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如走进时,看了霍成文一眼,她的眼睛红红的,似乎一夜没睡,而谢君兰活脱脱像个假小子。
“你们的妈把我骂了一顿,相信两位大小姐也想骂我吧!”霍龙城道。
“不只是骂你,我有机会还想杀了你!”谢君兰骂道,随后她指着霍成武道:“梁大,你为什么背叛我爹爹!”
谢婉如拉了妹妹的手道:“我们相见爹!”
霍龙城道:“他结党营私,在地牢关着,不过我关照狱卒,好吃好喝待他,只是他有没有胃口吃喝,我不知道了,只等二皇子殿下过来发落了!”
谢婉如道:“我爹爹哪有罪?这盟主金牌是皇上御赐的,哪里有错?”
霍龙城瞪着眼睛道:“皇上只是御赐了金牌,可没叫他广交天下门派呐,这天下各门各派加一起,好几万人了吧!京都的禁军也不过这个数。”
谢君兰又道:“我爹要反何必八年前救那皇帝!”
“那是端王下的令,能不救吗?”霍龙城摇摇头,蹲了下来和她保持差不多的高度,谢君兰此时的身高不过只到他的胸口,他继续说道:“小妹妹,你小小年纪,知道的不少,脾气也不小!”
谢婉如将妹妹拉到身后道:“你叫我们过来想干嘛?”
霍龙城收起了笑容,站了起来,看了一眼霍成文道:“你跟成文在沣州城见过?就他打沙清河那次?”
谢婉如点点头道:“正好跟忠叔去城里采买,见到他俩在酒楼比试。”但她的脸一下红了起来。
霍龙城将手腕挽住霍成文的脖子道:“我看得出来,成文这小子喜欢你,你也喜欢他吧?”
谢婉如脸变得更红了:“没有!”
霍成文则道:“爹,这……”
霍龙城笑了起来:“这年轻人怎么扭扭捏捏的,我当年喜欢师姐,就去和师父说了,只是没想到师父拒绝了我,如果喜欢,爹就成全你们!”
“我姐姐才十四岁!”谢君兰又大声说道。
霍龙城有些不耐烦了,说道:“你要再说什么,我便把你卖去窑子里!”
谢君兰不知道窑子是什么,以为是烧瓷器的地方,便说道:“你把我卖去煤矿里,我也要说!”
“窑子是青楼的意思!”霍成文提醒道。
谢君兰这才止住了声音,青楼她听说过,尤其谢步云经常说到,有一次还被爹听到了,骂了一顿。
霍龙城见她不说话了,便续道:“二皇子殿下来了,我便让他做个媒,你俩就在这儿成亲罢!到时候我再把你娘娶了,咱们也算亲上加亲!哈哈!”
整个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在笑,霍成文尴尬得不行便道:“爹,此事还是顺其自然吧!”
霍成武骂道:“哥,你这推三阻四的,你不要那我要了啊,这小妮子长得水灵,一年比一年漂亮,我可有些时日没碰女人了!”
“你要再说胡话,我不饶你!”霍成文警告道。
霍成武摇了摇大脑袋道:“不说,不说!”
“我若答应婚事,可否饶我爹性命!”谢婉如突然说道。
霍龙城也严肃了起来:“小姑娘,这不是条件!我本来不会留他性命,只是徐大人说二皇子殿下让留,我不能抗命啊,至于他是死是活,就不是我说了算的了!”
谢婉如转向徐昂:“你能保我爹爹的性命吗?”
徐昂拱手道:“谢姑娘,徐某人不过只是御前护卫,皇上让我跟着二皇子,我便跟着,二皇子的话对我来讲便是皇上的话,二皇子要我死,我便一剑自刎绝不问为什么,我又如何能保证谢振风的死活,若有机会,我会求情,仅此而已。”
谢婉如刚想说话,被霍龙城打断了:“徐大人,做好你护卫的事情,其他的别多管闲事!成武,送两位大小姐回房间!”
霍成武巨大的身躯向他们挪动,一双大手向他们擒来,只见谢君兰突然从长靴中掏出一柄不到一尺长的短刃,刃锋处的锋利显然磨得极为不平整,但终究还是锋利的,她速度很快,一剑刺中了霍成武的大腿,短刃没入腿中,霍成武大叫一声倒在了地上,血流得到处都是,霍成武尖叫道:“你个小兔崽子!我要你的命!”
谢君兰举剑还想去扎,只见凭空一支羽箭射来,正中她的剑刃,铛得一声短刃弹开,谢君兰的手腕一麻,定睛看时,正是那蛮族神射手珞奎,手中搭着弓,一脸的冷峻。
“把她抓起来!”霍龙城大声道。
门外两个马贼冲了进来,将谢家姐妹隔开,随后架住了谢君兰,其中一人问道:“老大,怎么处置她?”
霍龙城怒不可遏,但还是控制了情绪:“把她关到那座无人的塔楼里,让她冷静冷静!”
“遵命!”两个马贼齐声说道。
“我不要去!那里都是旧书,都发霉了!”谢君兰挣扎着,但身体被控制得死死的。
“这可由不得你!”霍龙城挥挥手:“带下去,再找人把成武的伤口缝合一下,他流了不少血!”
谢君兰被带下去后,房间里总算恢复了些许平静,谢婉如靠在角落里混身发抖,霍龙城喝了几口茶平息了怒火,说道:“你们谢家女人都这样吗?当年我听说谢广兰纠缠于北梁皇太子和端王之间,最后她还是选择了殉情,你这妹妹名字里也有个兰字,小小年纪,皮靴里就藏把刀!”
谢婉如道:“梁大背叛紫阳山庄,君兰应该扎他胸口,最后扎死他!”
“不要胡言!”珞奎警告道:“休怪我手中的弓箭无情!”
“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霍成文怒斥道,珞奎的脸上写着郁闷。
谢婉如知道霍成文是替自己说话,便也不再挑衅为难,只是低着头不作声。
“你烧香拜佛祈祷成武别有事,不然,我拿你妹妹祭天,你可别怪我残忍!”霍龙城不想多说,便最后说道:“成文,你带她回房间,再找人在门口看着她,一步都不许离开房间。”