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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四十五)彩云之南

“本源之力?时间的力量?”乔正道、金庆玉和秋山军三人听华光先生这么一说,都愣了一下,刚刚就听华光先生几次说起这个时代邪化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与本源之力的弱化有关,却没有想这个“天府秘零”号里装的老坛母水居然也与本源之力有关。

华光先生放下瓶子,用手指轻轻地敲击着藤椅扶手,眼神已悠悠然散发出柔和的神采:“食物的根本就是食材,食材的根本就是叫本源之力,包括碳水化合物、热量、蛋白质、脂肪、糖、营养物质、矿物、元素、还有味道等等,不论是植物食材还是动物食材,本源之力的形成,从本质上讲就是时间这个标准。”

“咱们都知道,不管是植物食材,还是动物食材,本源之力来自于阳光、空气、水、土壤,但积累本源之力最重要的便是时间,也就是说,只有足够的时间才能将阳光、空气、水、土壤、矿物质元素、营养等转化为足够的本源之力,食物食材所呈现出的本源之力的味道也被称为时间的味道,这在华夏几千年的饮食文化字典中,被称作地道之味。”

乔正道、金庆玉、秋山军三个人相互对了一下眼神,大家心中一瞬间都明白了对方在想什么,就是之前进入的那个被称为“地道之味,老坛泡物”的大厅。

“用时间来积累食物食材本源之力有两种最常见的途径,第一种很好理解,就是让食材在自然状态下生长足够的时间,等到食材成熟,本源之力达到巅峰状态时,去采摘收获,就能够形成最自然的地道之味。”

“第二种是人类在千万年进化过程中发现的,最初是出于食物食材贮存的需要,在这个过程中,人类发现通过发酵,可以让食物食材中的本源之力换一种方式呈现出来,虽然不是新鲜食材那种新鲜自然的地道之味,但食材中蕴含的本源之力却因为足够的发酵时间而被彻底释放出来,变成更具特色魅力,也更有醇厚悠长回味的地道之味,这也是地道之味,你们之前在秘境中选择了酵材之屋,实际上选择的就是通过发酵而形成的地道的味,像香肠、腊肉、火腿、豆瓣、各种酱料、酒等等,都是发酵形成的地道之味,其中老坛泡菜是最常见也是最典型的一种地道之味。”

“所以,在美味世界中一直流传着这么一句话——把一切安心地托付给时间,就能收获地道之味。”

“正道少主从秘境中带出来的天府秘零号老坛用水,正是蜀川宗和天府乔家千百年来传承下来的最具代表性的味道,是由锦官驿城西百里之外的春季冰川融雪山融泉水,结合盐都火井万年老卤盐,还有阳光之城的上好甘蔗冰糖,以及其它许多拥有地道本源之力的调味材料调制而成,历经了千百年的反复使用和沉淀,在激发出无数食材蕴藏的本源之力同时,也将这些本源之力不断吸收沉淀,变成了自身的精华,这小小一瓶足可以复制出巨量的充满灵性魔力的老坛泡菜水。看来,这就是你们这次的大机缘了。”

秋山军此时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接过话头,试探着向华光先生提出问题:“前辈,我猜想在秘境中的那个六味修真境中,那酸、甜、苦、辣、咸、鲜六个选项,应该是六种不同侧重的地道之味的选择,为什么我们六味全选,就传送到了老坛泡物那个地方呢?”

