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军队将贾德父女、吴普团团围住,贾香庭哪见过如此阵仗,吓得躲在贾德身后瑟瑟发抖。军队前锋缓缓让出一条道路,一个骑着白色战马的将军走了出来,将军提着一杆大刀,生得面圆耳大,鼻直口方,两眼狡黠而目露寒光,看得贾德有些不寒而栗。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洛阳太守韩福,也是贾香庭未来的岳丈。韩福勒住缰绳,趾高气扬地对贾德说:“别来无恙啊,贾德兄,我接到你家丁的求救,派了些人手前来相助。”韩福边说话边观察四周,他看见马贼都已被捆绑上,马贼头目李康也已倒地不起,韩福心中一惊:这些马贼平日里神出鬼没,尤其是这李康足智多谋又武艺高强,我多次派人马围剿他们都无功而返,今日他们却如此狼狈,究竟是什么高人所为?
韩福内心很是激动,表面却故作镇定,他对贾德三人说道:“看来是不需要我们帮助了,来人把这些个贼人押送回洛阳,听后发落。”手下很快将李康一行人押送回洛阳城内,韩福接着说:“贾德兄,是哪位英雄所为啊?我定会向曹丞相禀报,朝廷定会重重有赏!”
贾德稍稍缓过了神,回答道:“回禀韩太守,是我身后这位小兄弟所为,要不是他我和女儿早就见不到大人了。”
韩福转眼去看吴普,心想:就这么一个戴着古怪面具、全身包得严严实实的家伙?他有如此强的能耐?韩福心里纵有万般怀疑,也未曾表现在脸上,他对贾德父女和吴普说道:“天色也不早了,入夜后洛阳城郊有野狼饿虎出没,请三位上马随我进城!”贾德贾香庭一听有野狼饿虎出没,哪还有半点心思磨蹭,骑上韩福备好的马匹就随韩福进入洛阳城,吴普也就随着众人一起顺利地进了城。
进到洛阳城内,天色已晚,韩福命人关上城门,带着吴普三人来到了自己的府邸内。安排好三人的住宿,韩福命家丁做好餐食招待贾德三人,贾香庭因为白天受惊过度不肯一起前来,只好吴普和贾德二人赴宴。吴普本也不想过来,可正好借着宴会的机会向韩福打听下华三秋的事。三人酒过三巡,话开始慢慢变多,贾德抚着自己花白的长须问韩福:“韩太守是否还记得我女儿和令郎的婚事?”
韩福一听婚事的事情,有些吃惊将酒杯都给打翻了,其实韩福的儿子早就婚配了,娶了荣阳太守王植的女儿,还生了一儿一女,现在贾德提之前的婚约的事,他韩福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韩福笑着对贾德说:“贾德兄这是十几年前的往事了,竟然还记得,老夫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原来十几年前韩福还未到洛阳,更不是什么洛阳太守,他只是刘阳镇的一个穷苦人家的小孩,一次偶然机会遇见了刘阳镇首富贾德,贾德发现韩福读书刻苦聪慧,并具有一股很强的气场,便一直资助韩福,韩福得到资助后一路飞黄腾达,最后做了洛阳司马,在他临行去洛阳之前,在贾德府上饮了一夜的酒,感谢贾德的知遇之恩。贾德当时也没要求韩福的回报,反而是韩福开口说以后有了孩子必当喜结连理,贾德当时也很高兴一口答应下来。一晃眼十八年过去了,贾德得一女,而韩福也生了一个儿子韩白虎。现在韩白虎已和王植女儿成婚,现在人也是在荣阳,也不可能和贾香庭在成婚。
贾德看出韩福面露难色,便又说到:”老朽可不曾忘记当年的婚约,女儿香庭也到了出嫁的年纪,你看?”
