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旭真人今早听闻几乎百年不出世的老观主,召见自己救的这个年轻人就觉得古怪。
现在看来,这个年轻人果然是老祖进阶的契机。
……
时间流逝,上官未央却感到越来越不安,怎的如此长时间还未突破?便是分神合体也该突破了吧?
不对劲,
清尘真人的气息越来越弱,怎么回事?!
上官未央凝神聚气,仔细查看,天地灵气一道道汇入清尘真人的经脉,与此同时,经脉上一个个缺口却不断漏出真气,并且随着真气溢出,经脉上的缺口正在一点点扩大。
糟糕,这清尘真人躯体太过于残破,来不及自己修复经脉,反倒是被外来的灵气冲破了经脉的裂口,这样下去清尘真人迟早会经脉碎裂,真气枯竭而亡。
在别人的地盘上害死了人家的老祖,这些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非但无法全身而退,恐怕抽筋剥皮,游街示众都是轻的。
眼看着清尘真人气息越来越弱,衰老残破的身躯摇摇欲坠,如风中烛火。
上官未央思虑之下,别无他法,只得死马当活马医,尝试用自己的真气去修补清尘真人的经脉。
真气牵丝,使体内真气连成一线,如同游蛇一般。一些终生在炼气一层无法进阶的修士,便利用此术,为凡人治病,清除体内毒障,或修复损伤脏器,以此获得报酬,得以谋生。
上官未央只得试试以真气牵丝,随着流动的天地灵气进入清尘老祖经脉内。
甫一进入,便如同滚烫的油锅中滴入一滴水,清尘真人体内真气一片暴动,眼看就要冲破经脉。
只能锥子当针使,走一步看一步了,上官未央忽然急中生智,控制真气化作龙形,清尘真人体内真气果然慑服,都不再乱动。
“有门儿!”上官未央继续催动真气编织成网,笼在经脉破裂处,随着真气渐渐消融,受损的经脉也渐渐修复,真气不再外泄,继而流向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真气修复更新着身体每一处,上官未央见此也不再出手,专心护法。
随着身体不断修复更新,需要的真气越来越多,四周灵气大幅度涌动,竟形成了一股真气漩涡,紫化的真气在空中发出呼啸,猎猎作响。
“看着架势莫非……难道师祖真的要突破啦?得赶快准备准备。”清尘真人于是吩咐弟子们出山去购买绸花,请帖之类的,置办好庆典用具,只待老祖顺利进阶,便张灯结彩,邀请各方门派来临。
而小院内,清尘真人随着灵气涌入,身体肤发正进行着翻天覆地的改变,苍老的容颜变得神采奕奕,整个人虽然体态没什么改变,但气质上变得更加深不可测,充满活力。
随着真气充满,四周的天地灵气停止了流动,紫气消散,除却清尘真人体内躁动的真气,一切似乎都归于平静。
“真人是否已到元婴期了?”上官未央好奇的问。
“还没有度过天雷,只能算是半步元婴……来了!”清尘真人忽地睁开眼,站起身对上官未央说道,“多谢道友护法和协助,天雷将至,不及感激,天雷过后,除却心法,必有重谢。”
上官未央有些焦急的说:“真人身体虽然恢复,但尚虚弱,那天雷我是见过的,顷刻间便让一只白狐化作焦炭,真人如何度过?”
“自有对付。”清尘真人言罢,开门冲天而去。
……
院外。
“道友,看天上,有个御空飞行的前辈!”
“莫不是我家老祖?”
“看样子老祖已经渡劫成功!”
“想必吾家老祖已是个金丹期的大修士了吧。”
……
而清尘老祖飞至半空,一朵金色云朵升起,周围闪烁着电光。
深山小路,酒儿和叹雪步履艰难地走着,小家伙坐在毛驴头上,两只前爪牢牢的抓住它的耳朵。
一个月了,还是没有上官未央的消息,旅途漫漫,夫君归日遥遥无期,此刻憔悴而惆怅。
“小姐,你看天上那朵云很是有趣儿呢。”叹雪望着天际说道。
酒儿却无心欣赏,说道:“不知夫君在哪里,若是不在人世,让我寻回尸身送回故土安埋也好啊。”
“小姐你看,前面有一队车队,不知是什么人,或许他们知道公子下落。”
酒儿木然的点点头,主仆二人往车队走去。
叹雪敛衽施礼道:“诸位官人舟车劳顿了,小女子见过各位官人。”
为首一人白衣翩然,正是景天瑜,复又拱手说道:“贫道景天瑜,见过姑娘,不知有何见教?”
叹雪说道:“这是吾家小姐,我家公子一月前因故外出,至今未归,生死未卜,不知这位道长可曾见过吾家公子?”
……
天雷不断酝酿,天空中乌云密布,忽然一道灰白色的天雷坠下,正要劈到清尘真人时,他低声对着院中的三清殿念了句什么咒语,忽闻“一气化三清”,一座三米高的神像冲破三清殿的屋顶,飞向高空,与天雷正面相撞。
……
景天瑜听叹雪的言语,忽然想到那一位上官公子,便问道:“可是一位上官公子?”
叹雪本来就不抱什么希望,这一路上,净是些令人失望的回答。本来问了就要离开,忽然听见这一句,眼中忽地亮了,连忙对身后的酒儿说道:“小姐,有公子的消息了,这位道长有我家公子的消息!”
酒儿听了一愣,有些呆滞地说道:“啊?”
叹雪又再大声说道:“小姐,这位道长见过我家公子啊!”
酒儿忽地醒零,趋步向前对景天瑜敛衽行礼,说道:“妾身上官安氏,见过道长,道长如若知道夫君下落,恳求告知,妾身感激不尽,必以犬马相报。”
景天瑜回道礼说道:“这位夫人不必多礼,事情如此:前些日子丹药房采药时,救回了一位坠崖重伤的上官公子,身长修直,侠气凛然,不知是否为令夫?”
酒儿点点头,倏然泪下,不知何厝。夫君竟有如此遭遇,叹雪也眼含泪花,搀扶着酒儿安慰着。
景天瑜说道:“这位夫人且宽心,令夫休养极好,虽身受重伤,却悉数痊痂,想不日就可回元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