华光先生看了一眼秋山军,露出赞许的意味,“没错,对于老坛泡物而言,酸是最根本的,因为老坛水中含有大量的优势乳酸菌,这个也是完美发酵最重要的因素;鲜味最好理解,本源之力中最显著的一个特征就是鲜,也是一种灵性的沉淀;辣味则是因为食材中的辣椒散发到泡菜水的辣因子,有辣味就能整体提升综合口感的层次;甜味同样是一种平衡的因素,然后是咸味,这也是一种最重要的存在,是百味之道,除了出于人类自身对盐的天然需求而自带的味道亲和力外,更能调和所有味道,也包括有效抑制部分食材中带着的苦味因子,将苦味转化为地道之味的一种层次补充。”

乔正道、金庆玉、秋山军三人听华光先生言简意赅这么一描述,心中都有恍然大悟的感觉。乔正道一瞬间想到了在大厅内看到那个关于“彩云秘味”的黄色小辣椒?,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赶忙也向华光先生提出自己的猜测。

“华老,我在老坛泡物大厅内见过一幅图,图上提示的是彩云秘味,画的一种很漂亮的黄色小辣椒,说它是椒后之姿、爽口之冠,我突然想到它既然是和其它老坛泡物并列摆放一起,想必也是一种可以通过老坛水发酵而成的地道之味食材,但我们常见的都是红色和青色两种辣椒,却不知这个彩云秘味黄辣椒是何种食材。并且,我们巧面馆主打的是面条,面条一般取的是厚重或清淡这两种味道方向,我想,如果这种号称爽口之冠的黄辣椒可以融合到面里,再加上老坛水的酸味,会不会就此可以尝试找到第三种以酸辣爽口为方向的全新味道。”

华光先生眼前一亮,稍稍思考了一下,便点头说:“你说的那个被称为彩云秘味的小黄辣椒,是出产在咱们天府秘境西南方向的彩云高原上,也叫小米椒,是当年蜀川宗的一位宗师长老在游历寻味的过程中发现的,因为海拔高的原因,日照相当充足,昼夜温差比较分明,所以这种辣椒在成熟之后会变成大红色,辣度也相当之高。但咱们蜀川宗那位前辈却机缘巧合地发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秘密。”

说到这里,像是在思考当年那段经历的记录,华光先生想了片刻才接着说:“一般而言,辣椒的成熟分为两个阶段,第一次成熟之后即可食用,色泽青绿,辣度较低,地道之味取的清新。第二次成熟时就变成大红色,除了辣度提升,其地道之味取的带着油香的辛辣。咱们天府秘境的厨者一般两种都会选用,只是根据所搭食材的不同而有不同选择,日常里倒是红色的用的更多。”

“但咱们蜀川宗那位宗师长者却意外发现,这彩云之南高原上的半野生型小米椒,在彻底成熟变红变辣之前,还有一种阶段成熟形态,就是通体金黄色,带有浓浓的清香味,同老坛水泡制之后,辣度与脆爽程度均是上佳,可以空口吃,特别的爽口开胃,与咱们这边深度泡制的红辣椒不同,发酵久了,脆爽不够,发酵时间不够,又过辣,而这种金黄色状态的小米椒只需适当轻发酵,就会完美呈现出一种酸辣脆爽的口感。只是当年那位前辈只带了很少一部分回来试泡,虽然爽口美味,但因为天府秘境大多泡制风味更醇厚的红辣椒,所以也就没人过多在意,而那位前辈也只是将这个味道感受记录在秘境之中,我并未品尝过这种小米椒,只是看过那位前辈的寻味手记,因为那位前辈用了椒后之姿,爽口之冠这样的描述,所以我对它记忆比较深刻。”

乔正道当下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兴奋,便开口向华光先生提出借阅那位前辈手记的想法,华光先生也非常爽快地起身去书架角落里找出手记,交给了乔正道。

乔正道翻开手记,正好看到记录着那小米椒的生长地和成熟期,并提到彩云高原四季如春,眼下这月份正是即将要进入金黄色成熟阶段的日子。当时便站起身准备告辞,好立马启程彩云高原去寻找这金黄色的椒后小米椒。

华光先生自然是知道乔正道的性格,也没有开口阻挡,只是示意乔正道先坐下听他说完。

“少主,在没去彩云高原之前,我还有一事要告诉你,在秘境中你们应该见过那个无从下手的五行真味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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