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儿父亲拉上了门。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对酒儿母亲说道:“酒儿这到底是怎么了?”
酒儿母亲也愁眉不展的说道:“你这榆木脑袋,还看不出来吗?多半是因为上官吧。唉,年轻人的事,我们也不好插手。虽然我就这一个女儿,但是上官那孩子脾气也倔得很。到底如何还得看上官他自己。”
此时酒儿坐起身来,咬了咬苍白的嘴唇,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说道“嗯……上官你过来,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上官未央此时内心有些忐忑,但还是坐在了酒儿床沿。
酒儿有些腼腆的说道:“长那么大。你还是第一个进我房间的男的呢,嗯……上官……你到底喜欢我吗?”
上官未央也支支吾吾的说道:“喜欢?耳根也红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知道你人很好吧……”
“那你想娶我吗?”酒儿打断了他的话。
上官未央心跳有些快,沉默了一阵,良久回答的道:“想,可是我现在勉强维持自己生计,娶了你我如何能照顾你?你只会跟着我受苦。凭酒儿姐姐的姿色,还是以后嫁一个大户人家吧。”
酒儿眼睛忽然红了,心中五味杂陈的说道:“你是不喜欢我吗?既然不喜欢我,那你走吧。”
上官未央没有离开。坐在床头目光复杂的看着酒儿。
酒儿说道:“你怎么还不走?不想娶我,自然有人娶我。你以为我是嫁不出去的吗?”
上官未央心里酸酸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什么感觉。有一种舍不得。良久说道:“酒儿姐姐,你是生了什么病?还是先把病治好要紧。”
酒儿不再看他,说道:“我生了什么病,关你什么事?不要你关心,你走吧。”虽然这么说,但她却还是很想让上官未央多陪她一会儿。
看见上官未央还是没有走。酒儿忍不住泪崩了。上官未央心里也很不是滋味,竟跟着眼眶也红红的。此时他不知道怎样安慰,有些手足无措。
酒儿忽然无奈的说道:“你看这些都那么些书。却像个榆木脑袋,死脑筋。”她吃力的翻身,拿出了枕头下的一个匣子,递给上官未央说道:“相思病可算病吗?”
上官未央接过了匣子,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开了。匣子里躺着一把晶莹剔透的宝剑形状的玉簪,短短小小的和手指差不多长。
酒儿说道:“我知道你喜欢剑,这是我用我攒的钱托人在外地买的,上好的料子。本来想送给你当定情信物的。你要是喜欢你,也不当什么定情信物了,当我的遗物吧。从此以后,你我再无交集。”
上官未央很感动,同时心里酸酸的。突然感觉自己想上前搂着这个弱女子。但是他心里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是怕以后她跟着自己过苦日子吧?他心里默念着,这样好的女子,自己更是不能耽误她了。
上官未央叹息着说道:“我父亲是京城上管世家的世子。为人风流放荡,鲜衣怒马,身世无人可比。我母亲,是京城的头牌花魁,就是你们说的风尘女子。
“当年我父亲一掷千金,将我母亲带回了家。后来,我母亲怀了我。被父亲的家族赶出家门。我母亲来到江南生下我,却丢下我一人独自远走。是养父养母把我养大,来不及享福便去世了。而我,也不过是铁匠铺的一个小铁匠罢了。倘若我是上官家的公子,会毫不犹豫把你娶回家。可是我现在的身份。娶了你就是让你受苦。”
酒儿带着泪腔说道:“没关系的,我都不在乎。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只要你陪着我,我就幸福。就算你不是上官家的公子又如何?我只要你。”
虽然心里在滴血。他还是很违心的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酒儿就此去大哭起来。“混蛋!你要走就走便是了,永远别回来找我。”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头撞向床头
上官未央赶忙拦住,此时颇为心疼的说道:“酒儿姐姐,别闹好吗?有什么事咱慢慢说。”
酒儿的父母也进来了。酒儿母亲搂着她心疼的说道:“傻孩子呀!不要去纠缠人家上官了。感情这种事情强求不得的。”上官未央有些心痛,酒儿父亲还对他说道:“好孩子呀!让你见笑了,你别怪酒儿啊!”
上官未央忍着心痛对酒儿说道:“对不起酒儿,我不想耽误你。日后,我是要仗剑走天涯的人。跟着我,你不会幸福。再说了,我现在勉强能维持自己生计。你嫁给我,恐怕我照顾不好你。”
他站起身来对酒儿的父母抱歉地说道:“对不住了叔,婶。”说完,忍着心痛,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酒儿哭着,对着他的背影,声嘶力竭的大声说道:“别找借口!你要是不喜欢我,就那别来了。我不想看见你。以后哪怕是嫁给哪个公子做小妾。都不要你管。你走吧!”
上官未央终究还是没回头。走到半路,他折道去了铁匠铺。此时他心里有点不安,有些底气不足。他甚至怀疑自己的想法。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他准备去问一个经验丰富的人,张叔。
张叔此时关了铺子,正坐在门前石桌旁,哼着小曲儿,喝着茶。看见上官未央走来,说道:“我不是说放你假了吗?好好回去休息吧。我怕你偷偷跑来上工,特地还把铺子关了。你来了我也不会打开的,回去休息吧。”
上官未央说道:“张叔,我不是上工的。我有一些事情不是很明白。想问问你。”
张叔说道:“有事情问我?哦,知道了。是关于酒儿的事情吧?你心中不是早就有答案的嘛,何必躲躲闪闪的给自己找借口呢?”
张叔见上官未央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又继续说道:“你要是不喜欢她,就直接给她挑明了。以免得她念念不忘心里难受。你要是喜欢她,就按照自己心里的来。何必顾及那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