韩福见贾德有些固执,就又说:“其实我儿白虎已和荣阳太守王植女儿成了婚,不可能再和贾小姐成婚,难不成香庭要做白虎的偏房不成?”贾德听完很是不悦,原来韩福是如此言而无信之人,当初真是看走了眼。但贾德终究拗不过太守韩福,也不敢过分顶撞韩福而惹恼了他。吴普百无聊赖地看着韩福和贾德二人的对话,借着去茅房方便就逃离了太守府,等韩福反应过来想找吴普时,他早就出来府邸来到了洛阳夜市之中。
洛阳夜市是当地百姓组织的一个大型集市,有吃有玩,这里聚集了洛阳城内所有买卖人,有卖羊肉汤的,有卖木头梳子的,更有卖各种刀具的。吴普漫无目的地在集市中闲逛。突然他看见有个卖草药的地摊,地摊主人是一个清瘦的老者,童颜鹤发,穿着一身粗布衣服,吴普对此人很是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吴普蹲下身看着老者的眼睛,说道:“老师傅,请问这是什么药草?我之前没有见过。”吴普手指着一颗长相诡异的紫色藤蔓问道。
老者回答道:“此乃夜枯草,只有洛阳出产,专治皮肤湿气,可止痒解毒。”
吴普又接连问了好几种草药,老这都耐心的一一解答,但吴普丝毫没有停手的迹象,老者感觉他会问完所有带来的药草,真是个令人厌烦的家伙,不买却又问个不停。
吴普看出了老者的心思,掏出十两银子对老者说:“老前辈莫担心,既然我问过自有意买之,这是纹银十两,把你这里所有的药材都买去,不知可够。”老者听吴普这么一说,又见他掏出了银两,心中好不快活,连声说道:“够了,够了。。。。”吴普买下药材后,偷偷观察着老者的行动,他看见老者收了摊子就往一条阴暗的巷子里走去。
吴普跟在老者身后,一路走到巷子尽头才发现老者不见了,这剩下一堵砖墙,吴普很是纳闷:怎么跟着跟着就不见了呢?吴普在砖墙上摸了个遍,并未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正当吴普无可奈何准备起身离去时,砖墙那头传来了一个声音:“若想穿墙,必须心无杂念,抱着必死的决心去撞南墙,墙看你义无反顾地要去冲撞它,必然会让你过去!”吴普也没多想,照着刚才的话一下撞向了砖墙。
砖墙果真让开了一条通道,通道狭长而黑暗,吴普慢慢地往巷子深处走去,只见一盏明灯高挂在墙壁之上,摆摊的老者正坐在灯下看书。“《黄帝内经》?”吴普有些吃惊,脱口而出。
老者笑了笑:“正是此书,医家必看书籍!”
吴普脑海里的一个模糊的黑影越来越清晰,一下子吴普想起来一个人,他激动地问老者:“老先生好生面熟,弟子没记错的话,您就是我的五师叔华三秋华师叔!”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华三秋没错,可我并未加入任何门派,何来师叔?”华三秋也就是老者没好气地对吴普说。
吴普又回答道:“我是华佗大弟子吴普,在我很小时就见过师叔您,难怪我总是觉得您老好生面熟!”
华三秋厉声道:“我早就不是扁鹊门的弟子了,别老师叔师叔的叫我,我担待不起!”
吴普依然礼貌地回答:“一日为师叔,一世就是我吴普的师叔!”
华三秋见吴普还是称自己为师叔,也就不理他了,吴普看见巷子内物件家居一应齐全,放眼望去巷子两端是两堵砖墙,头顶上是被封死的屋顶,这里便是华三秋十几年来建造的密室,除了他自己和刚来的吴普,十几年未有第三个人进去其中。
吴普知道既然华三秋肯教他穿墙进屋,必定会给他帮助。吴普脱下面具露出那张被烧烂的脸,华三秋瞟了一眼吴普,并未言语,心中却也被吴普的尊容给吓到了:是什么样的火焰才能把人脸烧成这样?什么样的人在如此烧伤的情况下还能存活下来?华三秋依旧默默地看着《黄帝内经》,吴普在一旁把玩着脱下的面具,沉默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