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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夙愿得偿

汹涌澎湃的信仰之力瞬间涌入雷克斯的身体里面,剧烈地冲刷着他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颗颗殷红的血珠从皮肤中沁了出来,在圣洁的信仰光辉的映射下,有着一种诡异而奇特的美感。

雷克斯紧咬牙关,不去管身体的变化,默默感受着那股冲击着自己灵魂的浩大气息。那气息变幻莫测,时而威严肃穆,时而慈爱安详,时而温暖轻柔,时而森然凛冽,很快便将雷克斯的心神完全吸引了过去。

雷克斯的灵魂在这股力量的锤炼下,开始变得纯粹而充满韧性起来。灵魂中的杂质被一点点剔除净化,原本与超凡力量毫无感应的固化状态也慢慢地松动了起来。

“咔嚓……”

脑海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碎裂了开来,雷克斯只觉得自己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清晰。那些笼罩他全身的信仰之力也由强势变得驯服起来,在他体内流转了一圈,便乖乖地往他脑海中涌去。

信仰之力滋养着雷克斯的灵魂,一点点提升着他灵魂的品质,连带着他原本微弱的精神力量也变得强大起来。

而随着灵魂品质的不断提升,雷克斯渐渐地感觉到了那扇小小的门扉中传来的浩瀚气息,以及一股与信仰之力同在的雄浑意志。那是“主”伴随着信仰而产生的意志,既是圣力的核心本源,也包含着相关神术的秘密。

“就快了!”雷克斯在心里激动地呐喊着,浑然不顾身体和灵魂应不堪承受这巨大的压力而产生的剧烈痛楚。他仔细地感受着那股意志,一点点地品味着、渗透着、理解着。

终于,一个小小的符号在雷克斯的灵魂中凭空产生。那符号充满着“光明”与“指引”的意味,正是一级神术“迷雾驱散”的神术烙印。而一旦灵魂内有完整的神术烙印成形,便标志着一个新的牧师的诞生。而牧师们,便是凭借着这个烙印沟通圣光,从而施展出对应的神术来的。

“太好了!”雷克斯因痛苦而变得狰狞的脸上露出一丝有些勉强的微笑,然后继续感受着那股意志包含的信息与奥秘。

随后又是三个神术烙印在雷克斯灵魂中缓缓凝聚,一个是“圣光灼烧”,另两个则是雷克斯亲眼见过杰弗逊在镇上使用过的“伤痛免除”和“圣恩庇佑”。

这三个一级神术,加上之前生成的“迷雾驱散”,四个神术分别隶属于杀伤、治愈、防守、辅助的范畴,正是一级牧师这个阶段里,最为基础、也最为完备的神术体系。而理论上来说,牧师一旦成功凝聚了四个一级神术,信仰之心便已初步完善,便可以试着冲击二级牧师的层次了。

而雷克斯如今就是这么做的!

此时,雷克斯已经浑身浴血,整个身体因信仰之力的骤然涌入而迅速膨胀起来。他身上不断地胀裂出一道道或大或小的口子,随即又被柔和的信仰之力所抚慰治愈。如此周而复始,产生的剧烈疼痛让雷克斯不断地痉挛抖动着。

雷克斯的精神也在先后凝聚了四个神术烙印后变得极度疲惫了起来,意识渐渐涣散,再也无法去凝神感应那股意志中蕴含的奥义。

“坚持!在坚持一下啊……”雷克斯死死地咬住牙关,妄图集中起全部的精力在做最后一搏。但脆弱的灵魂却完全不以他自身的意志为转移,恍惚间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身体也终于前倾着缓缓栽倒在了地上。

雷克斯不受控制地蜷缩在地上,身体和灵魂上的双重痛楚让他无法集中精力去承受信仰之力的淬炼。

围绕在他周身的信仰之力开始散去,小祭坛上那扇小小的门扉也缓缓闭合。

“不!就差一点了啊,不能……放弃!”

雷克斯死死地盯着那处虚空开阖的门扉,眼角却瞥到了那根跌落在一旁的尾针,精神便不由得略微振奋了一些。他侧了个身一把将之捡起,想也不想就“哗”的一声往腿上刺去。

殷红刺目的鲜血迸溅开来,肉体上陡然加剧的痛觉让雷克斯自疲惫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精神也随之再度集中,凝成一股,直接感应着那尚未完全闭合的门扉,便向着隐在门后的那股强大意志映射了过去。

“轰——”

伴随着那扇门扉的完全闭合,雷克斯的脑海中发出一声轰鸣,一个小小的符号在他灵魂中瞬间显现。雷克斯不由得一喜,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浑身瘫软着趴在了地上。

“沙沙”的声音响起,雷克斯身前的小祭坛像是风中沙堡一样散了开来,随即湮灭于无形。至于那十二片符文,更是随着那处门扉的闭合而消失无踪。

文森特身上的银光迅速退去,笼罩着整个阁楼的光影牢笼也幻灭着消散了。

“没想到差点就让你成功了!”文森特平淡的声音里含着某种赞赏的意味,“不过好歹还是有所收获,倒也不算功亏一篑了……”

“差点成功……是失败了么?”雷克斯口中喃喃低语了一声,先施放了一个“伤痛免除”的神术将腿上的伤口治愈,随后便将思绪放空,开始慢慢感受着自己的精神世界。

原本空荡荡的精神世界此刻已然化成了一方由信仰之力汇聚而成的小池塘。四枚指甲大小的神术烙印分散开来,在池塘中载浮载沉。池塘上方,一枚虚幻的符文轻轻飘荡着,想要沉入其中,却被凝实的信仰之力排斥开来。

雷克斯尝试着将精神沉入其中,却什么也感应不到,心中不禁有些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文森特解释道:“你感应‘主’的意志的时间太短,对这枚二级神术烙印的感悟不够,因而未能成形。不过好在总算凝成了一个虚像,日后若有感悟,说不定能直接由此进阶二级牧师,而不需要再额外窃取信仰之力的。”

雷克斯大喜过望,惊呼出声:“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文森特嗤笑了一声,忽然道,“外面有战斗发生,里奥他们可能有危险,你赶紧下去。”

雷克斯心中一凛。想到之前刚开始窃取信仰之力时的那一阵轰鸣声,以及之后劳尔号召城防队成员时的呼唤,他顿时有些紧张起来,纵使此刻身心俱疲也已顾不得了,强打起精神从地上爬起,迅速拉开阁楼的小门,往楼梯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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