟儿的名声不能毁,她还指望着儿子给她挣一个诰命呢。
她急忙的拉住了钱老太,给她说其中的道理。
“那总不能便宜了这个死丫头吧”,钱老太双眼狠狠的钉在了时乔身上。
“娘,那小贱货就是个不入眼的玩意,她想分家,这不正好把她打发出去了,等她跟她男人成了亲,到时候您是她的长辈,您说什么她自然就得听什么,您还免费得了两个劳动力不是”,不得不说赵氏的话打动了钱老太的心。
钱老太看了一眼傅璃之,身材高大,虽说细皮嫩肉的,可看上去可比死丫头有用多了,她家钟儿正闹着要佣人了,刚好这人就送上门了。
“行,我同意分家,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聘礼就不要银子了,就要他手里的那把刀”,钱老太松了口,转眼又盯上了傅璃之身后的那把剑。
傅璃之:他要砍了这个人。
“钱赵氏,看来你家钱钟的名声你是不想要了?”村长冷笑了两声,真当他这个村长是摆设了?
古代科举重视名声,考科举的人,官府都会派人去学子的家乡进行谈访,来问当地村长,学子的风评如何?
呵呵,如果钱赵氏一意孤行,那就怨不得他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钱赵氏每天在人群里天天说她孙子要做大官了,如果钱钟真做了大官,别说拉村里人一把了,就他这个村长不知道得罪钱赵氏多少回了,恐怕一个挨刀的就是他吧。
周围的人也是一片哗然,知道钱老太不要脸,没想到这么不要脸,孙女婿还没娶她嫁人呢,就惦记着人家东西,看来以后得和家里媳妇说一声,不能离钱老太近了,要不然被讹上,都没处说理去。
“钱老六,你就这么看着你媳妇胡闹吗?”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过来。
“是三叔公”。
“三叔公来啦”
旁人赶忙的给老者让了道。
一位头发斑驳,拄着拐杖,身体镬铄,眼睛中流转着瑞光的老者从人群里走了进来。
他后面还跟了钱福多的懦弱爷爷,钱贵。
钱贵在钱家排名第六,辈分比他大的人都喊他钱老六。
“哼”,钱老太才不怕钱贵呢,唯独三叔公让她有一点畏惧,其他人,她才不放眼里呢。
“三叔公,您老怎么来了?”村长立马笑眯眯的上前搀扶着老人。
这可是他们钱氏宗族里辈分最高的一位。
“还说呢?老头子我大早上正吃饭呢,就听到你一遍唔囔囔的一片,吵死了”,老者很不给面子的说道。
“都是侄子的错,侄子给您赔礼道歉”,村长憨笑的说道。
“哼”。三叔公很傲娇的扭过去头。
“三叔公好”,时乔怯懦的声音中带着勇敢坚定。
三叔公上下打量她,觉得这女娃娃不得了,浑身有一股英气和贵气,再回头打量男娃娃,更是不得了,眉宇之间隐约有一股龙气,这让三叔公心里大惊。
早年,他是一个货郎,走街串巷的,见过的人多了,在面相上,他算是略通一二。
“你想要分家?”三叔公开口问她。
“对”,时乔没有一丝的犹豫。
“唉,想想大宝这一走就是那么些年,他的女儿也长大了,能够自立门户了,好好好”,三叔公带着精光的眼睛,看了时乔良久,突然一阵叹息,话语中带着伤感。
大宝那可是一个好后生。
村里人一听三叔公提起钱大宝,也在不断地盱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